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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夕脸色一变,道:“殿下何故抓着那点儿知遇之恩不放?当日的‘知遇之恩’,下官的确很感激八王殿下的赏识。但是殿下也该清楚,当时殿下只是一不小心走入了一个别人已经布好的局,自愿充当了一回棋子罢了。”
陆元夕向帝宫方向一抱拳,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自古以来,忠于天子,才算是在忠于正道。而未见哪个忠于乱臣贼子的人,最终会被载入史册、万古流芳的。下官也劝八王爷一句,自古命运天定,又何故这般挣扎?”
龙陵玉被他这一番奚落,倒是并没有怒意,反而笑道:“既如此,陆大人又何故这般挣扎?非要抓着陛下的贵妃不放,这也算是忠心么?”
其实龙陵玉说这番话,完全不是为了从陆元夕这里得到些什么,也不是因为他很闲。而是他知道,即便自己刚刚特意吩咐了那两个龙非然的细作,让她们不要跟来,但是她们也一定有办法,将所看到的说给龙非然。
所以,他才要故意拖延时间,哪怕只是和陆元夕说这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对他的大计也是极为有利的。
龙非然身边,第一得的人,毫无疑问便是陆元夕。这一次想要给龙非然致命一击,就要先解决掉陆元夕。让他失了膀臂,才更容易被射落下皇坐。
“八殿下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下管告辞。”陆元夕说着,转身欲走。
“大人可知,程俊明现在在哪儿么?”龙陵玉忽而笑道。
“什么?”陆元夕显然警惕了一些。
四下看了看,虽然没看到任何,却还是紧张兮兮地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道:“不是在你府上?我劝你最好脑子方清楚一点儿,如果程俊明被发现了,遭祸的不仅是我,还有你自己。如果被陛下发现程俊明在八王府,你可是更轻而易举地加了一重罪。”
“哈哈……”龙陵玉笑笑,却又开始卖关子了,不继续说下去。
越是这样,反而把陆元夕弄得越是发懵。见龙陵玉半分胸有成竹、半分嘲讽,他真的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难道……难道龙陵玉真的把程俊明交给龙非然了,所以才换来了这一次出府的机会?
想想也是不可能,若是陛下真的发现程俊明没死,他是在诓骗,又怎能还让他在这里热热闹闹地办满月宴?早就召他进宫问罪了!
“我要程俊明,殿下开个价吧。”陆元夕索性道。
不管怎样,程俊明在龙陵玉手上,始终还是太危险了。不如趁着这一次龙陵玉正处于下风之时,将程俊明从他手中夺回来。直接杀了了事!哪怕是龙陵玉狮子大开口,他也会尽力满足的!毕竟,不管从性命还是个人仇恨上,他都必须要杀了程俊明,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陆元夕又怎么会不懂。
“那就要看大人日后的表现了”,龙陵玉笑笑,“陆大人放心,本王刚刚问大人‘可知程俊明现在在哪儿’,的确是吓唬你的。本王还不会愚蠢到将这等能牵制陆大人的重要人质,现在就交到陛下手上。
回宫之时,程悠若仔细看着这一行除了秀清之外,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发现这几人都是些生面孔。虽说对龙非然的禁卫军,她本身就不熟悉,但是这几人,还是让她有种隐隐地不安。思虑一番,决定还是把今日和陆元夕在太师府后花园交谈的事情告诉给龙非然。龙非然这人极其多疑,她还是多一手防备比较好。
她又怎能确定,龙非然不是趁此机会在试探她呢?
龙陵玉已经出手,看来这一场皇位的争夺,在诸方各自准备一番之后,终于要进行最后的较量。她倒是乐得在其中推波助澜。
龙陵玉想要借此机会让龙非然和陆元夕之中生出隔阂,她何不成全了他?毕竟只有龙陵玉先出手,龙陵夜的计策才能够更加万无一失。
翌日龙非然刚下早朝,程悠若便已经等在了南书房门口。
“不出陛下所料,陆大人果然把臣妾当做了程悠若,臣妾已经和他说清楚了”,程悠若道,“只不过,陆大人似乎也看出了陛下此番让臣妾去尚书府,就是在试探他。”
“哦?他看出来了?”龙非然完全没料到陆元夕能够实现料清楚他的意图。看来,陆元夕对他也是很有防备的。人一旦心中有所防备,就会计算着退路。一旦计算着退路,关键时刻,一旦有能给他退路的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投靠。
“陆元夕都和你说了些什么?”龙非然问道。
程悠若并不打算隐瞒,便把昨晚借着去后花园吹风而故意给他机会的事情和交谈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了龙非然。只不过,并未说自己提醒陆元夕的事情,而是说成陆元夕自己意识到的。当时后花园中的确空旷无人,况且又是夜里,即便那些禁卫军中真的有龙非然派来的细作,他们也不能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全部听了去。
龙非然听程悠若似是毫无保留地将她和陆元夕之间的谈话全部说出来,面上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些许喜色来。随时不经意间地流露,却也是被程悠若捕捉得清清楚楚。看来,龙非然还当真是在借昨晚之事试探她。
程悠若想想就觉得可笑,难怪龙非然常说他自己是“孤家寡人”,如此多疑,不成为股价寡人才怪!即便从各种迹象看来,他对她已经不同于普通妃嫔般信任、依赖,但是,却还是难免借着这些机会不断做着小试探。
好在龙陵夜也生性多疑,在和龙陵夜“博弈”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她早就清楚了该以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这些多疑之人。那就是冷眼瞧着他们的多疑,故作诚恳来诓骗。
趁着萧展绫拖住龙非然之际,程悠若刚好可以去探一探那摘星台上的究竟。看看九龙玉玺到底在不在那里,如果九龙玉玺在摘星台的话,该怎么把它拿出来。
摘星台位于帝宫西北,摘星台本身并不高,不过是比帝宫中其他高台高出那么十余丈。之所以谓之为“摘星”,是因为其上有一座“摘星塔”,乃是天一国、乃至整个大陆的最高建筑。摘星台和摘星塔乃是帝宫中的禁地,没有龙非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其外自是守卫森严,滴水不漏。
凭借程悠若一人之力,想要入摘星台、再入摘星楼,的确并不是容易之事。虽说用迷香可以解决掉这些守卫,但是问题是,一旦这些守卫被迷倒,醒来之后必定有所察觉。若是龙非然发现摘星塔放置九龙玉玺已经不安全,是一定会尽快将九龙玉玺转移的。
在屋内来回徘徊,却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还真的要以为那个小产下去的孩子祈福之故,让龙非然请出九龙玉玺么?龙非然现在已经从失去那个孩子的悲痛中走出来了,如果她现在说要为那个孩子祈福,龙非然必定会个外谨慎,难免不会想到,她的真正目的是九龙玉玺。这个方法实在太过冒险,不得为之。
“娘娘,你转得奴婢头都晕了。”秀清道。
“有什么办法?你当本宫不头晕么?问题是想不出个法子来。”程悠若道。
“奴婢在九天行宫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一种通人性的‘灵鹰’。说是这种鹰只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就能够听懂人说的话,人让它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所以灵鹰也是偷东西时最好用的,比任何伸手矫健的暗士都管用。”秀清道。
灵鹰?她怎么从没有听过这种东西!秀清又是从哪儿听来这样神乎其神的东西?程悠若心内有些起疑,但是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仍旧是来回踱步。
半晌,道:“虽说听起来不太靠谱,但如果是真的,如果咱们能得到这东西的话,想要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拿到九龙玉玺,就是再容易不过了。”
“奴婢当时也是听行宫里的那些姐姐们议论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秀清道,“不过,她们说,这种东西,似乎天一国只有八王爷才有。说是九王爷垂涎了好久,也想要抓到这种鹰,但是一直没有机缘。”
不知为何,虽说程悠若之前从未听过这种东西,但是如今听秀清说来,竟是下意识地觉得这是真的。而且,她能察觉到,这是秀清有意透露给她的。若是秀清无意间提起,那只是她们主仆之间的闲话罢了。但若是秀清是有意的,就说明一定有人指使她这样做。
“秀清,你怎么忽然知道这些事情了?这些事情,九天行宫里似乎并没有人谈论……”程悠若看向秀清,仍旧是笑着,但是眼中已经满是探寻。
“嗨……这都是奴婢间闲来无事的话罢了。其实奴婢真的不知道真假”,秀清倒是没有一丝一毫地退缩之意,仍旧是十分坦荡地说着,“还是娘娘随殿下去征西魏的时候,奴婢们闲来无事,难免坐在一起瞎聊。奴婢当时听了觉得有趣,也便无意间记了下来。”
秀清又是满脸关切,道:“娘娘,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咱们只需要管八王爷借来不就成了?娘娘可就不必这样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