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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警官,醒醒。”护士小姑娘轻轻的拍着唐琳,唐琳拧着眉头睁开的双眼,“怎么了?”
“林医生让我带你去做CT。”
唐琳嗯了一声,在护士小姑娘的搀扶下坐在了轮椅上,仍由她推着自己去做检查,从始至终,她一直用手支撑着脑袋,满脸的倦容,“唐警官,你没事吧?”
“累,头疼。”
“要不然我去叫林医生过来给你再检查检查?”
唐琳摆了摆手,“算了,做完了CT之后,我再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估计是平时休息得不好,这一次生病,把所有的懒虫都勾出来了。”
林君翔有特别交代过密切注意唐琳的情况,就算唐琳拦着不让说,护士小姑娘也不敢不上报,刚回到病房,林君翔就出现了,“听说你不舒服?”
这一次他没有戴口罩,也没有穿白大褂,竟然唐琳迟疑了两秒才回过神来,“也就是累了,没什么事。”
“你的家里人呢,怎么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
“我没让他们给我妈打电话。”唐琳微微的拧了拧眉,“林医生,你这是要下班了吧,那行,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
林君翔看着唐琳一副逞强的样子,心头竟然划过了一丝的心疼,“在医院里逞强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唐琳:……
“林医生,科室那边说你催着急,就让我直接拿过来了。”护士递上了唐琳刚做的CT结果,林君翔对她点了头,“谢谢。”
唐琳看着林君翔的脸上微变,“怎么了,不是我的CT有问题吧?”
“除了累、头晕之外,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额,眼皮很重,睁眼很吃力,算不算?”
林君翔看了唐琳一眼,又把目光集中在了CT上,随意的问了一句,“平时有没有吸烟或者酗酒?”
“吸烟。”
林君翔又一次诧异的看着她,“你的淤血比六个小时前,刚送来的时候要严重了。如果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不排除要做手术清除血块。”
“知道了。”
“需要我帮你通知家里人或者男朋友吗?”
男朋友……“不用了。”唐琳依然很坚持,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她还是不想麻烦任何人。
“对不起,我不认可你的逞强。”林君翔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给护士站打过去,“查一下十九床唐琳亲属的电话,通知他们赶紧……”
林君翔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就被唐琳从下撩起,拿走并且挂掉了,“我说了,不用了,为什么你……”
唐琳的话还没有说完,两脚一软,险些跪了下来,林君翔眼疾手快的将人护在了怀里,“唐警官,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呵,就你这身子骨还逞强?”林君翔将人抱上了病床,“你要是不想做开颅手术,就给我老实待着。”
“闭上眼睛,睡觉!”
唐琳:……“好吧,谁让我现在是‘刀俎鱼肉’呢。”
*
韦文宪家里。
“左副局……”季衡道。
左琰看着季衡,强调着,“左琰。”
“好吧,既然你要求,就不要怪我越级。”季衡也不是那种恪守规则的人,“你有没有觉得这照片墙看起来怪怪的?”
“怎么说?”
“中间的这张大照片,明显有擦拭过的痕迹。而且,”季衡比划着这照片的大小,又看了书柜和墙体之间的位置,直接上手将中间的那张大照片取了下来,把它放在了书柜和墙体之间。
左琰和季衡对视了一眼,这已然解释了为什么书柜和墙体之间那一小块空白的地方,原来是一张40寸的大照片。
季衡用LSK荧光灯照了照,上面出现的那道血迹,与书柜和墙体吻合。
可是,为什么要将这张照片拿下来呢?
左琰的目光再度回到了照片墙上,难不成这堵墙有问题?他敲了敲这面墙,一面实心墙,却要将其中一张照片取下来,也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看来,我们还需要重新整理方向。”季衡道
左琰没有回答,依旧不死心的到处敲墙,始终没有弄懂,那把刀到底是怎么样被带离现场的呢?
就在他们沉默的时候,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思路,一位中年妇女拎着一大袋蛇皮袋出现在了门口,满口的乡音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女儿女婿家里?”
季衡和左琰赶紧敬礼,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
“警……警察?”蓝母立刻冲进了家里,看着那一地的血迹,整个人险些跌坐在了地上,“谁,谁死了?”
季衡:“你的女儿,蓝潇霜。”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女儿前两天还给我打了电话,怎么就……”蓝母一边说着,一边被季衡搀扶到了沙发上坐下,“那我女婿文宪呢?”
“你放心,他没事,现在在医院里。”
蓝母难过的点了点头,两行泪潸然而下,“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杀了我的女儿?”
“这个案子还在调查阶段。不过,为了方便我们的侦查,我们可以询问你几个问题吗?”
蓝母木讷的点着头。
“你说你的女儿前两天给你打电话,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星期三,31日。”
那也就是蓝潇霜死亡的那一天,“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也没说什么,霜霜就告诉我,她有个好消息想要当面告诉我,让我尽快到这里来找她。”
左琰:“所以你也不知道她想告诉你什么事?”
蓝母摇头。
“你女儿女婿的夫妻感情好不好?”
“应该好吧,我们从来没有聊过这个问题,不过,文宪这孩子挺孝顺的,过年过节都给我打电话,邮寄礼品。”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陈枫鸣的男人?”
蓝母听到这个名字,整个脸都变了,很久才说,“认识,他是我前夫,也是霜霜的亲生父亲,霜霜刚满月的时候,我就跟前夫离婚了嫁给了现在的丈夫,一直到几个月前,霜霜才知道这件事的。”
季衡和左琰:……
“现在这个案子还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我想征得您的同意,让我们解剖潇霜的尸体,为他找出真凶。”
一听到解剖两字,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蓝母又一次哭了起来,在季衡的左右劝说之下,她才勉强签下了同意书。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他们离真相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