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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满是惶恐。
七太公死了!!!
这是我的第一念头,他在我屋子里上吊了。
怪不之前我叫他吃饭的时候,他没回应,反而是听到屋子里有绳子来回拉动的声音,原来是他的尸体在空中来回晃荡。
良久,我才哆嗦的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手脚都是冰冷的,香港从冰柜里打捞出来一样。
壮着胆子看看的向上看,可这定眼一看我感觉不对劲了。
这双鞋怎么是纸做的?还有裤子也是纸做的。
心里惊异之下我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这悬挂在我头顶的很明显是一个纸人,脸白白的,鳃上被打上了红胭脂,身上穿着寿衣。
不光是一个纸人,在这个纸人的旁边还吊死了两个纸人。
这三个纸人都各有特色,中间的也就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纸人看起来是一个老者,还留着胡须。
它旁边的两个纸人也是男性,但看起来年轻许多。
虽然是纸人,看着它们被一根麻绳嘞着脖子悬挂在半空中看起来还是很渗人。
我吓得一个劲的咽着唾沫,大气都不敢出。
环顾四周,除了纸人还有一些用泥捏出来的各路神仙——
有人头蛇身的,也有盘腿打坐,身上披着黄袍手拿佛尘的黄鼠狼,表情凶狠的夜叉和牛头马面等等。
我看向它们,他们也看向我,那雕刻出来的眼珠子仿佛会转动似的,不断我移动到那个方位,都能感觉到它们的眼珠子射在我身上,头皮有些发麻。
猛地,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张开嘴就发出一声尖叫。
“瞎喊啥呢!”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扭过僵硬的脖子向后看,发现是七太公。
今天七太公并没有穿的平时那么随便。
一身青色长袍,头戴一顶类似道观帽的小圆帽,手拿佛尘,身背一口宝剑,在配上他下巴那三绺长髯,看起来还真像得道高人。
“七......七太公。”我结结巴巴的到看着他。
“不是告诉你不要进来吗?”七太公满脸不悦,然后从香案上拿起三根香点燃,很是恭敬的对着黄大仙摆了摆,才扭过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像是做错事情,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说大庆叔要生了。
刚说完七太公愣了一下,飞快的掐着手指,脸都变白了,“怎么这么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问,“在场的有几个人?”
“有......有大概,大概三四十个!”我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弱弱的回答。
“什么!”七太公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来,用佛尘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难道她们不知道这种事不能围观吗!是不是不想活了?真是造孽啊!”
“啊!”我顿时就愣住了,不能围观?还会死人?
一想到我爹和二愣子都在,我也顾不上许多,拉着七太公的胳膊就想走。
谁知道他不仅不跟我走,反而盘腿坐下来,拿起竹子开始编纸人。
七太公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编好了一个。
我真心搞不懂他在干嘛,都说了会死人的,他不去,还在这编什么纸人啊。
说实在的,我真想一脚把他编出来的纸人踩烂。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喊过来,记住,一个都不能少!”见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七太公不由得朝我吼了一嗓子。
我噢了一声,虽然搞不懂他在干嘛,但还是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跑到大庆叔家的时候,大庆叔捂着肚子在地上拼命的翻滚,下身已经流出了红白混合的血液,他身旁也围满了一群有一圈的人。
见我回来,二愣子冲到我面前问我七太公呢。
我回了一句,水七太公在扎纸人,让我把你们喊回去,一个都不能少,不然要死人的!
“扎纸人?”二愣子楞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极其的难看,招呼着在场所有的村民跟着他一起去我家找七太公。
一听说是七太公的命令,还会死人的,村民们根本不用我们催促,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张成龙本来还想揍我报刚才我打的一拳之仇,现在一听到会死人,那动作麻利的,冲在人群第一个。
“那大庆叔咋办?”看着人群都跑光了,我无奈的指了指大庆叔。
“把他抬走!”二愣子一拍脑门,抓起大庆叔的两只脚招呼我,“还愣着干啥,赶紧帮忙!”
我应了一声,赶紧去帮忙。
等我和二愣子抬着大庆叔到我家的时候,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
他们都坐着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就是拔头发,而我娘抬出一张椅子和桌子坐在门边上,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干啥。
而那些拔完头发的村民乱哄哄的挤在我娘面前,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愣子哥,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啥啊?”我把大庆叔在院子中间放下,一脸迷茫。
“你不说俺都差点忘了,七太公说过大庆叔在生龙胎的时候不能有人围观,不然就要遭祸事的。”二愣子悔恨的拍着脑袋。
“啊!”我傻眼了。
“想必你也看到七太公在屋子里吊着的那三个纸人了吧?那三个人就是七太公,还有我和你。人代孕生下龙子本就是逆天之举,这是违反天条,会遭到老天的惩罚。而帮着他接生的人,和围观的人都会被夺取阳寿,所以七太公才做了三个纸人,在纸人背后贴下我们的生辰八字和生命之源,也就是我们的毛发,用来混淆上仙,让纸人代替我们受罚!”
经二愣子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
七太公原本的计划是在月圆之前大庆叔生龙胎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个在场,但人算不如天算。
估计二愣子当时让我去把大庆叔背出来也是这个原因,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张成龙居然算到了我们会来偷人,把我当场逮住,我们争吵引来了村里其他人的围观。
这下麻烦了!
看着这挤成一团的人群,我头都大了。
我们村不算很大,有三百多人,除了在家的妇女孩子,和一些外地打工的不算,在场的也有七八十人。
七太公万一在大庆叔生下龙子之前没弄好,那这儿最起码有一半的人都会完蛋。
二愣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和我相视对望一眼,拉着我去帮七太公的忙。
七太公在我房间里忙的满头大汗,这会儿功夫虽然也前前后后最初额二十多个纸人,可还是远远不够。
按照张静之前检测的说法是,在过3个小时大庆叔就要生了。
......
乱,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村民们一个个像是猛虎似的冲向我娘,就为了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头发领先别人一步交到我娘受伤,害怕自己是最后一个。
刚才我和二愣子的话被村民们听到,好多妇女都哭成了泪人,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一个劲的对着七太公所在的方向磕头,说一定要救救他们。
哭声,辱骂声连成一片。
好在的是外边虽然乱,不过却没有人敢闯进来。
我一边给纸人贴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符,一边心里急的不行。
就连汗珠都顺着额头滴到了眼睛里也没有功夫去擦拭。
有二愣子帮忙,纸人编制的速度快了不少,我快速的瞥了一眼,估计还要几十分钟就能弄好,当然,不像是悬挂在我们头顶上方那三个纸人那么精致,右眼有鼻的,还化了妆。
这些刚做出来的纸人很是粗糙,也就是一个轮廓。
就在这时,门外跌得撞撞冲进来一个人,是张静。
她气喘吁吁的对我们断断续续的喊:“七......七太公,不......不好了。他们,他们要把大庆叔,大庆叔给烧,烧了!”
什么!
七太公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呼啦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手里那快要编制好的纸人都被他摔的散架,他也顾不上,拿起佛尘就冲出屋子。
在我家的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用木柴架起了一个高高的火堆。
而七太公被捆手捆脚的丢在火堆上,大伙已经被点燃。
火堆下站满了村民,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挥舞着手大喊着烧死他,烧死他。
张国富喊得声音最大,扬起拳头扯着嗓子蛊惑村民,“当初俺就说要杀了他,可是呢?你们都劝阻,俺就知道会出事。之前二愣子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只要是看到过大庆生子的都要死,你们觉得还剩下几十分钟,他们能作出一百多个纸人吗?能救得了所有人的命吗?荒谬,还人代孕,剩下龙胎,简直是可笑!”
停顿了下,他又继续嚷,“你们都相信七太公的话,他说月圆的时候会生,可现在呢?他说编制好纸人我们就不会死,但是谁知道?俺看直接把大庆给烧了才是最好的,更何况他这认不认鬼不鬼的样子,还把自己的媳妇俺的妹妹给杀了,这种人就是该死!”
被张国富这么一蛊惑,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也扬起手高喊:“烧了他,烧了他!”
而张成龙,作为大庆叔的儿子,只是拉着娇娇躲在一旁,一个屁都不敢出,就这样看着大庆叔被村民一个接一个的往火堆上丢着火把。
火势越来越大,起初还能看到大庆叔的身影,现在已经被大火所包围,只能听到他不断发出来的惨叫。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