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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出殿门,已是三天后。接我出殿并不是母妃还是那位刘公公,我怔怔的看着他“刘公公我母妃呢,怎么不见她。”刘公公一反初见我时的态度:“哎哟,七皇子好事要来呀,陛下今日要见你听说要提前赐封你为宁王,封地为扬州”略一停顿继而接着说“而且啊这次破例让您未满十六就可前往封国即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什么宁王,扬州是哪,母妃随我一同去吗,母妃不去我也不去!”我一脸狐疑的问道。“这,老奴也不清楚啊,等会儿面见了陛下,殿下可亲自询问。”刘公公说罢便再不发声只顾着在前为我领路。绕来绕去,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住的地方还真是大,形形色色的宫殿,花园也随处可见,下人们也仿佛有忙不完的事。
迷迷糊糊来到一湖边高台前,抬头看去那一日下命惩罚我之人还有那少年的母后都在,坐于木桌前,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身后站列着一堆宫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到了台下,每人手里还捧着一样菜肴或是水果。来到二人面前,“陛下,皇后。老奴将宁王带到了。”那人摆了摆手,又将目光转向我,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我朝前微挪一步想起母妃说的见到这人要下跪,赶忙跪下:“我想见我母妃。”沉默了片刻那人缓缓说道:“朕已经赐封你为宁王,封地在扬州,在那好好学习如何治理国家教化百姓你可知晓?”“我不想去,我只想在乞怜殿陪伴母妃。”我努力渴望的望向他。只见那人松了口气似的:“往后你没有母妃了,这个宁王是你母妃为你求的,好好的当你的藩王,这就是你母妃的愿望。”“你说什么?我母妃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一跃而起走向他,只见那坐旁的女人大喊一声:“大胆你敢冒犯陛下,来人还不快拦下他!”只见那人微微一眯眼呵斥下人退下又快步来我面前,一手捏住我的脖子用力将我拎起全然不顾我的拳打脚踢,厉声对我喝到:“你母妃本就是个下贱的宫人,爬上朕的龙床诞下你,你的血脉是皇家血脉却因她的身份而受玷污,昨天她以死换取你的自由跟王位,只有她死了,你才能称是朕之子。从今往后不准再提她,给朕今日就启程滚去扬州安心做你的藩王。”我停下了挣扎,我听明白了原来母妃死了,我犯下的错她用死替我偿还了,或许这个自称是我父皇的人只是借助了这么一个机会终于如愿的逼死了我的母妃,消除了他所认为的污点,那一朵花那一拳终究换来了母妃的一死。
梁帝松开了手,将我甩开。我的耳畔久久环绕着他那句下贱的宫人,我终于明白深渊原来不是一个地方一件东西,他是一个人,一个翻脸无情欺负孤儿寡母的人罢了,你不靠近他,他不发现你那就保得一时安全,若是引起他的注意,这个深渊不用你跨入,他会狠狠的将你吸入让你万劫不复,既然是深渊那谁又可躲过去。
当泪哭干了。启程前从乞怜殿收拾母妃遗物时找到了母妃为我绣的香包,里面放着那朵白牡丹的几瓣花瓣和一块只写着个忍字的白布。我佩戴于腰间,几个宫女来服侍我沐了玉,连衣物都换成了新了,可笑至极,想当年母妃苦苦哀求别人才能求了一尺黄布为我做一身衣裳。可今日摆在我面前足足有三件蟒龙袍。发束冠,靴子通通皆是新做的。一领头内侍太监朝我讨好说道:“宁王殿下喜欢哪一件,奴才服侍殿下穿上。”我摇摇头,穿回母妃为我做的衣裳。吐出几字:“启程吧。”
出发前往扬州了,随行的只有几个丫鬟跟十几个护卫,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已经被封王的皇子。拉开车帘一路上流民不断,面如枯槁又骨瘦如柴,让人心上一惊。我轻轻握紧香包,开口向驾车的侍卫询问道:”这些人为何都这般形象。“侍卫支支吾吾的半响才答道:”殿下久居深宫有所不知,这些流民都是从北方边境逃来的,听说魏国与蛮国联合起兵十五万侵犯我国,而且势如破竹现在已经打到了山桑城下,每下一城就屠一城,百姓现在听闻联军袭来就趁早赶忙奔逃了。”我似懂非懂的又问:”敌军来犯,我国就不抵抗吗?”侍卫沉默半响后回答:“陛下的决定不是微臣一个小小侍卫能窥探的。”谈话没了下文。我细细咀嚼这一番话,原来这深宫外面的世界更加的混乱更加的让人恐惧。母妃常说那深宫就如深渊,我想出了深渊却又进入了一个漩涡之中。
迷迷糊糊的赶路,走的好像是一条荒野小道,一路上颠颠簸簸,可是我却困的不行痴痴的不知何时早已流下口水睡着了。待我被一阵吵杂声吵醒,揉了揉眼拉开车帘发现不知何时马车已经被包围了,侍卫们早已抽出刀剑环护着马车与黑衣人们对峙着。
一黑衣人头子发现了我,只看见他抽刀将一侍卫砍翻在地,重重一脚将尸体踹到一边,俩眼尽是浓浓的不屑:”你们还不束手就擒,想死的话老子成全你们。“说实话我被吓到了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那人的刀上红光一片,我止不住颤抖似乎想到了母妃死时是否又是这般,难道命真的这么不值钱,说杀就杀,我赶忙拉上车帘不敢再看,发额已经布满了汗珠。
突然听到一个侍卫喊道:”大胆,这是宁王殿下。你们这伙毛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赶来劫持宁王殿下的车架还不如速速离去。“我听出来了是为我驾车的那个侍卫,可他难道不怕死,敢顶撞那帮人。”哈哈哈,什么宁王殿下,我还说我是魏帝呢,你们还要反抗是么,小的么给我杀光他们。“略一停顿“对了,车里那个小孩给我留着。”紧接着只听闻一阵砍杀声,只是片刻声音就消失了。车账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血淋淋的刀。那黑衣人伸手朝我抓来,我躲之不及被他抗在肩膀上带下来马车。
我被遍地的尸体鲜血给怔住了,我开始反抗接着用力一大口往那人肩膀上咬下。那人啊的一声大叫伸手将我摔在了地上“小兔崽子敢咬老子,不想活了是么。”说罢就要往我身上砍上一刀,可是刀没砍到我身上却砍到了一把大戟。黑衣人惊了一跳转身望去见一壮汉立于那,愤怒的喝道:”谁敢在这顶丘山管我们铁血堂的事?“
只见那壮汉疾跑跑来,矫健的躲开了一刀后用力打出一拳,那黑衣人脸上吃了这一拳后重重的飞了出去,摔到地上时头一撇血一吐死了。其他人见到老大被一拳打死了不由得发怵,但是却又齐声高喊为老大报仇往前冲来,壮汉拿起铁戟一个横扫只见几人以命丧与此,又双手握戟一个前刺,只见铁戟破胸而出,一个回拉抽出铁戟立马挡在胸口,铁血堂的人全砍在了戟柄上,双手往前一推弹开了刀,奋力跃起一个横劈又有几人死去。
不知何时,当最后一个铁血堂的人躺倒在地,那壮汉也已经满脸是血了。这一夜颠覆了我全部的想法,我从地上站起到他身前;”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救我。“那壮汉撇了我一眼,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我爹娘给我取名叫啊壮,家住顶丘山靠打猎为生。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为父母报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