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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见义峰顶演武场,徐子川和江南又一次坐在一起,每人手中各持一个酒坛。
月下对饮是他们相识三年以来必不可少的行为。
十二岁那年,徐子川跟着皇甫掌门来到了云龙宗。内外门三千弟子对待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孩子都是另眼相看。
那时候,一向乐观向上的徐子川突然间感到无比孤独,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坐在这里喝闷酒。
直到有一天,不速之客江南打破了这一切。
“可以同饮吗?”
“可以!”
再无过多的言语交流,直接开喝。
天亮的时候,两人喝光了徐子川偷藏的十坛美酒,烂醉如泥。
从此以后,两人竟然成了至交好友。
后来,在江南的介绍下,吴诗霜和叶雪也认识了徐子川,在了解他的为人后,他们决定帮助他。
今夜又是月圆之夜。
两人的谈兴却不高,没有了以往的天南地北无话不谈。
“师兄,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压在心里很久了,简直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师弟,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
“师兄先说!”
“师弟先说!”
两人推让来去,最后还是决定由江南先说。
沉思良久,江南缓缓问道:“师弟可知暗恋的滋味?”
“知道!”
“茶不思饭不想的滋味,你确信知道?”
“是的,我知道。”
“莫非师弟也有暗恋的人?”
“这不是重点,师兄请继续说,回头再说我的事!”
“我暗恋吴诗霜师妹很久了,我却不敢表白……”江南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乎不可闻,他竟然睡着了。
徐子川的酒一下就醒了,他呆立当场,良久才喃喃道,“那就向她表白啊,你这个傻瓜!”
又过了片刻,他继续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暗恋她很久了!谁让你是如父般的大师兄呢,我决定不向她表白了,希望你能勇敢表白,也祝你们幸福!”
今夜,徐子川都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坛酒了,可就是喝不醉。不知是惋惜还是不舍,眼眶的泪水悄悄地模糊了视线。
今夜无醉。
今夜无眠。
红日东升,鸟儿啾啾。雾气慢慢升腾,逐渐包围了整个见义峰,甚至整个乌云山。
江南醒来的时候,徐子川正看着他,双眼通红,他吓了一跳,“哭啥,我又没死!”
“你想多了,我只是酒喝多了睡不着,熬红了眼而已!”
江南讪讪然,“那就好!”
“你再不起晨练,皇甫掌门会打烂你的屁股!”
“对了,我的心事你要保密!另外,昨晚我睡着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事呢,现在说来听听!”
临走之际,江南又跑回来问了一句,吓得徐子川立刻回应,他知道简单糊弄绝对行不通,唯有说一件实事才能蒙混过关。
“其实也没什么,终于突破了炼体一品境界,只是想和你分享成功的喜悦而已!”
“确实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回头我叫上吴诗霜和叶雪师妹,咋们四人好好庆祝一下!”急急地丢下一句话,江南一路向见智峰狂奔而去。
虽然外门弟子的晨练根本没人管,但是内门弟子的晨练可是马虎不得,要求极为严格,而且是在见智峰演武场各位师尊的眼皮子底下晨练。胆敢缺席晨练的弟子下场只有一个,即刻逐出师门,拒绝任何理由和解释。
至于其他时间的修炼就自由多了,可以在见仁峰,可以在见智峰,甚至也可以在见义峰。只不过多数内门弟子一般会在见仁峰修炼,以示他们高外门弟子一等。而所有外门弟子则绝不敢在见智峰或见仁峰修炼,这是云龙宗一直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
江南走后,徐子川随手抄起一把长剑就在见义峰演武场练起来。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在流光剑法的起承转合中灵力充足了很多,许多曾经吃力的高难动作竟也能一气呵成,而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依葫芦画瓢,剑式在而剑意不在。
一个上午,徐子川都在揣摩流光剑法,足足练了不下千遍。他对这套剑法的体会又深了许多,也能体会其中的精妙独到了。
中午吃罢饭,徐子川与数十个外门弟子将见义峰上下认认真真地清扫了一遍。在云龙宗,每一个外门弟子都有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或清扫或挑水或砍柴或做饭,干完必须要做的活才能领受其他的新任务,或者自行修炼。
每天清扫一次见义峰上下正是徐子川和其他数十位外门弟子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时间他们可以自己约定。一旦被巡查组发现偷懒一次,将会直接被扣除年终的贡献值奖励以及新衣服、床单被褥等生活必用品的发放,屡教不改者直接驱逐下山。
傍晚时候,叶雪和吴诗霜终于返回了云龙宗。
徐子川决定去见仁峰看看叶雪,毕竟她是因自己而淋雨发烧。
“看到你病愈归来,我非常高兴!”见到叶雪,徐子川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木讷地说了一句。
“你能来看我,我非常开心,谢谢你!”
或许因为高烧初愈,叶雪的身上竟多了一份柔美,与她身上的多愁善感结合起来,越发的楚楚动人了。
“还有,我们一起捕获的魔兽兽丹我也带来了!”
“兽丹就算了,这是你拿命换来的!你拿去换一本好一点的内功心法书吧!”叶雪直接拒绝了徐子川的好意,她希望他能尽快强大起来。
“好吧,那我就厚颜收下了,等日后再补偿你!”徐子川再次独自面对叶雪感到无话可说,只好勉强拿出兽丹来说事,反倒是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怎么感觉几日不见,你我之间越发的生分了!”叶雪幽幽道,她想听的徐子川几乎一句都没说。
听到叶雪的感叹,徐子川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竟呆立当场。
其实,他很想告诉叶雪,大师兄江南喜欢的人也是吴诗霜,所以他决定退出,他打算试着接受她的爱。
但是话到嘴边,徐子川一句也说不出口来。他怕叶雪误解自己脚踩两只船,得不到吴诗霜的爱就立即厚颜来接受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