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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临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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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又笑了一下:“几位客官,请坐稳。”

    她说话很是轻柔,只是普通话说起来并不标准,但是竟然也效仿古人地称呼,倒会让乘船的客人耳目一新。

    看到几人落座,船娘解开船缆,手持双桨,只是一划,小船已经离开岸边,慢慢向湖中荡去,她划的缓慢,陈君霞心道,你能让这船划动就行,倒也不指望你划快了,贾诩本来想请缨划船,见到人家划地平稳之极,看了一会,倒也放下心来。

    湖景美不胜收,微波荡漾,天蓝蓝万里无云,水碧碧有如明镜,更有船娘有搭无搭的陪同说话,贾诩也觉得自己钱没有白花。

    “以前我在其他地方游湖的时候,见到划船的不是老翁,就是汉子。”贾诩突然问道:“这里怎么却是你这样的柔弱美人,他们也不怕累坏了你们?”

    船娘抿嘴一笑,风情无限:“不都说男女平等,要知道,以前西湖泛舟的都是女子划船,这男子划船才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只不过从体力的乘客的安全来讲,这才逐步被男子替代。”

    “对了,我前一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这里招聘船娘,你就是才来的吧?”贾诩问道。

    船娘点点头:“不错,主要是考虑缺少船娘,西湖游船不由少了一景,如今才重新招聘船娘的。”

    “对了!”贾诩回头朝着吕布喊道:“温侯,你会水吗?”

    吕布正在想着什么,闻言一愕:“不太会,怎么了?”他虽然身负神通,可以掐避水诀在水中自由来去,但要说游泳,吕布生于北方,还真的不会。

    贾诩突然问道:“我说假如呀,假如船翻了怎么办?”

    船娘嫣然一笑,缓慢的运桨,“好好的,船怎么会翻?”

    “我是说假如。”贾诩显然是在玩笑。

    吕布笑着叹了口气:“我会抱着木头与我家夫人回去岸边,你就先在湖底等我个十年半载,等我把游泳学会了就回来捞你上去。”

    贾诩哈哈大笑,显然不以为意,朝着船娘道:“不知姑娘可会唱些曲子来听?我们正好请了一位弹筝的姑娘,如果有曲无词,实在有些可惜。”

    船娘倒不推辞,笑着望向那个一直坐在古筝前的女孩子说道:“婉如,有劳你了。”

    女孩子腼腆一笑,“只怕打扰你们谈话才是真的。”她早已准备妥当,凝神舒腕,手中一拨,已经起个开头。

    菱叶萦波荷占风,

    荷花深处小舟通。

    逢郎欲语低头笑,

    碧玉搔头落水中。

    歌声轻扬细腻,乐声婉转悦耳,伴随着船桨划出了几道绿水,圈圈水纹,缓缓向远方蔓延开去。

    等到曲终歌歇,众人都是拍掌叫好,一时间都忘记了身在何处。

    “船娘唱的好,这词也做的好啊!”贾诩连连鼓掌,感叹道。

    那船娘轻声笑道:“客官赞谬了,此曲是白居易作的采莲曲,小女子可不敢冒功。”

    贾诩一愣,随即回头好奇道:“白居易是谁?”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道:“他是唐代的著名诗人,连我来的这点时间也听过他的大名,文和你居然会不知道。”

    贾诩笑着挠头道:“这些忙于其他,实在惭愧。”

    看到贾诩挠头的模样,船娘一旁笑道:“想必是这位先生故意捧我,小女子在此拜谢了。”她是在找台阶给贾诩下。

    贾诩一怔,立刻明白了船娘的意思,于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说的不错,其实事实就是这样。”

    “对了!”贾诩恍然想到:“我记得温侯歌唱的也算不错,不如今日来助兴一曲如何?”

    陈君霞讶异道:“哎?真的吗!?”

    吕布几乎想跳到湖里:“我哪里会什么曲子,我如果要会,不也来应征船夫的。”

    众人又是笑,非要吕布搞点节目出来,一时间小船上欢愉无限。

    吕布推辞不过,只好笑道:“那我就借用古人的词作一首,念一念,说好了,不要再逼我。”

    众人都是点头,弹筝地小妹却是睁大了眼睛,望着吕布,不知道他到底要念的哪人的词,她在这湖边久了,当然对船娘唱的每首歌都是熟悉非常,这下吕布念词,倒不知要弹什么曲子。

    吕布知道她的意思已经缓声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这一首临江仙是明朝的著名文学家杨慎所做,后被罗贯中作为三国演义的开场诗,其情怀与气魄,远非一般诗词可比。

    古筝小妹目露诧异之色,铮铮弹了向下,声未成曲,一股磅礴之意先闻。

    曲调不必现编,老版三国演义已经为这首词配好了最合适的曲,如今弹来,真有一种时空错转,遥望古今之感。

    吕布继续唱去,声音慷慨悲歌,语中豪气万千却又难免落寞。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小妹眉头微蹙,筝声也是化为激昂奔放起来。

    千古之事,一笑尽谈。

    船娘却是歇了双桨,静静的听着,乘船的人颇多,像吕布这样的却是少之又少,他不但念的好,偏偏神色也非做作,或许这就是人常说地触景生情吧?

    贾诩听了,笑着鼓掌道:“温侯唱得好。”

    船娘也鼓起掌来:“这位先生唱得的确不错,让人听了高兴,我就算划起桨来也觉得浑身有劲的。”

    她当然是一半真心,一些是助兴。

    这时,远方湖面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坐在船头的贾诩抬头望去,却看见居然是庄布奇他们一行人。

    说起来刚刚吕布出拳倒是没有怎么用力,没多久庄布奇就醒了过来,他也是个狠人,也不管自己门牙掉了两个,租船就要追上来找吕布报仇。

    可他们船上的船娘既不会唱西湖小曲助兴,来了一个琴童又被他们赶走,这下又看到吕布一行慢条斯理的划船,还弹琴吟诗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庄布奇伸手抢过船桨,用力划了几下,想要冲到吕布这边和他干架。

    他腿上功夫是不错,不过划起船来还是不专业,小船快是快了,却是晃晃悠悠地,船娘吓了一跳:“还是我来划吧。”

    “不用你多事!”庄布奇恶声恶气的训斥了一句:“老子花钱了,想怎么划就怎么划。”只是他门牙掉了两个,说话也漏风的,那船娘差点笑出了声。

    他又划了几下,船身还是晃晃荡荡的,但是稍微平稳了一些,不由洋洋得意:“这算什么,简单的很,老子果然是个天才。”

    船娘只是咬着嘴唇,心中不高兴,却不出声,看庄布奇划的稳一些,倒是放下心来,庄布奇身边的那个女子,熊猫眼的那个,却是跳了起来,大呼小叫的向庄布奇跑过去,踩的船面蹬蹬直响:“这个好玩,我也要划,我也要划。”

    她这一跑,船身已经晃了起来,庄布奇正想着报仇呢,不耐烦的伸手一推:“躲远点,别烦我。”

    熊猫眼怎么知道他会突然出手,被推的向旁边退了几步,要是在陆地上倒还不错,只是这艘船实在不大,她退了两步,就已经到了船舷,又被船身一绊,整个身体一个后仰,已经向水中倒去。

    “噗通”一声响,水花四溢,熊猫眼已经落在水中,“救命”,一阵凄厉的尖叫传了出来,声彻湖面。

    庄布奇一愣,已经丢下了双桨,他本是性格暴躁,这下也算无心,一见到女朋友落了下去,一时也有些发慌。

    犹豫一阵,一咬牙,连忙起身走去,也是到了这面的船舷,这一切发生不过在几秒钟,大家都是下意识的聚集到一头想要救人,船娘却是知道不好,尖声叫道:“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