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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之事,自有管家帮忙,他不必费心。
现在也还没到晚上,守夜之事自然也不急,他所幸该就闭目养神,仔细琢磨下丹田九剑。
唐玄这一回可是帮了大忙了,一缕神兵精气,生了他多少功夫,一下子九剑皆成,只等他花费些时光积蓄法力,下丹田道花九片花瓣就会全部展开,到那时,也是他炼精圆满之时。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修行之路也暂时到了尽头,他手上的北辰九神真经只有到炼精境界的内容,下一阶段炼气要如何为之,他如今还没有下文。
不知道当初赤梧子是如何修炼的?
白漓公子说他是为了寻找蕴神的法门,这才消失不见,足可见赤梧子当初已经是修炼到了炼气圆满,这才开始打蕴神的主意。
这样看来,他有必要尽早回到水府,再去查探一番水底剑阵,正好也能把赤梧子留下的九剑收走。
他现在虽然已经有了九把法宝飞剑,但法宝这东西,谁又会嫌多呢?
这一趟不仅是境界大进,法力神通也大有进展。
如今他已经有了九九八十一道北斗诛邪剑气,足够他胜过大部分的同阶之人,咋加上百胜剑阵助威,只要小心些应当自保无虞。
先前九道剑气布成的剑阵就已经大发神威,倘若他现在八十一道剑气全数用上,只怕当初那化形的巨蟒大妖也不得不死他的剑下,毫无还手之力。
外面的沈云闭目炼法,车内的两人却显得有些尴尬。
玉瑶是被沈云硬塞进来的,显然那小姐事先不知,竟然吓了一跳。
不过这小姐生性清冷,不是像玉瑶这般活泼的急性子,一惊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主人家不说话,玉瑶就更不好开口了,两人愣是一言不发,相对着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玉瑶终于受不了了,这才主动开口,小声地问道:“不知道这位姐姐是哪里的人士,这么会独自一人,和管家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在下名叫洛英琪,是北方仙车国人士,因为一点家事,所以一个人来处理,”
洛英琪的回答显然不能叫玉瑶满意,她本来是打算打开话头,好歹两人聊一聊,谁知道她只是中规中矩地回答了一番,连玉瑶的性命也没问,俨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玉瑶显然是自讨了个无趣,这下也不再多言,索性闭上眼,也暗自琢磨自己修炼的道经起来。
这些日子有沈云在一旁纵容,她体会到了从前在景天宫不曾体会过的自在,反而有些荒废了自己的功法,今天这尴尬的局面反倒成了她温习道经的绝佳机会……因为除了之外,她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两位各有千秋的大美人相对而坐,彼此默默无言,全都闭着眼睛暗自作自己的事情,犹如两尊白玉璧人,甚是好看。可惜的是这里却没有第三者存在,否则定然会发出赞叹。
漫长的车流连成一线,沿着既定的道路不疾不徐地行进着,直到夜晚到来,这才停下疲惫的步伐扎营休息。
正当众人卸下防备,要准备休息之时,忽然一阵黑风起,卷起漫天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沈云把眼睛一眯,从中嗅出魔道中人的气息来,这来人也不过是炼精圆满境界他倒是不惧,只是不肯因为个小喽啰就暴露了自己的法力,让这一番乔装白费了功夫,所以先看看情况。
那人一落地,先抓了领头镖队的三人直接撕成了碎片,威慑众人不敢乱动,这才笑着放言道:
“我乃是落魂洞魏荆道人!一刻钟之内,限你们献上十个美貌女子来,我便放过你们!倘若敢迟延一刻,或是献上来的女子有一个不合我心意,我就将你们统统斩杀!“
“落魂洞!这……!”
“仙府的人,这可怎么办!”
人群中一阵窸窸窣窣,这片地方本来就是落魂洞的地盘,摄于其淫威,人们甚至只敢称这魔窟为“仙府”,一听是落魂洞的人,又见了刚才的血腥场面,所有人都骚动起来。
尽管谁也不愿意交出自己的妻女,但在生死面前,卑劣的人性开始显露出来。
很快,就有人把目光对准了沈云这一边:
“那里!那辆马车上,有个长得很美的女人,把她交出去!”
玉瑶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好几天,被许多人见过她的真容,以她的绝世容颜,岂能不被人记住?
“哼!”
沈云朝那第一个出声的角落冷眼看去,冰冷至极的目光将那人盯得如坠冰窟,一打哆嗦差点软了腿,但回头一想到自己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又重新大着胆子尖声叫道:“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把大家都给害了吗?快交出来!”
一旁的众人谁也不愿让自己的家人深陷火坑,既然有人领头,他立刻也跟着大叫起来:“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
声音愈演愈烈,方才还绵羊一般温驯的众人,此刻面对同类,居然露出了獠牙,变成了恶狼!
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沈云此刻,仿佛与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汹汹的怒火朝他逐渐汇聚,蔓延,恨不得将他这挡在马车前的守门人烧个干净!
魏荆站在山上,看着眼前这一处经他一手推波助澜而造成的闹剧,阴阴地笑着。
杀吧,打吧,自相残杀吧!
这样的戏码,无论看多少回,魏荆都不会厌恶。
反正到了最后,不会有任何人幸存。
当最后一个人被他愚弄至死的时候,便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交出来把,我不想让你也跟着遭殃。”
人群中,出来了一个领头的人,企图与沈云交涉。
这人正是镖队的头领,所有人都叫他段老大,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人群包围之中,一旁的管家早就吓得瘫软,而沈云却依旧气定神闲,冷眼旁观这些人间丑态。
“我以为,你是一个硬气的好汉。”
沈云冷冷地看着段老大,语气中满是嘲讽。
这话语,刺得段老大差点恼羞成怒,自己的兄弟刚刚死了三个,而自己却不得不为虎作伥。
不,我这是委屈求全,是为了救大伙儿才出的下策,这不是我的本意。都是那魏荆逼的!
这么一想,段老大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面对沈云的目光时,再也不会觉得惭愧,反倒觉得沈云这人不识大局,为了一己之私,要拉所有人垫背,当真是可恶至极。
“交,还是不交!”
段老大拔出刀来,大喝道。尽管他表情地十分狠厉,但语气越是凶狠,反而却越是表现出他内心的软弱。
多么丑陋啊!
沈云深吸一口凉气,不再去看他,仿佛他只是草木一般无关紧要。
“让开,我自己过去。”
沈云从颤抖的胖管家手中接过缰绳,用力一抖,马车顿时又动了起来。
所有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所有人的表情在火把闪烁的光亮下,不断地扭曲,挣扎。
不甘,怯懦,愤怒,释怀,不一而足。
马车从他面前缓缓经过,段老大只觉得内心似乎碎了一片什么,平日里力大无穷的手臂此刻却软了下来,手中的刀竟然就这么滑落在地,放出清脆刺耳的“锵”声。
“我这都是为了大家……都是为了大家……”
他低头自语,每多念一句,仿佛就能减轻一丝,那压在他身上,快要让他不能呼吸的沉重感。
寂静地夜晚,除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只有马车行进的声音在这深谷里回响。
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叩问着那羞得藏起来的良知。
“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种的人。”
魏荆看得兴致勃勃,这样的戏码他上演了无数遍,可是这样的走向他却是第一次遇到。
“让美人出来!我看看究竟成色如何!”
魏荆朝已经近在眼前的马车呼喝道。
“你这么着急?”
沈云冷笑道,放下手中的缰绳,伸手就是一道剑光。这么近的距离,简直是避无可避!
“那就立刻给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