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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鱼神色正了正,猛然抬头,看向自家爹爹和娘亲,“女儿一直无法引气入体,虽然资质差,但也不至于如此。我问过颜长老,颜长老说我体质特殊,得看机缘。”
看着乔清鱼红通通的眼睛,和那灼灼的眼神,凤羽心里很是难过,“清清……”
“阿凤……”乔楚轩阻止了凤羽想说的话,将乔清鱼抱到怀里,还像小时候似的将她放在腿上,只是更加的严肃起来。
“清清,颜长老说的没错,本来想着你年龄小,不予告诉你。”
“那现在爹爹是要说了吗?”乔清鱼眨巴了下仍旧泛着红的双眼。
其实乔清鱼心里很矛盾,她并不是多想知道。但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弄清楚。如今爹爹愿意告诉她,恐怕是到了她必须要知道的时候了。
“不错!”乔楚行摸了摸乔清鱼的脑袋,声音温柔了些,刀削般的脸颊上却有着浓浓的无奈,“如果爹娘有办法,真想让你永远都不要知道,我们护你一生便是。”
乔清鱼闻言,心里一紧,恐惧感油然而生,眉头皱的厉害,“爹爹,你和娘亲以后不能护着我了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怎么会!”凤羽笑着摇了摇头,“清清,你总要长大,离开我们,我们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你娘说的不错,可即便你不离开,我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就像这两年我们外出。”乔楚轩看着有些消瘦的女儿,即便女儿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说,他也是能想的到的,女儿这两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也能想象的到她这两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谁都不可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乔清鱼冲着自家娘亲笑了一笑,笑容有些难看,笑意不达眼底,她听的出来,爹爹和娘亲在避重就轻,“爹爹,究竟怎么回事儿?”
“清清,你只要知道,爹爹和娘亲永远是爱你的就好。”乔楚轩看了看怀中的女儿,见女儿不出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爹爹和娘亲出去这俩年,明面上是为了寻找归灵玉,实际上却是为了你。”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一直在寻找可以让你修炼的至宝,但久寻未果。就像颜长老所说,需看你的机缘。”
“你体质的特别,主要源自你娘亲,这件事,现在还不易和你多说。如今我们找不来至宝,时间又紧迫,体修是最后一丝希望。”乔楚轩越说,声音越沉,神色越发的凝重。
“时间紧迫?”乔清鱼不大明白。
乔楚轩不接话,摇了摇头。凤羽则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头扭向了窗外。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乔清鱼看着爹爹和娘亲的表情垂下了头,神情有些沮丧,此时的她内是烦躁且茫然的。
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期望中的不一样了,她一直在努力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一直在拒绝着自己所厌弃的事。
可到头来,似乎不管她如何的倔强,终究还是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她在一步一步的顺从,她越来越不快乐,尤其是在当年灵根测试之后,爹娘离开的这段时间。
本以为爹爹娘亲回来,一切都会好,可没想到的是,现在的一切都越来越偏离了她心中的设想。或者说,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爹爹和娘亲不经意间露出的愁容,和他们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他们未说出口的话。一切的一切,都让乔清鱼此时头疼的厉害,这些事情堆积在一起,她突然感觉她快疯掉了。
“爹爹,娘亲,我想去休息!”慌忙间,乔清鱼猛然抬起头,向爹娘撒了谎,飞快的从自家爹爹身上下来,推开门,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乔楚轩和凤羽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乔哥,现在告诉清清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清清很聪明,有些事情她总要知道。更何况,这天元大陆已乱,乔家这次也未必能独善其身。”
“乔哥,你想多了。”
“哎,我也希望我是想多了。”
屋里一时间安静得出奇,凤羽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什么,对着空中叫了一声,“凤七!”
呼吸间,一个瘦高的黑衣女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较之凤五,脸部的线条更加的冷硬,“家主,夫人!”
“和我说说清清这两年的情况。”
“是,夫人!”
“……”
……
乔清鱼回到房间,趴在床上,使劲儿的挠头发,翻来覆去,可就是睡不着。
她的灵魂不是小孩子,这次她感觉到了危机,她无法再次欺骗自己去忽略那一切。她能感觉出来自家爹娘是个什么意思,可就是因为能感觉出来,她才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她对外界了解太少,那种无力感让她通体生寒。
她从床上爬起来,屋里转了几圈,一双小手在放于墙角的一架琴上,胡乱的拨着琴弦,音符在耳边乱响,乔清鱼似是觉得不够,小手速度愈加快的乱拨,声音更加的杂乱,惹人心烦。
直到“嘭!”的一声响,琴弦崩断,将她的小手打的红肿起来,乔清鱼这才作罢。
然而她刚停下,隔壁就传来了动人的琴声。时而清脆,如潺潺流水;时而悲切,如婉婉叹息;琴艺之高,让乔清鱼咋舌。
不过高超的琴艺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即便有些杂乱无章,琴音急促,可以听出弹琴之人此时的内心一定是焦躁不安,怒火上扬的。
就是不去看,乔清鱼也知道弹琴之人是谁,想起昨天乔清心说的话,她嘴角微微勾了勾,一脸的讽刺之色。
……
第二天一大早,乔清鱼看起来很是正常,照常吃过早饭,便只身一人去了练武堂。
两年里,她对练武堂的人和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是今天,唯一的不同便是乔志远因为进阶,灵力解封,已经离开了,而她心境也略微有了些不同。如今陪她一起受罚的也仅仅只剩下身旁的乔清雪而已。
乔清鱼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无法让人看出什么,可心情实在称不上多好。根本没有兴致去搭理总是一脸委屈样的乔清雪,自顾自的做着每天必做的训练。
心不在焉,倒也像往常一样。直到晚上要离开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对,眉头皱起,向体修的训练场看去,却没有看到想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