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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形势从蒋思彤完全压制冷月如,一下子变成冷月如束缚住蒋思彤的武器,完全扭转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愕不已。
巫女们看得真切,面面相觑,而那些民众,却有了自己的疑惑。
“刚刚袁大人说不得使用异武,那她这个能发紫光的,算不算异武啊?”
“唔,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我看旁边的评审大人们都没叫停呢,那这是不是说明……”
两个平民打扮的议论还没结束,就被旁边立着的一个紫带巫女瞥了一眼,不屑斥道:
“她是借助武器进行灵力外现,跟本身就带有灵力的异武可不是一回事!”
“啊?”平民眨眨眼。
这些话听在蒋思彤耳里,心里的怒火更炽。她咬牙用尽全力,就要将被那鬼手钳住的圆旋砾刃给挣脱开来!
“咣!”
只听到一声闷响,蒋思彤整个身子居然被那鬼手给带着,腾空画了个半圆,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真是好笨的人呐!”冷月如摇头。明明武器都被牵制了,居然还死不撒手?这不是找抡是什么?
“你!”蒋思彤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往地上吐出一口带沫子的鲜血,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冷月如,你别后悔!”
话音刚落,她突然跳上半空,双手如仙女撒花一般,数十枚银镖漫射而来。
银镖速度极快,数量极多,且所覆盖的范围极广!纵使冷月如身法甚快,也无法从这银镖雨中完好脱身。
在“当当”地用鬼手打掉几枚袭来的银镖之后,一枚银镖划破了她的巫袴,大腿被割破,鲜血迅速渗了出来。
“糟了!”和冷月如同行来的东岭乡蓝带巫女面色一冷,皱眉叹道。
“这姓冷的要倒霉咯。”郭玉子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
咏兰微笑着摇头:“不,要倒霉的是蒋思彤。”
此话刚出,就看到场上忽然起了一股妖风,直吹得冷月如破损的袴褶如扇打开。在发丝缭绕间,她手中短弩上原本只有一尺长的鬼手突的变长变大,如数条夺命白绫,直朝在半空中的蒋思彤迅速抓去!
蒋思彤根本没有料到这鬼手的突然期近,来不及闪躲,就被那鬼手给攫住了胳膊!
数条鬼手凝聚成两根,一手抓她的左臂,一手抓她的右膀。冰冷入骨的寒气从被抓住的地方传来,冻得她思维都似乎迟缓了几分。
就在她奋力挣扎、却脱身不得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撕扯力量从左右两手传来,像是,那鬼手要生生地撕开她似的!
“你疯了?!”她大惊。
冷月如笑得很冷:“你知不知道我最宝贵我的巫服?你既然毁我巫服,那你就得承担这个后果!”
“不不……你疯了吧!你不想当巫女了?”这可是巫女的晋升比试,是绝对不能杀人的,一旦出了人命,杀人者不仅会被巫判院给抓走,更会被永久的除名,连巫女都没法做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懂得这个道理,她的的眼神还是这么冷,这么杀意滂沱?!
场上的形势,出现了短暂的僵持。
场下的人先是诧异,继而是浓浓的疑惑。她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忽然就不动了?
他们哪里知道,此时此刻,蒋思彤正在忍受那即将被撕裂的痛苦。
那痛苦让她心惊和绝望。
终于,蒋思彤认命地闭上眼睛!
“我认输!”
她大吼一声,声音里满是颓然。
她输了。这个女人太狠,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听闻这句话,冷月如顿时愉悦地笑起来,顺势收回鬼手。蒋思彤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跌落。
比试结束。
郭玉子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
常芸没说话,而是重新看向容依。
冷月如大腿受伤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容依的双手轻微地抖了一下。
而在鬼手异变、拉扯蒋思彤的时候,她却是舒了一口气,然后,浮现出一丝冷笑。
“好了,第一场比试结束,获胜者,东岭乡的冷月如!”银发老者走上来,宣布结果。
冷月如心情大好,冲着台下的众人微笑点头,转而步履轻浮、气定神闲地走下台去。
晋升比试的第一场就这般惊心动魄,一些之前从未见过巫女做法的民众心中是又惊又奇,一种对未知力量的崇拜和敬仰渐渐弥漫心头。
他们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巫女的权力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凝聚在她们自身强大的力量之中。
这样的想法在接下来的三场比试里愈来愈深刻,渐渐嵌入了他们的骨子之中。
这也是诸如清云镇、云水乡的民众,所不能体会的。
“接下来,是本次巫女晋升比试的最后一场,由河子乡青带巫女殷若凰,对战云水乡青带巫女容依!”
老者的话刚落,在人群边缘正准备离场的冷月如,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方,常芸和容依对视一眼。
终于来了。
容依慢慢地从人群中走出,稳重、缓慢地拾级而上。
她能听见周围小声的议论声,能感受到万千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灼热感,更能体会到,她自己的心跳久违地加急。
殷若凰……只要一念这三个字,她就能清晰无比地想起第一次在巫学院遇见她时的场景。
一个懦弱卑微的乡野女孩,被人恶意地推搡,撞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那个怀抱的幽幽香气,她现在都还记得。
那时的她抬起眼,便见着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十多年过去,她见过的人何其繁多,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能够再有当时的那种悸动。
打住回忆,她深呼吸一口,向另一侧的台阶之上看去。
不得不说……她还是那么美。
若非要找词来形容的话,便是妖艳和魅惑。柔顺如瀑的黑发并未被发带给束了起来,而是松松散散地披在肩头,几缕青丝滑过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一双眼睛盈盈地闪着诱人的微光,娇唇如花,舒展着撩人的姿态。身材玲珑有致,青色袴褶的一侧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露出光洁修长的玉腿。
容依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少女第一次拿到巫服时的欢呼雀跃。可时光荏苒,她却亲手,在曾经珍贵的巫服上开了长长的口子。
她们改变了时间,时间也改变了她们。
她们是敌人。
台上是。
台下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