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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经历一夜沉眠的袁颎精神大好,虽然经脉中灵气依旧稀少,但是袁颎还是吃过饭食,来到演武场树下休息,看那些护院有气无力地舞刀弄枪。
一早上,袁颎就没有看到高才,就连高二也很少来,听说他被调到管事宅院去了,袁颎挺为高二感到开心的,所以也没强求,怀里抱着柔软肥硕的土波,摸着他漆黑柔软的毛发,眼睛抬头看天。
天空,往日的碧蓝如洗没有了,地上,一眼碧绿也没有了,清寒的呼呼而过,刮起片片黄叶,满天飞卷,掠过演武场,那些汉子挺直的背就缩回一些。
“秋天了,冬天要来了,万物归巢,我却无处可柱脚,呵呵!”
摇头感叹一句,袁颎顿生凄凉,低头一看,发现土波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满心关切,袁颎内心好受了些。
还好,我有土波,足够了!
“土波,你家可在这福陵山中?”
听到袁颎这么问,土波愣神回忆许久,才皱着眉头道:
“主人,土波也不知道,反正我睁开眼,就在这山中了,之前的记忆,想不起来了。”
见到土波绞尽脑汁,鼠脸满是痛苦,袁颎伸手抚摸其脑袋,然后温和道:
“罢了,想不起就算了,跟着我,我在哪,你就在哪罢!”
果然,在袁颎的抚慰下,土波也放弃思索,欣然地享受袁颎的抚摸。
如此场景,世间只有一人跟袁颎很像,那就是月宫的嫦娥仙子。
就比如现在,她就正在往这下面看。
“嫦娥姐姐,你是在看那个天蓬元帅吗?”
说话的,正是嫦娥仙子怀中的玉兔,她只盯着袁颎怀里的土波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只平淡无奇的黑鼠,顿时没了兴致,转过头,将兔头枕在那柔软的高耸上,闻着仙子特有的体香,神情享受。
若是袁颎在此,一定会勃然大怒,吼道:
“禽-兽,放开那个仙子!”
对此,嫦娥仙子倒没什么反应,从高老庄收回目光,眼眸深邃,似乎在思考什么,低声喃喃道:
“本宫发现那少年不一般,那眼神很熟悉。“
“什么熟悉,明明就是跟姐姐一样,孤独心凄嘛!“
听到这话,嫦娥仙子一愣,随即瞥了下界一眼,看着怀中洁白的玉兔道:
“本宫倒是习惯了清冷,反是你,要去那凡间受苦,没有本宫在,那些凡夫俗子还不得如何欺凌于你。”
情到深处,不禁垂怜欲泣,姣好玉容,袅娜身姿,一袭白纱,再有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也难怪猪刚鬣那厮会把持不住了。
倒是玉兔嘻嘻一笑,眼中满是兴奋,脆声道:
“姐姐想,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大士可说不要三年,也就是三天之后,人家就会在回到姐姐身边,你也不用太过伤怀嘛!”
闻言,嫦娥仙子果然好受许多,然后将玉兔抱着出了广寒宫,来到一深井边,这里玄光璀璨,空间波动诡异,光流不进,风流不出,端的神奇。
嫦娥仙子红唇在玉兔头上一点,随即白衫长袖的玉手一挥,顿时一股磅礴的仙元流淌而出,径直飘向深井四周的玄奥图案上,顿时一座巨大的朱门在井口虚空慢慢闪现,里面光华闪闪,霞光璀璨,十分神奇!
“去吧!”
“姐姐,人家走了!”
却见玉兔化作一道白光,一闪遁入朱门之中,门中光华一闪,便没了踪迹。
嫦娥仙子等玉兔彻底看不见,才收回仙元,此时她已额头见汗,如此这般,让其更添几分怜弱的姿态,叹息一声,回身再进广寒宫,孤身一人,周围是无数洁白的桂花,飘香怡人,可惜,却只有嫦娥仙子一人感受。
天见尚犹怜,我见怜无尽。
万花为卿开,凋零无人踩。
时至傍晚,袁颎仍未见到高才,不禁眉头暗皱,待看到金兰眼角含悲,更加加深了袁颎的疑虑。
所以,他没有继续睡,而是拿出一根两百年年份的人参,犹豫一下,然后咬牙吞下两口,待看到土波正在旁边一脸垂涎,无奈只得将剩下半口给了土波。
吃下的人参,立马就在体内化开,变成股股精纯灵气,在众多经脉中奔涌冲击,哗哗作响。
见此,袁颎冷哼一声,运转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对其进行围追堵截,又控制周身经脉,压缩拦截,很快就将决堤般的灵气拦截住,然后再分股往中丹田运送,而有这些灵气的补充,丹田的气旋很快就开始壮大,平面也在快速拔高。
一夜无话,次日中午袁颎才从炼化灵气中回神,这时他的灵气已经恢复九层,当然,这时包括新开辟经脉和穴窍的。
实际实力,却是要强悍许多。
睁开眼,来到外面,金兰已经早早地候着,这让袁颎颇感无奈,就开口道:
“李夫人,饭食放在这里就行,不用候着的。”
听到这话,金兰将眼中的悲意藏进内心深处,勉强一笑,道:
“仙长每日修炼,也挺乏累的,我也是闲来无事,仙长不用挂怀。”
这话一出,袁颎感动的同时,警惕心大涨,他不是三岁小孩,什么叫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他可是很清楚的。
表面上感谢一番,言语却是旁敲侧击,想打探到外面的消息,看看他的猜测对错。
后来,他还特意出去转了转,见没什么异常才回到自己的木榻上,继续修炼。
内心却在怀疑,难道他想错了,这人参不会吃亏了吧?
第三日,袁颎一早就起来,也不出门,吃了东西就在外面凝神打坐,感应外面的动静,一动不动,金兰也没有再来过。
时间悄然过去,袁颎依旧一无所获,眉头不由皱得越来越紧。
终于,临近午时,化作老僧的袁颎秀眉突然一动,嘴角也慢慢掀起。
果然,还是来了!
再说庄园门口,这里高太公和几个亲近仆人侯立在此,目光死死盯着那远处的大道,真是望眼欲穿,满心焦急。
许久,高太公仍然一无所获,不由有些疑惑,回头看向身后仆人,冷声问道:
“高才真说他今日午时能到?”
那仆人一听,吓得汗都冒出,结巴道:
“是,高才总管遣来人实是这般说的。”
却在这时,大道尽头出现了几匹马,其中一人正是一路风尘的高才,高太公这下才笑开颜。
想到什么,他转身又问道:
“今日之事未告诉那袁颎小儿吧?”
闻言,金兰站出来说没有,高太公才彻底放心。
上迎两步,拱手道:
“高某恭贺奇客卿大驾!”
再看行骑中,除了两人一身劲装,跟在苍老奇凡身后,貌似随从,旁边还有一个华衣肥胖青年,鼻孔朝天,竟是直接忽视了高太公的恭迎。
奇凡见到高太公,淡淡一笑,道:
“老夫身居察隅县客卿一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现今察隅境内有妖祟作孽,自然责无旁贷!”
闻言,高太公连忙恭维几句,心中却是没当真,都几十岁的人了,这种话也就客套,要不是高才许诺众多银钱,奇凡才不会理这些凡尘俗事。
“这位,想必就是令公子吧?”
听到高太公的话,那华服青年冷哼一声,神色傲然,只是当其低头一瞥,就看见了高太公身后的金兰,顿时精光一闪,就要下马。
见此,奇凡脸一黑,冷声喝道:
“迹儿,不得无礼!”
闻言奇迹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是目光却仍在金兰身上流连,那炙热的眼神,猥琐的神情,让金兰极不舒服。
高太公不敢啰嗦,连忙邀请几人往正厅而去。
坐在正厅大堂,奇凡还没开口,就听到奇迹当先将只咬了一口的水果一扔,撇嘴道:
“我和父亲一早就出发,现在乏累得紧,除妖之事稍后再说,先沐浴休整一下。”
闻言,高太公无奈,只能让人准备地方和热水澡盆,同时吩咐人给几人准备吃食。
奇迹只吃了几口,就瞪着肥脸中的小眼,看着金兰道:
“这是你家的姨太吧,不错,给大爷更衣吧!”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神色一变,包括之前卑躬屈膝的高才,他连忙出来道:
“奇公子,这是太公长女,高金兰。”
听到是高太公女儿,奇迹顿时眼睛一亮,肥手一搓,喜道:
“高家千金?正好,给大爷沐浴也不掉份。”
听到这话,高太公神色铁青,他看向一旁悠闲自得的奇凡,艰难笑道:
“仙长,你看……”
听到这话,奇凡像是刚回神,闻言微微一笑,瞥了金兰一眼,淡淡笑道:
“小儿不懂事,还请海涵。”
这话一出,等于是默认了奇迹的无礼举动,这让高太公神色立马变得铁青,后面的金兰也是俏脸苍白,五指绞在一起,很是不安。
见此,奇迹没了耐心,起身随手将身前的桌椅一推,顿时果蔬尽数落地,精美瓷盘也在一阵叮当声中,化作碎片。
“哼,大爷要她给我沐浴更衣是看得起她,如若不然,大爷就此离开,除妖之事,你们另找高能吧!”
听到这话,高太公强忍怒火,对奇凡一拱手,开口道:
“如此,有劳仙长跑这一趟,高才,送客!”
听到这话,奇凡没动,奇迹也没开口,只是一脸冷漠,倒是一个随从站起来冷笑道:
“要走可以,但是谈好的银钱灵药,该拿出来了吧!”
听到这话,高太公终于难以保持理智,上前一步,瞪眼道:
“你……”
奇迹似乎早就知道高太公会这般,在其动的那一刻就闪电般地伸出腿,一脚踹向高太公的胸口。
这一腿可是有奇迹五成力道,以他修真大成的实力,足够让高太公身受重伤,甚至倒地不起。
危急时刻,一道人影一闪,奇迹那一脚还没踹在高太公身上,就被一脚反踹回去,奇迹惨叫一声,倒飞而出,嘴角见鲜血。
奇凡上前运掌化解奇迹倒回之势,环节奇迹伤势,然后凝神看向来人,皱眉道:
“你是何人?”
来的自然是袁颎,见到奇迹逞威风,奇凡纵容,不由想起当初自己的遭遇,冷声一笑,讥讽道:
“果然是老狗养的疯狗,四处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