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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小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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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珍是怎么回的家,又是怎么躺在床上的,她茫茫蒙蒙的仿佛都不知道。

    奶奶关心的问来问去,可是换来的只有一句话:“烦,别烦我,烦死了。”

    奶奶知道孙女是一个心事重的孩子,她要是不愿意说的事,怎么问怎么逼都没用,只能等她自己慢慢的消化想开了,过后,她自会慢慢的一五一十的再说出来。所以,奶奶摇摇头,没有再来烦她,任由着她自己颦着眉蹙着鼻自己去纠结。

    这时,景珍的手机唱起了“甜蜜蜜”,随手拿过一看,竟是输进的小梅号码。迟疑了很久,景珍摁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小梅的声音:“景珍,我是你小梅姐,方便的话,我想和你谈谈,我现在就在你家小区对面的美兰咖啡店,你能出来吗?”

    景珍的思想瞬时间波涛翻滚起来,停了少许,她颤颤嗓音,说道:“好,我一会儿就到。”

    景珍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间,对奶奶说道:“奶奶,我们同事约我在咱家对面的咖啡厅见面,你去吗?”

    奶奶有些吃惊,她看着景珍,有些犹豫地说道:“方便吗?现在不比上学那会儿,以前,时时的跟着你,那是怕你上当受骗,可现在,你都上班了,再跟着你,好吗?”

    景珍无所谓的耸耸肩:“是个女同事,说是想和我谈谈,要不你一会儿来接我?”

    奶奶奇怪的点点头:“第一天上班就有同事约你,倒是挺有人缘的。好吧!一会儿我去接你。”

    景珍走出家门的时候,着使轻松地吸了一口气。太难得了,奶奶终于不再像个尾巴似的跟着自己了,唉,想想以前…..算了,不想了,奶奶还不都是保护自己嘛!

    走进咖啡店,景珍在轻音乐的萦绕中,一眼望见了坐在最边角的小梅。而小梅也正在招手示意她过去。

    坐在小梅的对面,小梅殷勤地问道:“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别的?”

    景珍淡淡的摇摇头:“咖啡影响睡眠,喝点柠檬水得了,不麻烦,其实,我都已经睡了。”

    小梅讶异的放大眼瞳:“这么早都睡了?才八点!要不点杯果汁,我们可能需要聊聊,好吗?“

    景珍少许的沉吟后,温柔地点头:“好,听小梅姐的。”

    叫侍应生上了果汁后,小梅端着杯子陷入了短时间的沉思,她冷静地看了一眼景珍后说道:“首先,我得和你道个歉。然后,我再跟你讲一个故事…..”

    景珍有些扭捏的不好意思:“小梅姐,说什么道歉,我,我,没什么的。”

    小梅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她的眼睛里漂游起丝丝的迷离,声音低沉而沧桑的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一天,我的第三个孩子刚过了百天,夜晚九点左右,一群人簇拥着进了我的家门。他们是来报丧的。我的丈夫江永,作为一个司机,为了保护他的东家,被人杀死了…….”

    景珍随着小梅的叙述,嘴巴已张成了O字形,听到她的丈夫被杀死后,景珍失声的叫出了声:“啊,怎么会这样?”

    小梅忽然凄凉的苦笑一声道:“是呀,怎么会这样?直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警察没有破案,因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景珍捂着嘴巴,她因为小梅的痛苦,心里也觉得很悲伤。

    小梅接着说道:“我丈夫保护的东家就是赵子震。他当时也是身受重伤,可是,我丈夫为了保护他逃走,死死地拽着其中一个凶徒,一手臂被砍下都不放手…….自丈夫死后,赵子震就把我们全家视为恩人。而我就是从那时起,进了他们的新华外贸公司,做了赵子震的秘书…….可是,我只有初中毕业,几乎什么都不会,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所以,我坚决不干…….赵子震给我下了跪,他说,他会教我,他会帮我,他会给我找培训班,使我慢慢的提高自己,使我强大起来……这么久,一直以来,他几乎一年中只有两个月在国内,国外的市场几乎都是靠他的拓展。而我,就守着他的办公室,守着28层楼…….”

    景珍惊奇的插话道:“28层只有你一个人吗?”

    小梅摇摇头,漠然的答道:“怎么会?那里有那么多的办公人员,我只是……只是帮他守护阵地,守护属于他的利益,和…..一切……”

    景珍莫名的摇摇头:“我不懂,小梅姐,我有点听不懂你的意思。”

    小梅忽的露出一抹悲戚的苦笑:“你当然不会懂,我也是经过十年的磨砺,才慢慢懂了。”

    景珍睁着疑虑的眸子,静静的听着小梅的话语。小梅顿了顿又道:“赵子震的家庭很复杂,可能在报纸和杂志上你都有所了解。他的父亲一生有三个儿子。一个是赵子震的大哥,也就是现在的总裁赵子涵。另一个是他的二哥,叫赵子强,也是本公司的副总裁。可是这三个儿子却是三个女人生的。所以,矛盾和斗争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他们这三个儿子中,只有赵子涵是正牌夫人生的。而老二赵子强是他父亲和一个漂亮的女佣生的。只有赵子震,是他爸爸和一个心爱的女人生的。所以,自小到大,这三个儿子中,最得宠的就是赵子震。也因此,他也是两个哥哥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赵子震有才华,有能力,有他两个哥哥没有的本领和能耐,所以,他们没人能驾驭的了他,没人能制约的了他。”

    景珍一直认真的听着,间或的叹叹气,或者附和着点点头。

    小梅停歇了一瞬,又说道:“他们没有办法制裁得了赵子震,就开始在他身边搞阴谋……我丈夫的死,虽说是个谜,可是……后来我进了公司后,我就成了赵子震的软肋。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和话题。因为,新华外贸的门槛一直很高,以前是没有本科学历,绝不纳入。现在是没有硕士学位根本不考虑。而我,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甚至还荒废了许久,根本是没有资格进公司的。可是,赵子震为了教我生存,为了教我提升,为了让我活的有尊严,他……..他和两个哥哥签了协议,除非能签署一桩200亿的生意,他才能在国内发展,才能居留在国内…..”

    景珍恍然的“嗷”了一声道:“赵子震看来很有情意嘛!他为了你,真的很……..”

    小梅生怕误会的摆手又摇头:“你可别瞎想,他有太太的,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他只是报恩,只是报答我丈夫对他的舍命之恩。虽说他是报恩,可是,他真的是一个敢担当有本领的好男儿。所以,我不想拖他事业上的后退,不想再这么的牺牲他…..所以,我就开始帮他物色合适的秘书人选………后来,就找到了你……景珍,我知道,可能你会觉得伤了自尊,也会觉得我很自私,甚至会认为我搞阴谋诡计耍了手段。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坏心,没有一点点的恶意。只因我知道,你和你奶奶与我一样,我们都是苦命人。所以,我才选了你做赵子震的秘书。请相信我!”

    景珍的心早已因为小梅的诉说,而融化的再没了计较。她释然的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事的,虽然当时是有那么点难受,可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在乎了。可是,小梅姐,你怎么有三个孩子呢?难道计划生育就…..”景珍率真的问道。

    小梅苦涩的笑笑道:“我们家是农村的,我丈夫又是独子,所以,他们特别的看重儿子,我生的前两个都是丫头,第三个孩子才是儿子,谁知他爸爸竟……”

    景珍一看小梅姐伤心,赶紧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不该惹你伤心,我…….”

    小梅摇摇头,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我已经淡了,已经看开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辅佐赵子震,真心的帮助他,不要受别人的诱惑而背叛他,因为他也很不易…….很可怜……”

    景珍又疑惑的眯眯眼,很不解的问道:“他可怜?因为他母亲早死吗?可是,他的两个哥哥不是也死了母亲吗?想想真是挺奇怪的,连报纸上都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很稀少,三个女人生孩子,竟然都是大出血而死?真的很怪诞!”

    小梅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些,而是他的妻儿……他根本就不爱他的妻子,只因她是银行家的女儿,所以才……他们没有感情,我好像听说,他的儿子好像不是他的……当然,这都是绯闻传说的,但是,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景珍的脑海里忽的闪现出梦中的情境,她的脸颊瞬时红了起来。她低垂着头低低的说道:“是的,是挺可怜的。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好好工作,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小梅忽然乐哈哈的笑了笑:“还像个孩子似的,保证什么呀!我就是喜欢你的单纯劲。”

    这时,景珍抬头望见了正在东张西望的奶奶,她挥手一招,压着声音唤道:“奶奶,这儿,这儿…..”

    小梅赶紧的站了起来,好笑的说道:“奶奶还是这么不放心,这么近还来接你?把你保护的可真是严实。”

    景珍不好意思的拢拢头发道:“我和奶奶相依为命,习惯了。”

    小梅和景珍的奶奶打过招呼后,景珍就和奶奶先走了。望着渐渐远去的景珍的背影,不知为何的,对于这个女孩,她总有一种亲切的喜爱怜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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