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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夫人与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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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秦松来到这个,在他的知识中毋须有的大夏朝,已一月有余。他已慢慢地适应了在秦府里的生活。对于前世、现代,觉得就是阴阳相隔,因为回不去,便便渐渐淡忘,接受现实,开始在当下朝代里生活。在秦府的日子,总体来说,很悠闲自由,他本是庶孽出身,除了老夫人外,在秦府其他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多余。

    唉,这秦府的日子什么都好,就是可供自己支配的钱太少。秦松感叹了一声。

    听玉儿说,先前老爷、夫人在钱方面,并未对他管得很严格,自从上次他在临安城做了出格的事后,才管得严格起来。他问玉儿,自己到底在城里做了什么丑事。玉儿却只是羞红着脸,不说。问了很多次后,是梅儿实在憋不住了。

    “少爷,听人说,你在城里的芙蓉楼里,抱着七、八个女的喝花酒,听说,还是...还是不穿衣服的那种。”梅儿说到后面,已细如蚊吟,完了后,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哈哈......

    得想些法子弄些钱。秦松暗地里寻思,要不他背着一个二世祖的头衔,去临安城和能帮纨绔子弟聚会,吃喝玩乐的时候,拿不出真金白银,难免会遭到人的耻笑。再说,这秦府终究不是长留之地,不自己弄点钱,攒点钱,万一遇到什么天灾人祸,拿什么跑路?

    秦松回过头来,看着正沉迷在书中的玉儿、梅儿。玉儿、梅儿虽还是个稚嫩的小女孩,却已有了爱美之心。他发现玉儿、梅儿,将四季桂的花沫兜在兜里,充当香水,便有了用野玫瑰花制作香水,赚点零花钱的念头。秦松想到就做,立马叫玉儿、梅儿随他去山上采摘野玫瑰。

    在山上折腾了大半天,花没采到多少,人却累了个半死,回到房里,秦松便靠在椅上休息。直到吃过晚膳后,才觉得有了些精神。夏日的晚膳之后,天还大亮,人们趁太阳落山后的清凉,都会出门散散步。秦松没那心情,坐在房子里,等着玉儿、梅儿。用野花制作香水,因为没有花源,看来要胎死腹中。但多少还是偷了些花来,自制出来,给玉儿、梅儿也好。

    玉儿、梅儿各抱一个酒瓶走进屋来,将酒瓶放在屋内的圆桌上。

    梅儿道:“少爷,这酒,是我和玉儿姐,央求灶房大叔好久,才弄到的哩。大家都怕老爷、夫人责骂,因为是不许你喝酒的,怕你喝酒了,又去城里喝花酒,出洋相,咯咯......”

    哈哈......

    酒弄来了,秦松便吩咐玉儿、梅儿,和自己一起,将竹篮中偷来的玫瑰花,撕成碎片。玉儿是个听话的姑娘,吩咐的事,都会认真地做好。梅儿却是心不在焉,拿起一朵玫瑰花,要端详半天,间或又将玫瑰花凑近鼻前,闻一番花的馨香,然后才撅着嘴,很不情愿似的将花瓣撕碎。

    梅儿拿起一朵玫瑰花闻了一下,眨着眼睛,笑着问道:“少爷,你说这花是象征什么爱情的,那什么叫爱情吖?”

    秦松嘿嘿一笑道:“爱情啊,就是白娘子和许仙,梁山伯和祝英台,或者...或者就是小梅儿和邻家小哥哥之间那点事。”

    “哦。”梅儿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神态居然有点迷情,手中缓缓地,一下一下撕着花瓣。

    秦松乐了,捏着梅儿婴儿肥般的脸胆儿道:“哈哈,小梅儿,不会真有一个邻家小哥哥吧?”

    玉儿在一旁嘻嘻作笑道:“嘻嘻,我觉得也有。”

    “没有的没有的,没有的啦。”梅儿连连摆着手道,然后又将手握成小拳头,锤了一下秦松和玉儿。委屈欲哭道:“呜呜...少爷和玉儿姐都好坏,都欺负梅儿。”

    哈哈......

    嘻嘻......

    咯咯......

    一个婢女走进来说道:“玉儿。夫人叫你过去,说有话要问你。”

    玉儿看着秦松,秦松点头应允、玉儿随婢女去见夫人。

    秦松和梅儿在房间里,撕着花瓣,觉得有点奇怪,夫人怎就叫玉儿一个人去问话。即便不叫他,也该叫上梅儿的。这样的问话,秦松不用想,也是针对自己的。肯定是要问玉儿,这些天,自己又干什么荒唐事。夫人肯定不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从她口中骂自己野种,就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个什么位置。夫人肯定是想问出点什么事来,然后对老爷扇点枕边风,将自己在秦府的地位愈加贬低。不过,秦松倒不是很在乎。

    秦松无聊便梅儿道:“梅儿,叫哥,嘿嘿...”

    梅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咯咯笑道:“不敢。”

    秦松佯装生气道:“叫不叫?”

    梅儿瞪着他的脸,在确定他是否真的生气了,然后朝门口看了一下,轻声叫道:“哥哥...”

    “嘿嘿.....”

    “咯咯......”

    玉儿小声呜咽着走进屋来,粉嫩的脸蛋儿,全被泪水浇湿,坐在秦松和梅儿的对面,小肩膀一耸一耸,还在抽泣。

    秦松看着玉儿道:“怎么了,玉儿,夫人责骂你了吗?”

    梅儿拿起玉儿的手,见手心红红的,知道玉儿肯定挨了夫人的打,低下头,用嘴轻轻地对玉儿的掌心吹着气,然后又用双手捧着玉儿的手,轻轻揉着道:“玉儿姐,不哭不哭,不疼了哦。”

    玉儿反倒哭出声来道:“少爷,以后别再去山上去玩了好吗?”

    秦松一惊道:“就为这个,夫人就打了你?”

    玉儿点点头道:“嗯。夫人还说,下次若敢再带少爷去山上疯跑,不但要打手心,还说要打断我和梅儿的腿。”

    梅儿听闻此言,一脸害怕的样子,看着秦松的脸。秦松心底寻思,这妇人,真够恶毒,居然这么狠心,打一个小女孩,再说去山上玩,碍了她什么事儿。再说,在山上,除了发现一对中年男女偷情外,也没发现什么啊。

    秦松又问道:“夫人怎么知道我们去山上了?”

    玉儿道:“夫人先前并不知道,问我们今天去了哪里,我告诉夫人的。少爷,老爷叫你过去,说有话问你。”

    秦松寻思,肯定是那妇人借老爷之口,叫自己过去,对自己训斥一番。他见妇人将玉儿的手,打得通红,不禁对玉儿心痛,又对那妇人很气愤。他起身去秦府的厅堂。

    “夫人,朝野上下,对我留金之事颇有异议,对和平策略也是诸多诟病,看来得办场诗会,辨别一番,表姐明日不是要来么,夫人可与她商议一番。”

    秦木会坐在厅堂之上,正侧脸和妇人商议事情,见秦松走了进来,便止住了嘴,正身坐好,眼看着他。

    秦松如上次一样,对秦木会行抱拳拱手之礼,像下属拜见将军般道:“傲雪拜见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唤傲雪前来,可有什么事要与傲雪说?”

    秦木会稍有愠色道:“傲雪,怎么如此没有礼节,每次见你娘亲,都不拜见。”

    秦松将身子对着妇人,有些奇怪,他直视妇人时,却见妇人的眼光有些闪烁躲避,他拱手抱拳道:“傲雪见过夫人。”

    “咄!怎可如下人一般,叫你娘亲为夫人。”秦木会生气道。

    秦松解释道:“父亲大人。叫夫人为娘亲,夫人听得刺耳,傲雪叫得别扭。所以称为夫人,也满是尊敬之情,不知夫人觉得如何?”

    妇人对秦木会道:“老爷,就叫夫人吧,只要傲雪心中有我这个娘亲,婉容倒不在乎怎么称呼。”

    秦木会见夫人这般说,神情稍稍缓和下来,但仍严厉道:“这些天,你都做了些甚事,可听了为父的教诲,读些诗书?”

    “父亲的教诲,傲雪自然铭记在心,最近是读了点诗书的。”秦松接下来,给秦木会背了一首林清照的《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好!就该多学这类生活情趣浓郁的诗词,不要学那些民间读书人,口中动不动就是金戈铁马,好像是救国救民的英雄似的。”秦木会眼中透出光亮,看了看桌对面的夫人王婉容,然后又兴奋道:”松儿,你可知这首佳作,是谁人说作?“

    这个秦松自然知道,说道:“此首《如梦令》,乃吾国北宋朝女诗人李易安所作,”

    “咄!什么吾国大宋朝女诗人,就是我大夏朝的伟大女诗人李易安所作。”秦木会有兴奋道:“你可知道,这李易安,易安居士,和你娘亲是何关系?”

    “啊?!”,李易安明明是北宋女词人,怎么就成了大夏朝的呢。秦松有些懵然,这大夏朝究竟是个怎样的朝代,怎么和历史上的南宋如此相似。难道是穿越穿越又穿越,穿越个乱七八糟,最后拼凑成了这个大夏朝?

    对于李易安和秦府夫人是何种关系,秦松自然是不知道。从秦木会的口中,得知,大词人居然是堂上这位夫人的表姐。从秦府里的关系来说,是秦松的表姑。而且李易安明日还会来府上,和夫人商议端阳节西湖诗会之事。也就是说,秦松明日,可以亲睹一番李易安的尊容,这对于前世是学汉语言文学的秦松来说,是件激动的事情,内心充满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