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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渊心慌意乱,胡乱朝石壁上扫了一眼,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只有月华的影子在墙上乱晃。
忙回过头来,强自镇定说道:“不要胡来,你快下来,快下来,不要心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探索,快回来,你不要吓我,若是出点危险,我也许无法及时出手相救,这洞里,不能随便使用功夫的,若是扰动了这里的机关,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此话一出,心头蓦地一跳,“哪里不对劲呢?”
接着扫了一眼正从刃梯上下来的月华,顿时惊得下巴险些掉了下来,“天哪,她居然用黑风派独家轻功,刃上之舞走在刃梯之上!”
“等等,这心和脑子怎么突然之间,全乱了!”
冷渊急得满头大汗,偏偏理不出个头绪来。
突然想起,刚刚月华曾让他盯着石壁,便猛回头看了一眼,那里,只剩下火焰的光影,在寂寞的摆动。
冷渊一把揪住刚好走到身边的月华,急切追问:“你刚刚到底从石壁上看到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我们冷家独创的轻功!”
月华盯了冷渊一眼,很是无语,心中不断琢磨如何给他解释。
突然双眼一翻,手抚额头,喃喃地说了句:“头,头好疼啊!”便仰面倒下。
冷渊大惊失色,忙抱起月华,奔到洞口通风处,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脉,这才略微安下心来。
摇晃着月华的肩膀不停地叫道:“林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醒醒。”
可是,任凭冷渊如何呼唤,月华就是不肯睁开眼睛,要知道,不只装睡的人叫不醒,装昏迷的人也叫不醒啊!
冷渊摇得月华都要吐了,却一直紧闭双眼,不声不响。
不过,心里直骂:“傻家伙,叫什么叫!刚刚我已经叫你仔细盯着石壁看了,机会双手捧到你面前,也算对得你的先人!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你自己悟不出来,就怪不得我了!”
“也许,冷长风老人家,费心费力设置这么多隐晦难猜的提示,就是为了选一个符合他标准的能者,这样看来,冷长风老人倒真是一个抛开小家私利、门派之争,任人唯贤的豁达长者,是值得敬重的老人。”
接着心头一喜,“我已经窥到了破解下一步的启示,说不准,冥冥之中,我真的就是那个可以继承冷长风老人衣钵的人呢!当初,是他打断了泰兰国的兴盛,令泰兰国衰退,最终导致父皇作为人质在阿纳国呆了多年,而今,我若学了他的本事,为泰兰效力,也算天道轮回。”
“不过,我这种想法,在冷长风老人面前,是不是显得有些狭隘呢?老人家后来,挂印辞官,退隐黑风山,为当初死在这里的将士,诵经祈祷,说明他早已超脱家国恩仇,放眼众生,境界自然是又高了几层。嗯,我也要努力修炼情怀。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吧。”
月华心思千回百转,冷渊那里却急得发疯,捶胸顿足抓耳挠腮半天,终于将牙一咬,抱着月华纵身跳出岩洞,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这个举动,倒是大大出乎月华的意料。
月华原本只是想通过昏厥,装作失忆,拒绝解释她在石壁上到底看到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学会了黑风派的轻功,刃上之舞。
月华觉得,她现在实力太弱,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实力,她需要静下来,长些本事,然后,才能进一步探索洞中的秘密,到时候,才有资本与冷渊一绝高下,否则,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裳,一旦秘密揭开,失去利用价值,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要想不被人踩在脚下,就只能做个强者,不过,走向强者的路,却是那么艰难。
月华有天分,但只有天分是远远不够的,她还需要努力,需要时间,需要机遇。
现在机遇近在眼前,她得有实力抓住才行。
说白了,月华现在想停一停,长些本事,再按照得到的启示进一步揭开秘密。
刚刚在洞里,当冷渊踏上刃梯的时候,月华突然发现他投在石壁上的身影连贯起来,居然很像一段舞蹈,舞者的脚下所踏之处,似乎延展着一条道路。
月华坚信这道路会把她引向更深的秘密。
为了加强记忆,她反复回味着石壁上那个舞动的身影。
奇妙的是,随着舞蹈动作一遍一遍的重复,月华的心头,竟莫名地响起一个旋律。
这旋律不断在心房激荡,给她力量,令她轻盈得想要飞翔,如同雏鹰振翅般,要把她带到高远之处,从此俯瞰苍生。
月华抵不过内心的呼唤与渴求,直接跳上了火渊之上的刃梯,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冷长风老人隔着漫长的岁月,透过虚虚实实的光影,正在将精妙绝伦的功夫传授给她!
月华心头一阵感激,所以,才叮嘱冷渊注意石壁上的人影,实际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提示,让冷渊发现些什么。
无奈冷渊领略不了这样的提示。月华也只能点到为止,当仁不让。
实际上,月华能够在这洞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完全得力于她的一项天赋!
月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只对文字、事物,人敏感,更难得的是,月华对景物,图像也是过目不忘。
她拥有所谓的相片记忆!
所以,才可以很快领悟冷长风老人,利用转瞬即逝的光影留下的启示。
当然,这是她个人的秘密,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
所以,她才装作晕倒,来逃避各种说明、各种解释。
很多事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随便找个理由哄弄人。
说不如不说,沉默是金才是硬道理。
只不过,月华真的没想到,冷渊居然会带着她离开岩洞。
她很清楚,冷渊把这个岩洞看得有多重,甚至不惜在大好的年华里,坚守在这黑风山上,寸步不离,只为遇到有缘人,打开岩洞进到其中,破解秘密,重振黑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