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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A来到程凌霄的床头，拿起一个苹果和水果刀，一边削着皮一边道：“你和唐初云小姐关系很好？”
A的动作和语气仿佛亲朋好友一般。
程凌霄静静地看着A的面具，伸出手就准备去摘。
A强笑了一声躲过去，道：“我有两件东西不能告诉其他人，一是面容，二是身份。”
“那声音。”程凌霄道：“我想知道你声音是怎么样子的。”
A微微一愣，道：“你竟然会对我感兴趣？”
“我也不明白，你竟然会对我感兴趣。”程凌霄道。
A停下削苹果，按在面具的一侧，道：“满足你一个愿望。”
此时A的声音不再是沙哑的变声，而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对我的声音动心了？”A削好苹果，递给程凌霄道。
程凌霄摇着头，道：“你是男人，没想到你不单性情古怪，连性取向也不正常。”
见程凌霄一本真经地骂自己是个变态，A不怒反笑，右手按在面具上，又恢复成了那道沙哑而难听的变声道：“真聪明，确实，我就是个男人。我的声音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我无法确信我被你知道了这些，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程凌霄将苹果放在一边，冷冷地看着A道：“杀了你，然后摘下你的面具，我同样能够知道你是谁。”
“你做不到。”A笑道：“我身上安装有相当于核弹的炸弹量，你无需置疑，这是青铜门为了防备我被人杀死而从小在我身上安装的。只要我心脏停止跳动超过三秒，炸弹就会爆炸。”
程凌霄皱着眉头道：“青铜门很恶心，你却为他们做事。”
“他们是正义的守护着，整个世界的正义守护着。然而，维护正义就必须有所牺牲，和平的手段是无法劝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向善的，所以才有暴力制裁。”A说着，转移话题道：“扯远了，我就是想问你，你和唐初云很熟悉吗？”
“在这之前没有见过，她送了我两块玉佩，我就答应替她当三天的保镖而已。”程凌霄淡淡道。
“后面你还悍不畏死地保护唐有才。”A又道。
程凌霄道：“因为唐初心又给了我300万。”
“昨天唐初心和唐有才遭刺杀了。”A的眼睛盯着程凌霄的脸一动不动，仿佛要将他看透。
程凌霄摇了摇头道：“不关心不在意。”
“你的回答前后自相矛盾。”A道：“你是谁？”
程凌霄看了一眼A道：“我是程凌霄，燕京第二高中的高三考生。”
“在你昏迷的这几个小时，周勃，唐初风夫妇和当初跟在周勃身后的三个青年全死了。”A道：”对方的手段极其专业，而且，是跑到警察局杀的人。这份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对方定然是专业人士。”
程凌霄淡淡地看着A道：“其实你想说，这些都是我做的。”
A笑道：“错，我从不想说，我需要的是证据。”
“程凌霄，从你一开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你就那么地与众不同。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你，除了这次之外。”
“所有在场当时没有昏迷的人我都审查过，他们却没有人愿意说出当时你为什么会身受重伤的人。”
“而且，当时的人群中，没有人有能力伤到你。毕竟，你可是连日本剑圣的草雉剑都能抢到手的人。”
程凌霄诧异地看了一眼A。
A道：“任何事情都无法瞒得了我这双眼睛，只要被我看到。你根本不是国家什么特殊人员，可国家一般人员却无法看到你的资料。我本以为局长以上就能看到你的资料，直到这里。”
A从袖子里掏出一张A4纸，只见上面写着：
保密性：SS级，对厅长级别以下不可见。
姓名：程凌霄。
年龄：17岁。
籍贯：不祥。
特长：1.徒手干翻二十名在役特种兵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2.近距离避开狙击枪子弹的射击。
职业：学生。
“我以青铜天选者的身份向华夏档案局申请调查你的资料，和前面一部分档案一般内容，保密性提供了一个S级，由对局长不可见变成了对厅长级别以下不可见。”
“厅长级别以上即使是青铜也没有资格调查，我的程凌霄同学——”
面具下，A的眼睛里散发着寒芒，道：“你到底是谁？竟然能随意修改华夏档案局的档案？”
“或者是他们帮我改的。”程凌霄道：“你爱信不信，我是华夏国家安全局的人。”
A深呼吸了数口气，冷笑道：“你真觉得我脑子不够好使还是怎么的？华夏国家安全局的局长也是我的常客。我一个月前才帮他破获了一场国际恐怖分子试图袭击你们华夏某个乡镇的情报，我问过他，他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名字存在。”
“你太蠢。”程凌霄淡淡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是第一杀手神殿弑神殿的殿主，你信吗？”
A直愣愣地看着程凌霄，一直看了近两分钟，才站起身道：“我没有证据，而且，我也无法相信，华夏对于杀手和雇佣军一向是极度禁止的。如果你真是第一杀手神殿弑神殿的殿主，你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能够保护你的人？为什么华夏没有半点反应？”
程凌霄看着A的侧脸，从床边拿起苹果，若无其事地咬着。
“你才十七岁，可是你这份心智，却让我这个奔三，从小被人称之为天才的人都自叹不如。”
A叹了一口气，道：“你今后行事要小心一些，我肯定会找出你到底是谁的证据来。如果你真是弑神殿的人，我一定会亲自送你上法场。”
程凌霄不置可否，只安静地咬着苹果。
A走到房门口，正准备打开房门的手又缩了回去，道：“还有，燕京第二高中还有莫名的高手。我很好奇，燕京第二高中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以至于你们都喜欢王那里跑？”
见程凌霄对自己不闻不问，A打开房门道：“程凌霄，我一定会揪出你到底是谁的。今天唐家的人遭刺杀，我几乎可以肯定，下手的人就是为了你而来！”
“人走多了黑路，总会摔跤的，希望你能够走得久一点。”
看着A消失在房门外，程凌霄才抬起头，皱着眉头。
程凌霄在燕京第一人民医院住了六天院，到了第七天，他终于得到丝忒雅尼斯和柳芸的同意，明天可以出院了。
后天，将会是高考。
这一天下午，程凌霄坐在轮椅上，被柳芸推着到一楼晒夕阳。
就当他眯着眼睛，把玩着从柳芸那里借来的硬币时，一个老人的声音道：“小伙子，我看你好几天了，你很安静，玩上几个硬币，都能玩一天。”
程凌霄转过头，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理着一个学生头，推着一把轮椅。
轮椅上，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程凌霄冲老人点了点头。
这个老人他认识，在这里住院的几天，他从丝忒雅尼斯那里听到过，就是花了巨资将丝忒雅尼斯请来做手术的老干部。
老干部，少女不满地看着程凌霄道：“喂，我爷爷和你说话，你除了点头就不会做别的吗？”
程凌霄道：“嗯。”
少女直翻白眼，自从爷爷腿部做手术以来，她天天推着爷爷来下面晒太阳，每天和这个男生打招呼，得到的回答都只有一个——点头！
到底是有多不擅长言谈才会沉默寡言到这地步！
少女心里暗暗腹诽道：“若是他知道和他搭讪的老人家是谁，他绝对要跳脚。这么个千载难逢，一飞冲天的机会，竟然从他眼前偷偷地溜走了。”
老干部对程凌霄极为有兴趣，道：“硬币很好玩吗？”
程凌霄摇了摇头。
少女道：“你是哑巴吗？你多答一个字会死吗？我爷爷可是老人家，尊老爱幼懂不懂？你是后辈，前辈给你打招呼，你要好好回答。”
程凌霄“嗯”了一声，道：“好。”
少女只感觉自己气得头昏，怒道：“随你！”
老干部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凌霄。”程凌霄此刻将硬币举过头顶，仿佛在对着什么似的。
老干部好奇地顺着程凌霄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对面只有一棵大树，什么也没有。
“你拿着硬币对着那里看什么？”老干部问道。
“蚂蚁，那棵树上有一个蚂蚁洞，此刻，一只蚂蚁正举着一粒饭粒往洞穴里走去。”程凌霄目光依旧透过硬币看着什么。
少女怒极反笑道：“你丫的有毛病，那树上有没有蚂蚁你都能够看到？你是千里眼呢？”
“嗯，我在考虑要不要来一场恶作剧，将饭粒打下来，而不伤害那只蚂蚁。”程凌霄点了点头，仿佛听不出少女那是嘲讽的口气。
少女气得玉指颤抖着指着程凌霄，道：“你，你是不是疯子？我觉得你不该住在这里，你该去住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