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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者锻体十二重体内经脉通达,自成小周天。脐下三寸是为下丹田,经脉通则丹田启,精气生则道华生,眼下沈云运功九转,下丹田精华化形,结成一朵道花在其中浮沉生辉。
沈云心知这便是三花聚顶其中之一,待他炼至养气、蕴神之后,其他两朵道花也在上丹田、中丹田生成,届时就能成就大能。
至少现在,沈云可以修炼法力藏于丹田而不漏,不必像从前那样只能以取巧的方式施展手段。
不知是缙云上人未曾料到他会修炼地如此之快,还是有意不愿细说,这炼精境界的《连山真经》竟然不曾传给他,只是大致说了些描述,并不足以供他引用继续修炼。
没了指引沈云也无可奈何,胡乱修炼又怕走了岔路,万一走火入魔先前一切努力尽数化为飞灰。
“锻体之后的连山真经已属不传之秘,不见诸经典只得师徒口传心授,看来非得等缙云上人自个回来,才能得到传授。但到那时我是否还有命去学都是未知。也罢,既然要撕破脸皮,那我就去那处闯上一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沈云说的那处正是缙云上人的屋子。
这红岩峡有三处地方他还没有真正去过,其一是沧浪江底的水眼深处,哪里暗流涌动凶险万分,但同样是水元最为充沛的地方,若是沈云能得以进入,必定能让修炼速度快上一倍;其二是地底岩浆湖中心,那里被地心魔猿霸着用来修炼火红丹,他也不敢进入;最后一处正是缙云上人的屋子,他来了一年多却从来没有能够踏进此处,其中也许就藏着缙云上人的秘密。
要是从前,沈云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他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哪还有心思顾忌这个。
缙云上人的屋子看起来十分简陋,但沈云不敢因此就大意。
果然,他用力推了几下,居然无法推动这木门。
因为勤修七星步的缘故,沈云的力量和五感都比常人要强上许多,连他都推不开,正说明这木门绝不简单,应该是有道法在上面护着。
沈云咬咬牙也不管后果,直接上手一道乙木震雷,那雷光击打在木门之上居然没有丝毫作用,看似单薄的木门就连一丝木屑也未曾会被打下。
这一道乙木震雷要是打在皮糙肉厚的地心火猿身上,当时就能打得它脑浆迸裂肉糊皮烂,看来他与这缙云上人的差距太大,居然连这一点禁制都无法打破。
沈云心中懊恼,难道真的就没有法子了吗?
一怒之下,他泄愤似的将剩下的八十道乙木震雷全数打出,直打得这一处雷光四溢电花乱飞,那小屋还是纹丝不动,完好无损。
“嗡嗡嗡……”
“这是?”
手段用尽的沈云正坐在地上喘着气,一阵微不可闻的声响从地底传来。幸亏他五感过人,否则这细如蚊声的声响还真不一定能听得到。
沈云屏气凝神侧耳聆听,一道法力集中在两耳之上,将他的耳力增强了些许这才听得明白,这嗡嗡声竟然是一男子声音,在重复着一段经文。
“怀虚望空,抱静守明……”
沈云嘴里跟着喃喃重复,这一段内容他倒是不算陌生,这本就是连山真经中锻体境界的一段,只是经过稍加变化了而已。连山真经他早已烂熟于心,因此能够马上就反应过来。
“莫非这人是听到了自己强行破除禁制的动静,故意将这口诀传给我?既然如此,先试试再说。”
沈云口中诵念着这段经文,默运法力一扬手打在屋门之上,这一次果然奏效,只见这屋子表面一道流光闪过,似是去掉了一层什么东西一般。
沈云试着推了推门,木门这一回轻易就被他推了开。
一开屋门,沈云就听见嘶哑的男声正拼了命似的在屋内大吼大叫。
原来这屋子有道法加持,任凭这声音在里面震天响,外面也只能听到微若蚊声般的大小,如今沈云进到屋子里,听到的自然是原声大小。
沈云循声找去,主屋之后另有一间小屋,这声音正是从这里面传来。
推门而入,里面竟然关着一个干瘦的男子。
这人骨瘦如柴,几乎是只剩下一层黝黑的皮贴在身上,活像一具人皮骷髅。要不是沈云亲耳听到那呼喊声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他还真不相信这是个活人。
那骷髅怪人刷的一下一扭头,骨头膈着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双深陷的眼窝里两颗白灿灿的大眼珠子怔怔地看向沈云,让人觉得再轻轻转动一下立刻就会掉出来似的。
“嘎嘎嘎!终于有人来了!终于啊!”
干瘪的喉咙里传出嘶哑的低吼,这男子也不知是多久没有见到生人,这一下简直是欣喜若狂,双眼竟然憋得通红喜极而泣,穿插在他身上的铁索也随着身体的抖动而哗啦啦作响。
他的模样举止实在是太过渗人,沈云看得背后发毛不敢乱动。
“嘎嘎!”过了老半天,这男子才止住了笑声,拧着脖子向沈云问道:“你这小家伙,是否是那缙云老鬼的徒弟啊。”
“正是。”
“那就没错了!我且问你,你是否也是命理属木?”
“不错。”
“好好好!果然是你!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名叫宋典,可是这红岩峡的大师兄!小师弟,你若听我一言,则保你安然无恙;你若不听我的,你的下场势必比我还惨!”
沈云原本不会被这些危言耸听的话语所诱骗,但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心中已经是十分不安,心想就且听他说说再看。
“小师弟,你可曾想过,这偌大的红岩峡怎么只有一两个人?我就告诉你吧,除我之外,其他的弟子全都死了!死绝了!”
宋典虽然只剩下骷髅皮囊,但沈云还依稀能够看的出他面上那痛苦的神情。
“四十年前!这红岩峡门人众多,亲传弟子就有三百,且个个都是人中之杰。我在这其中年龄最长本事最高,是那缙云老鬼的开山大弟子,门下师弟以我为首,连山宗内我也有名!”
“倘若不是那一场大难,或许我与那缙云老鬼今天还能情同父子。”
言及于此,宋典的牙齿狠狠地要在一起,用极度怨恨的语气继续说道:“忽然有一日,红岩峡上忽然落下一个山岳般大的铁骷髅头。三百弟子中不到炼精境界的八十人,被这铁骷髅散出的邪气当场化为飞灰。剩下的弟子皆有损伤,不能力敌。我看这邪物厉害,赶紧冲将进来找师父相助,谁知道,我在此处看到的却是正在修炼邪法的缙云老鬼!原来那铁骷髅正是他的杰作!这老鬼不知何时开始偷偷修炼邪法,如今走火入魔迷了心窍,竟然狂性大发将自己的弟子杀了个遍!”
“可怜一众师弟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被铁骷髅全数炼化成了老鬼的血食!”
“因为我修为最高,这才得以不死,却被老鬼像畜生一样圈养再此供他修炼。他练的邪法原只是残本,这老鬼练得除了岔子,每过数年就会境界大跌,须得以邪法维续。因此才活了我,之后,也这才有了你。”
“此话怎讲?”
沈云隐隐猜到宋典话里的意思,但还是想听宋典自己说个明白。
宋典却不直接回答,反倒问他:“这老鬼是不是不让你与外人接触,而且还不教你什么好手段,只是让你安心修炼?”
“的确如此。”
沈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现在手上除了一手乙木震雷法,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神通。碧波凝元旗虽好,但只能辅助修行,而不能对敌。难道缙云上人一早就有防备,这才故意不教?
“你看那边。”
沈云顺着宋典的指点,望向一处阴暗的墙角。
他走过去一看,那里堆放着几样宝器,看似蒙尘了许久的样子。其中有两件最让沈云在意,是一把长剑和一颗青色的大印。他依稀记得高礼曾权的刻字中曾经提及,他们两人的法宝正是一印一剑,莫非就是此物?
“五年一次,以命理木属的道花为药,以我的精气神为引,缓解老鬼身上的旧疾。那些宝器,全都是之前被害弟子留下的。之前我曾见他取走一面旗子,应当是给了你吧?”
“不让你见外人,是怕你失踪之后被人察觉;不教你厉害本事,是怕你反抗太过。上一次有两名天资极高的弟子趁着老鬼旧疾复发的时候临死反扑,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他早就学乖了,再也不传授威力太大的神通宝器,免得作茧自缚。”
原来碧波凝元旗也是这里出来的。只是不知它的前主人是什么人,多半也已经遭了毒手。
“你这样说,岂不是说我也是死路一条?你既然会拼命将进入这屋子的口诀传出来,就一定是有办法了,说罢。”
“小师弟真是聪明人!这老鬼也是大意,居然没将这禁制的口诀改掉还是从前的一样,我察觉有人在硬劈禁制,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将口诀传了出去。不错,我是有办法能救你我脱险,但还需你相信才行。”
“你先说,信与不信,我自会判断!”
宋典耿直大头还要争辩些什么,但沈云丝毫不为所动,到叫他不好继续威逼利诱。
沈云心里很清楚,现在真正没得选择的人是宋典而不是他。他可以逃可以躲,但宋典不能。他心里有了底,自然就不怕宋典故意吓唬他。
宋典见他虽然有些慌张,但并没有因为这个秘密就六神无主,心知这人是个冷静的性格,只怕是不能用威赫之言将他唬住供自己驱策。他暗叹一声,既然如此那干脆就直言以告:
“也罢,我就先讲给你听。”
“红岩峡有二宝,一件名叫‘玉灵龙’,是那缙云老鬼的随身佩剑。还有一件名叫‘六阳尺’,它就藏在那地底世界中。若能夺得此宝,你我就有了几分胜算。”
“我不过是刚刚步入炼精境界,你也只是一个活死人,就凭此宝就能胜过他?”
沈云听他说得这般轻巧,心里有些不信。
宋典干笑两声,声音格外得刺耳:“你有所不知,这几年老鬼的旧伤越来越重,从前五年抓一个木命之人就行,上一个则不得不以两个木命弟子来疗伤。只是天下木命炼精境界的人符合他条件的本就不多,哪能顶得上他这么糟蹋?”
“又要是命中属木,又要是炼精境界,还要是身家清白无人认识的那种,哪里那么好找?这两年来也就发现了一个你,但他却似乎已经熬不下去了。我看你修行地似乎比先前的师弟们都要迅速,想必是那老鬼已经等不及了吧”
“现在正是他虚弱之时,修为跌落一个大境界也不稀奇。倒时候你我两个炼精境界弟子,再加上‘六阳尺’,至少有五成胜算!”
这么一听,倒还算合理。
“既然‘六阳尺’该如何寻找?再过一个月,只怕他就要回来了!”
“无妨!还有一个月,已经足够了。我将那‘六阳尺’详细告知于你,你快去快回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