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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喊一次，就狠狠地砸一次。
“疯子，疯子……”公孙阳蜷缩在地，满目的惊恐，他不断往后挪动，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我很确定，下手还并不够重，不然他不可能听不到我的话。
“道歉！”
我怒了，暴怒，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武器，重重地砸了下去。
嘭！
伴随着椅子在一次和公孙阳的手臂亲吻接触，他终于忍不住地惨叫了一声，“啊~”叫声显得有些凄厉和痛苦。
虽然我打得貌似很用力，但一直都有意的避开他要害部位，即便如此，也够他喝一壶的。
也许我疯狂的样子吓坏了上官语，公孙阳的惨叫让她害怕，她捂着小嘴，满脸担忧，“陈灵，你别打了，我没事！”
我有点不解地看了上官语一眼。他都这么对你，何必担心他呢，是不是傻！
不仅仅是为了上官语，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尊严，所以，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如果我有一面镜子，就可以看到自己满脸狰狞，宛如恶魔，丧失了理智。
“陈灵，你别发疯了，你还真想把他打死不成？”坐在前排的安欣发声了，一脸的冷傲，是教训的语气。
闻言，举起的手停住了。我心里冷笑，懒得搭理她。
让我意外的是，公孙阳总算是有点骨气，竟然瞪着我，一脸的不服。
见我停下来，他居然咧嘴一笑，嘲讽道：“废物，有本事你砸死老子，想我道歉，没门！”这是我听过最有骨气的话，他大概是以为我害怕了，真不敢打他。
而实际上，刚才用力过猛，我腰子难受，本来就打算停顿一下。
自从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不计后果，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所以，就算冒着被学校开除的危险，我也敢把他送进医院。
本来，我还想绕过他，毕竟教训了一顿就差不多了，没必要惹出太大的事端。然而，他真的很有骨气，让我很佩服，所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高举起的椅子以狂猛的力道往下砸去。
“啊！”
这一次的惨叫，宛如杀猪般凄厉。
“你装，你继续装，接着装！”哥们怒火攻心，再也不管他能不能承受，用足了八分力气。每一次从椅子上传来的震动，都让我虎口发麻。
足足三下，足够他皮开肉绽。
“我错了，啊，我错了，放过我……”
这一次，他是真心的知道错了。因为我看得很清楚，他粗壮的手臂再也不是一道道红痕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撕下一层层皮，划出一道道鲜艳的血痕。
“知道错了就道歉！”又一次砸了下去。
“我错了，啊哈，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
随着我赤红了眸子的怒吼声音响起，他手臂上的鲜血四溅，有一滴落在了我脸上。
公孙阳再也没了力气，浑身颤抖着，嘴巴惨白，身体扭曲而难以伸直。
“上官语，对，对不起……”他的声音，越发虚弱了。朝着上官语所在的方向，颤抖着道歉。
“砰！”手中的椅子，被我直接丢在了空地上。当我再一次坐回自己的位置，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再也没有半点力气。
剧烈运动之下，隐藏在身体内的痛疼也开始发作，哥们趴在桌子上，能感受到椅子疯狂震动。是啊，我殴打同学，触犯了严重的校规，随时可能被开除。浑身的痛苦让我忍不住战栗，但我却很高兴。
仿佛，我重生了！
以前那个软弱怕事的男孩早已经成为了回忆，以前那个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男生，就在刚才，彻底死去。
从现在开始，我的命运，我主宰！人若犯我，必不轻饶。
七班，死一样的寂静，几乎是所有同学，都跑到外面去了，不敢进来。他们说，里面有一个疯子。上官语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但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老大，听说有人惹事？”上课的前一分钟，胖子和波波他们急匆匆地赶过来了，看到我一脸虚弱的样子，满是愤慨和担忧。
我指了指地上，没说话。他们看到一地的狼藉，看到躺在地上颤抖的公孙阳，满脸的惊骇和疑问。
“老，老大，怎么回事？”胖子似乎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我干的！”
……
很快，班主任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急促地响着，几个同学把公孙阳扶了出去。
整个七班，空荡荡的，就那么几个人。
班主任一脸的阴沉，暗黑的眸子中仿佛藏着阴霾，眼神无比的冰冷。
她就那么盯着我，我也看着她，“你们都出去！”
胖子和波波几个相互对视一眼，满脸担忧地出去了。上官语想说什么，但班主任扫了她一眼，她则无奈地看了看我，同样出去了。
现在，整间教室，就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
“陈灵，厉害啊，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我自然听得出来，班主任在嘲讽我。但哥们早已经习惯了，懒得回答。
她站在讲台上，就好像高人一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以为沉默就可以逃避责任？”
“既然我说的话都是谎言，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都看在眼里吗？”我在心里抗拒她这种态度，淡淡的声音发泄着内心的不满。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可从来都是把我的话当做谎言，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班主任蹙了蹙秀眉，脸上有一抹意外之色。
“既然我敢做，就敢承认！”
“呵呵，真有骨气！”这充满讽刺的反语中班主任口中说出，是那么令人心寒。或许在她眼里，我早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蛋学生了。
也罢，加深一点坏印象，又如何？
休息了一些时间，我才慢慢的缓过来，冲着她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同样，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是无尽的讽刺。
她这样的冷血动物，何尝夸奖过我，何尝夸奖过成绩差的学生。用她的话说，七班是一中最优秀的班级之一，你拖了班级后退，没赶你出去就不错了。
班主任的脸已经铁青，她朱唇微启，吐出一道冷漠的话语：“你等着滚出学校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天上午的课不用上了。班主任前脚出去，保卫科的保安后脚进来了，领路的是陆浩海。
“吴队长，打伤公孙同学的就是他！”
这个吴队长我不认识，但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保安，我却记忆深刻。
“是你？”吴队长看着我，满脸的漠然，“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他伸出手，就准备拉我走。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我会走！”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身后的两人，咧嘴傻笑。
“就你们这种人渣，也陪当一中的保安，哈哈哈哈！”
那两个保安，就是上个礼拜守学校大门的保安，他们见死不救，甚至收人钱财行方便。
听到我的话，那两人脸都绿了，却不敢吱声。
吴队长身上似乎有着一股刚正之气，虽然冷漠，但不像小人。一开始听到我的话，他很愤怒，但发现我针对的不是他，转头望了一眼手下，便沉默了。
过了好几秒钟，才说道：“既然你自己能走，那么别磨蹭了，校长等着我们呢！”
“我看谁敢动老大！”胖子红着眼睛，领着三个弟兄，堵在门口，手里握紧纸卷的棒子。
吴队长皱着眉，生气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内心微微一动，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居然有一种上刑场的味道，真他娘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