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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听着,找不到一点头绪,爸妈让转交给自己的,那会是什么东西呢?理查德并没有卖关子,继续说了下去。
“盒子很精致,我并没有打开过它。这么多年,它一直存放在瑞士银行最深的地窟保险柜中。我知道,你的父亲母亲都是科学家,他们这么慎重地交给我保管这个东西,一定是价值连城的物品。”理查德说,“并且,他们还付给了我一笔非常可观的代理费用,其中还包括一份给你的信。”
“遗嘱?”秦砚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难道,难道他们都死了吗?”
“No,并不是这样。”理查德连忙摆摆手,说:“抱歉,它并不是一份遗嘱,只是一封给你的信。当时,他们只是说要去进行一场科考实验,可能是有危险的。如果他们没有回来,才让我在十八年后的今天把这件东西带给你。”
沉默良久,秦砚问:“理查德先生,我并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您能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
“当然,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可以看出你的爸爸很有智慧,他总是有用不完的点子和幽默感,他总是话语的领导者,像一个国王,对了,他的眼睛很像你;你的妈妈呢,她很漂亮,总是带着和蔼的微笑,你的嘴唇一定遗传她的美。他们很恩爱,和他们相处愉快极了。”理查德坐在秦砚对面,诚挚地说。
“理查德先生,那次你们见面过后,您还和他们联系过吗?”
“是的,我随后多次联系他们也都没有找到他们的消息,我也多次来中国探访,可他们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理查德说:“但是,孩子你要相信,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我们要相信奇迹。”
秦砚安静地听着,觉得眼睛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想突破眼睑流下来,可他不想理查德看到他的懦弱,使劲忍住了。这么多年了,他早已学会了在别人面前,对自己没有父母这件事装的很不在意。理查德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翻身去打开了房间里的保险箱,从中拿出了两样东西:一封信,和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黑色箱子。
秦砚首先打开了信,里面存放着一张照片,是爸爸妈妈的一张合影。照片中,爸爸戴着眼镜,穿着一件白色的条纹衬衫,脸型像极了自己;母亲也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领口处打着一个蝴蝶结。他们似乎正穿越岁月的黑洞,看着自己慈祥地笑着。
打开信,里面这样写着:
亲爱的孩子: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意味着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们很高兴,也特别想看看你长大了的样子。你的姑姑和姑父对你好吗?我们知道你一定很孤独,很渴望有父母的爱,也很责怪我们,可是,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我们无时无刻不再梦想着,陪着你第一次叫爸爸妈妈,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去学校,陪你共同面对第一次苦难面前的哭泣……可是很抱歉,我们没有能陪你走过这十八年,这是一个孩子最需要陪伴的日子,没有把一丝一毫的爱交给你,对不起,请原谅我们的无能为力。
一直以来,我们以为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拼尽全力,想弄明白一些事情。有太多的不可逾越存在我们的脑海中,我们必须去完成我们的使命,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回来,说明我们搞砸了,这是我们最终要面对的归宿,请你不要难过,也不要试图来寻找我们。
尽管我们并不确定世界的真实性,但孩子,你一定要心存信念,好好地生活下去。一辈子是很漫长的岁月,去安静与世无争的活着,是我们共同的心愿。记住,千万不要涉足“王的游戏”,它是危险的,我们只是希望你平安。
明天,我们将迎来最终的挑战,幸运的话,这封信你将永远不会看到。临别数语,无语凝噎。孩子,记着你不是一个孤儿,我们将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永远为你祝福,永远爱你!
你的父亲、母亲
1999年11月21日
秦砚看完了信,觉得心好痛,痛的忘记了自己。自己不是已经忘记了他们吗?他忍住眼泪跑向了卫生间,锁上了门,才大声呼喊着:“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了?为什么你们要生下我?爸、妈,你们究竟在哪里?”眼泪像河水一般,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秦砚哭的撕心裂肺般的绝望。
约过了十多分钟,秦砚去水龙头洗了洗脸,精神振作了一些,反正十八年了,也不是第一次没有父母。镜子前,他发现自己有胡子了,再也过了依恋父母的年纪。
整理了下衣衫,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理查德手捂着胸口,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戴着金色面具,赭红色头发的女孩正蹲在理查德身边,像极了复仇者联盟里的超级英雄“黑寡妇”。女孩手里正拿着枪,很酷地对着房门,入口处,一个黑衣人已经倒在了那里。
看到是秦砚,理查德拼尽最后一口气,挣扎着说道:“王……的……游戏,去找到它,你将……得知……真相。”
“拿着钥匙,跟着我走。”“黑寡妇”指了指桌上的盒子,对秦砚说。秦砚把盒子和父母的信拿到手中,问:“你是谁?”“黑寡妇”头也没回,说:“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他们就要来了。”
“啊,手雷?!”秦砚大喊,一颗像极了穿越火线中的手雷被抛进了房间。没等秦砚同意,“黑寡妇”突然抱着秦砚直冲向窗户的玻璃,玻璃粉碎,他们就从三楼坠向了地面。“完了完了,我这条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了。”秦砚闭上眼睛去迎接死亡。却发现自己身体像是被一根绳子给拉住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黑寡妇”手里拿着一根绳子。
“黑寡妇”松开手就地一滚,翻身上了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车,把手一伸,命令道:“上来!”秦砚正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没多想就把手交给了“黑寡妇”,“黑寡妇”顺势一拉,他就坐到了摩托的后座上。只听的哈雷一声怒吼,摩托车开足了马力就向四环上奔去。
身后传来了阵阵枪声,追兵悠忽而至。几辆穿着黑色皮夹克,戴着墨镜的男人转眼就追了过来,“黑寡妇”在车流中灵活地穿梭着,像蛇一样遨游于人海。秦砚恍如梦中,一动也不敢动,只有使劲抱着“黑寡妇”——她的腰特别纤细,抱着柔软极了,尽管现在时机不对,秦砚竟然有些陶醉。难道美国大片看多了大白天的做梦了?他使劲咬了口舌头,发现却是无比的疼痛,眼泪都快下来了。
右侧一辆摩托追上来,“黑寡妇”看也没看一枪就把追兵撂倒了,哈雷还是飞速前进着。“枪口喷着火焰!”秦砚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这句台词。
哈雷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北京城,又有几辆摩托追了上来。“喂,你来开车!”黑寡妇突然说道,接着她竟然在摩托车上转过身来,和秦砚面对面坐下,胸前破涛汹涌的气息压的秦砚差点透不过气来。
秦砚想好歹你问问我是不是同意啊,他用细的如蚊子的声音说:“我还没学会骑共享单车呢……”黑寡妇顺势躺倒,秦砚紧紧抓住了摩托车的把手,黑寡妇左右双枪开火,黑衣人追踪者一个个倒下。
这时,秦砚看到马路的前方出现了一辆黑色奔驰越野,一个人手中正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秦砚觉得好像有只虫子钻进了自己的身体,接着双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