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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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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捕嫌疑人的时候,这件毛皮大衣就在地上,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好像非常惧怕这件衣服,像发了疯一样的撕扯它。”苏北说。我戴上手套,把毛皮大衣拿在手上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手感?怪了,这好像不是普通的貂皮啊!一般的皮草主要都是以貂皮为主,个别的会混入一些人造皮毛,摸上去会有一种柔软的感觉。可是这件大衣的质地,却有些发硬,而且毛色也异常的油亮!

    “把这件大衣送到痕检科,检测它的皮毛来源,追查出产厂家,提取上面的血液采样,做DNA分析。”我把毛皮大衣交给谭笑,吩咐道。

    我有一种直觉,这件毛皮大衣可能跟凶手突然发狂杀人之间有密切的关系!

    “对不起,我想打断一下,那个老。。。鬼,他是谁阿?”苏北忽然一脸好奇,弱弱的说道。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谭笑接过去说道:“小北你刚调过来肯定不知道,这个老鬼叫刑志东,原来是咱们省厅侦察科的特情,上次办案后被马局长给赖到了咱们市局,他还是咱们秦队长警校时候的同学哦。”

    “哦哦,这样啊。”苏北恍然大悟。“行了,今天的现场勘查就到这,各自去把材料给我准备好,明天开案件讨论会。”我打断了谭笑,手一挥,上车离开了商业广场。

    夜晚,微风习习,喧嚣的街道好像已经遗忘了这个城市的罪恶,人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仿佛白天发生的血案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坐在一个大排档里,一边晃着手里的啤酒杯一边不停的查看手表。

    “来晚了啊,服务员,给我上杯扎啤,凉的!”粗犷的声音响起,一个白白净净,身材壮硕,眉清目秀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

    “你总算回来了,那边的案子怎么样了?”我笑着说。老鬼抓过我的啤酒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喘着粗气:“累死我了,接到小谭的电话,我都没敢耽搁,坐火车就回来了。”

    我叹了口气,把啤酒杯推到他面前:“这个给你了。”老鬼哈哈一笑:“你看你那个死出,我也没病,大老爷们那么矫情干嘛!”

    “我怕你有病。”我白了他一眼:“案子结了吗?”老鬼往凳子上一靠,大大咧咧的说:“小事,小事,几个小毛贼而已,我盯了几天就把他们的头给揪出来了。”

    老鬼一说完,我拿烤串的手抖了一下,他所说的几个“小毛贼”在几个月前连续抢了邻市三家大银行,省厅连刑侦总队的顶级特情都派过去了,查了半个月,一无所获。

    “说正经的,听说了吗?”我咳了一下,严峻的说。老鬼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一口干掉,打了个嗝:“听说了,这么大的案子隔壁几个市早就传遍了。”

    “恩,你看看这个。”我从包里掏出案件的报告和现场的照片递给老鬼。老鬼很认真的翻阅了一会,沉吟着说道:“能确定嫌疑人的精神是否有问题吗?”

    我摊了摊手说:“六院那边正在做精神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我怀疑她没问题。”老鬼点上根烟,眯着眼睛说:“唔,那就有点意思了,审过了吗?”

    我摇了摇头:“还没有,准备明天突击提审。”“你看看这张照片,我怀疑跟这件大衣有关系。”老鬼从证物照片里挑出一张,推到我面前。

    “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兴奋的说道。“错不了,我干特情那么多年了,这东西有没有问题,我扫一眼就能看出来。”老鬼嘿嘿一笑。

    我拿起电话给谭笑打过去,响了半天之后,谭笑那抱怨的声音才响起来:“二哥!不带你这样的!加班还查岗!”

    “行了,别墨迹,皮大衣的出厂厂家查到了吗?”我问。谭笑顿了一下,接着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一堆文件掉在了地上。

    “查到了,是本市昌平县一家叫做“火狐狸”的皮草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由一个俄罗斯人出资建造的,现任厂长是李占山,男,五十七岁,已婚,X市昌平县大黑山镇李家村人。”谭笑在电话里详细的说道。

    “盯着点尸检报告和DNA鉴定。”我挂断了电话对老鬼说:“你都听到了把。”老鬼把烟头摁灭,戏谑的说道:“看来明天点跑一趟昌平了,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出勤。”

    “我也闲不着,一起。”我摊了摊手说。

    服务员端着一大杯扎啤上来,客客气气的说:“您要的扎啤!”老鬼一把抢过去,手一挥:“去,再给他拿一杯。”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和老鬼分开之后,我回到警局接上了大狼狗,就这么溜溜达达的往家走,走到一个僻静的路口的时候,突然尿意来袭,我摸到了一个胡同口就方便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胡同口里窜了出来!

    “识相的把钱拿出来,老子只要钱不要命!”一个彪形大汉瓮声瓮气的说。我靠!居然是劫道的,我指着彪形大汉,骂道:“你他妈连警察都敢劫!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狼狗也在旁边不停的狂吠,彪形大汉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他用刀指着我,愤怒的咆哮:“老子不管你他娘的是什么!不拿钱就点死!”

    我心里一阵好笑,这人一看就是个“雏儿”,还非要装个亡命徒,一般的劫道的看见我这身衣服,早就溜之大吉了,哪还敢蹦出来自己找霉头啊。

    “快点!钱!”彪形大汉不停的催促,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晚上跟老鬼喝了不少酒,此时有点头重脚轻的,眼看着彪形大汉已经凑了过来,突然!大狼狗猛地一个饿虎扑食,把彪形大汉猝不及防的按倒在地!

    “艹你吗的,畜生!”彪形大汉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挥刀就要朝大狼狗身上砍去!我一见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前夺刀!

    忽然间,异变陡生,彪形大汉手中的砍刀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也僵硬在地,表情极度扭曲,就好像活见了鬼一样!

    我一下懵在了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这时,大狼狗犹如一条战胜的雄狮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了我身边,我摸了摸它的头,兴奋的说:“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还深藏不露呢!”

    大狼狗仿佛听明白了一样,不停地摇着尾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就这样,通知了派出所来抓人之后,我带着大狼狗回了家,给它洗了个澡,又看了会电视,没多一会儿,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不停的犯迷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窗外一个在月光下被拖得细长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盯着我。。。

    昌平县位于X市的北部,三面环山,是X市最落后的县城之一。转天清晨,我和老鬼带着谭笑和几个侦查员身着便衣一路坐大客车赶到距离昌平县不远的市郊,之所以不坐警车,也没有穿警服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现在还不能够确定这家皮草厂到底跟这起案件有没有关联。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市郊的一片工厂区,一座看上去很荒凉破败的厂子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厂里的工人正三三两两的进进出出,全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

    “这就是火狐狸皮草厂。”谭笑手搭凉棚,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确定的说。

    “你们是干啥的?!这里面不让随便进!”工厂门口保卫室里一个秃顶的老头看我们往厂里观望了半天,气哄哄的冲出来朝我们大喊。这一喊不要紧,四周正在干活的工人一看有外人要闯进来,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手里拿着家伙就朝我们围了过来。

    看着面色不善的人群,我不慌不忙的掏出警官证一亮,厉声说:“我们是X市刑侦支队的,有一起刑事案件要来你们这里了解了解情况。”老鬼等人也掏出证件,晃了一圈。

    一听说是警察,刚才还有些迟疑的工人们都不由得往后退了退,有些惊恐的看着我们。我正纳闷呢,人群一散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尖嘴猴腮的男人谄笑着说:“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咱这地方偏,工人们平时也不怎么出厂,没见过这阵仗,见笑见笑。”

    “你是?”老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问道。金丝眼镜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伸过来热情的说:“我是火狐狸皮草厂的副厂长贾宁,不知道几位警官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还望多多包涵啊”

    “这件皮草是你们厂生产的吗?”谭笑拿出那件皮草大衣,对金丝眼镜说道。金丝眼镜一见那件大衣,先是脸色一变,接过去后看了半天,眼睛一转,张口就要说话。

    “想好了再说,做假证是违法的。”老鬼没等他说出来,悠悠的说。金丝眼镜明显刚才想否认,但是被眼毒的老鬼一下子就给看了出来,没有办法,金丝眼镜只能点点头:“没错,这件大衣是我们厂子做的。”

    简单的问询过后,我说:“这件皮草大衣跟昨天发生在本市的一起命案有关,我希望你们能协助调查,不要故意包庇!”金丝眼镜点头哈腰,边擦汗边说:“一定,一定,不敢隐瞒。”

    “谭笑,这件毛皮大衣的质地是什么?”我扭头对谭笑说。谭笑拿起毛皮大衣:“经过我们昨天连夜对质地进行分析,最终的检测结果是黄鼠狼的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