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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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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离她!远点!”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穿来,那声音仿佛回荡在天地之间,空灵而悠长。

    花艳娣听得出那熟悉的声音,那是澈颜的声音。蚩圣也是惊恐的看着四周。

    “是谁?出来!给老子出来!”蚩圣对着四周狂叫,他已经开始恐惧了,因为刚才那道剑气的力量已不是他的力量所能比的了,就算他没消耗仙力而且回到鼎盛时期,那道剑气如果直接落到他身上那也是十分可怕的。

    蚩圣又将他的长枪召唤回手中,恐惧来源于无知。澈颜已经完全灰飞湮灭了,但却还会传来他的声音,蚩圣知道这不可能。在冥界久经沙场的他没有因为这不可能而放松警惕,他将天眼开到极致,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空气有了异动,蚩圣注意到了,又是几道剑气飞来,蚩圣看到了那透明的剑气!强大的剑气在空气中穿行,只传来‘嗖’的一声!

    铛铛铛!

    蚩圣快速的挥舞着长枪,却没能打灭剑气,仅仅是改变了它的轨迹。剑气从蚩圣的身旁擦肩而过,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几道细细的伤口。

    蚩圣看着流血伤口,仙力正在快速的使其恢复着,而伤口因为太深也十分耗损仙力,他明白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耗尽仙力而死。冷静下来的他开始结印,“阴兵现身!”

    霎时间,以蚩圣为中心出现了一群阴兵,数量有九个,而修为全是九阳境!

    这些阴兵的数量和修为和蚩圣的修为直接挂钩,蚩圣也因为召唤了他们而仙力损耗的更加严重了。

    “有本事出来斗,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蚩圣希望激怒澈颜现身,却仿佛无用。

    周围再次响起澈颜的声音,而这次他的声音却是在念剑诀!“万剑戳仙!”

    又是以蚩圣为中心,地上闪出了一个阵形图。

    阵形图不断扩大,将另外九个阴兵也包围在其中。蚩圣这才反应过来不妙,连忙想往阵外跑,阵形却在这时侯停止了继续扩大。

    霎那间,数不清的剑气在阵形外凝聚,蚩圣甚至不用天眼都能看清那剑气!

    剑气以阵形为中心,形成包围的态势将蚩圣与九个阴兵围在阵形内。蚩圣与九个阴兵又只能聚拢,九个阴兵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将蚩圣围在中间。

    剑气开始飞舞了,无数的剑气向蚩圣飞来,九个阴兵不断挥舞着兵器抵挡飞来的剑气。

    这剑气虽然没有刚才的几道剑气致命,但因为数量过多也使得蚩圣他们寸步难行。剑气不断被打灭,又不断重新凝聚飞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终于,第一个阴兵湮灭在了剑气中。因为一旦一个阴兵死亡,其他阴兵就必须调整位置以保护蚩圣,而一旦调整位置漏洞就显露出来了。

    蚩圣在阴兵的保护圈内也不是绝对安全,哪怕他自己也在挥舞长枪抵挡剑气,却还是中了几剑。

    又是第二个阴兵倒下,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阴兵全部倒下了,剑阵也停了下来。

    蚩圣单膝跪在了地上,手扶着长枪,他已身中十几道剑气,仙力正在不断流失,加上之前抵御两道灵符和召唤九个阴兵,此刻他的仙力只剩下三成不到!

    在蚩圣的前面不远处,几道青光正在汇集,慢慢形成一个人影。花艳娣认出了那人,他不是澈颜还会是谁?可是他不是灰飞湮灭了吗?花艳娣愣住了。

    蚩圣也满脸惊疑的看着澈颜,“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把你打得灰飞湮灭了,怎么可能会没死!”蚩圣大声的喧哗,那种不相信的眼神中带着惊恐。

    澈颜有些冷冰冰的道:“你是把我得打灰飞湮灭了,但你打灭的只是我的肉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灵魂!”

    蚩圣任然不相信,地仙境界里根本不可能灵魂出壳,而且蚩圣下手的速度很快,在加上澈颜当时是重伤的状态,就算想要灵魂出窍也来不及,所以蚩圣根本不信。花艳娣看着澈颜的背影,有些熟悉又感觉很陌生,陌生是因为自己这两个月以来所认识的澈颜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并且也不会那么冰冷。而熟悉是从心底感觉到似乎澈颜本就是这么冰冷的,这种感觉令花艳娣感到可怕!

    蚩圣站了起来,将仅剩的仙力注入长枪当中,“那我就再把你灵魂也给打灭!”蚩圣根本不相信澈颜的话,而愤怒也使他冲昏了头脑,他从未如此狼狈过,哪怕在冥界造反失败时,哪怕被蜀山掌门捉住时。蚩圣冲向了澈颜,长枪直取澈颜的心脏。

    就在长枪即将刺到澈颜的心脏时,澈颜却消失在了原地,瞬间闪现到了蚩圣的身后,手中长剑一个横劈,蚩圣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就分离了!

    蚩圣惊恐的回过头,澈颜立刻又伸出了左手掐住蚩圣的脖子将其举在空中。

    澈颜看着此刻的蚩圣,眼神中满是愤怒,愤怒他对花艳娣所做的一切,除了那愤怒竟还有一丝的玩味!

    “九…九阳境!”蚩圣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只见澈颜左手瞬间爆发出了一股仙力,蚩圣便消失在了一片血雾之中!

    花艳娣看着如此血腥的澈颜,仿佛不认识澈颜了一般,但心中却感觉这才是澈颜,这才是心底那个最熟悉的他!

    花艳娣慢慢走向澈颜,“澈…澈颜?”花艳娣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因为她也不确定这是澈颜了。

    澈颜保持着刚才杀死蚩圣的姿势站在血雾之中,直到花艳娣叫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花艳娣,手中的剑落到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何曾如此血腥过!在门中他踩死只蚂蚁都会觉得不安,而此刻他却杀了一个人,而且那一瞬间他还感觉非常畅快!

    澈颜双手抱住了头,蹲在了地上,口中呢喃着:“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

    花艳娣看着澈颜,手搭在了他的背上,“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对吗?”花艳娣的声音有些哽咽。

    澈颜转过头看着花艳娣,脑海中回想起了一个画面,那是他在被蚩圣杀灭的瞬间看到的。当时他感觉到了灵魂被拉扯出了身体,随后他看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面向他的人是花艳娣,她看见花艳娣身穿一身血红色绣着玫瑰迎春的宫装,眼神中带着惆怅,看着她对面一个穿着玄色绣着双龙冲天袍的男子。那男子背对着花艳娣,澈颜看清楚了那男子的脸,那张脸和自己的,一摸一样!

    澈颜一把抱住了花艳娣,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能欺负你,不管是谁!都不能!”

    花艳娣同样抱住了澈颜,轻抚着他的背,抿着嘴似乎在哭,但她却流不出眼泪。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这句话她似乎在哪听过,这句话使她的双手更加抱紧了澈颜。

    她哭是因为澈颜确实是因为她才变得这个样子,她很清楚不能让澈颜变得如此血腥,暴戾,但她的心底却感觉,这样的澈颜才是最好的,才是她心底最想要的,才是她心底最熟悉的那个人。

    他们相识不到两个月,却有着超过恋人才有的情感。花艳娣并不是喜欢上了澈颜,因为她对他的情感不能用爱情来形容,那是玷污了这份情感。相反,澈颜对花艳娣也是一样,自从他的肉体泯灭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份情感,哪怕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澈颜,哪怕现在他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