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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念波终于从小厨房回转来,示意蒋佳月去打热水给陆长风擦洗,这一茬才算是过去。
其实陆长风本就没有叫人伺候换洗的习惯,此前也不过是为了吓唬蒋佳月,这些日子还从未叫人贴身伺候过。
最多就是夜里要当值,端个茶递个水罢了。
蒋佳月送了热水进来,便转身要走。
“咳。”陆长风又开始咳嗽。
蒋佳月暗暗记下来,待会儿便去小厨房看看川贝枇杷炖好了没有,最好熬地浓浓地,又苦又难喝。
她接着往外走。
“咳!”
陆长风咳的更大声了些。
“四爷?”蒋佳月已经出去了,念波不解地看着陆长风,“已经吩咐过厨房了,汤婶正在炖川贝呢。”
“嗯。没事,你也下去吧。”
“是。”
念波亦随即出了屋子,一打眼便瞧见小群拽着蒋佳月在墙角边儿上,不知说些什么。
“小群。”她走过去,“月儿不舒服,你别总缠磨她。”
“念波姐姐。”小群索性连她一起拽上,十分兴奋地说道,“菱花招了!”
“招了?”
“嗯嗯!”
原来,陆长淼受了惊吓,这几日一直有些不舒爽,陆三夫人便将女儿接去了自己的屋子照顾。
初翠等几个得用的丫鬟也跟了过去,其余人等暂时不用当差,便都领了罚,挨了板子。
一时陆长淼的院子里越发清净起来,白日里连个人影都少见的。
昨儿夜里,陆长风过来看了陆长淼过后,许是想起不日就要去京城了,陆长淼突然说要做女工,叫初翠回去拿。
这一拿不要紧,初翠心细,打眼扫了一圈屋子,却隐约觉得不对。
陆长淼的梳妆台上,平时总搁一些惯爱用的小玩意儿,胭脂水粉什么的,不值钱,贵重的都放进匣子里收好的。
初翠瞧着,好似少了几样东西,也并没有带去三夫人的院子。
正想着呢,忽地听见外头有动静,她走出去一看,原是菱花从门前经过,不知为何,一瘸一拐地往前跑了。
初翠便存了疑。
将东西收拾好送给陆长淼后,她过来看望了几个姐妹,最后到了菱花的屋子。
这还是初翠头一次来菱花的住处。
但觉里头布置的颇有些奢侈,虽没什么贵重的物品,但那脂粉都可瞧出是不便宜的,连那帘帐用的都是销纱的料子。
再看看菱花身上,赤金的戒指,纯银的镯子,还有头上插戴的嵌了宝石的簪子……
她一个二等丫鬟,打扮成这样原本无可厚非,虽然月例不多,但陆长淼用过的珠花等物,不爱了便赏给下人,照理说也该有几样首饰。
但怪就怪在,初翠见她穿戴的,却没一样是陆长淼用过的……
尤其是头上那根簪子,价值不菲,少说也得十几二十两银子。
且好似有些面熟……
好像有一回,表姑娘过来还戴过,当时六姑娘还夸了几句来着。
初翠这一番打量,可将菱花吓得不轻,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这屋里明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初翠好端端地,怎么会来自己这里?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陆长淼的镯子,确实是她放在蒋佳月的针线里头的,原本以为万无一失,可谁知蒋佳月救了六姑娘,随后表姑娘竟不声不响地就回了苏家,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当时菱花便觉得不好。
这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初翠,“姐姐怎么过来了?”
初翠笑道:“没事,想起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很多姐妹要暂时分开,心中不舍,就来看看。”
菱花也知她先前去了别人的屋子,闻言略有些松懈下来,“还是姐姐情深义重。”
“你呀,就别臭我了。”
“没有呢,菱花句句都是真心。自打一进府,便十分敬重姐姐为人,私底下都说姐姐人好。”
“是吗?”初翠苦笑一声。
菱花试探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簪子怪好看的,怎么没见你戴过?”
“啊?”菱花一惊,不妨她突然问起这个,结结巴巴道:“这个、这……这是我家里给我买的……”
“是吗?”
“是的。”
“哦——”初翠正要说话,忽然外头有丫鬟跑过来,“不好了初翠姐姐!”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镯子……镯子丢了!”
“什么!”
她方才过来的时候,陆长淼让她将那墨玉镯子拿过去,初翠便找了个丫鬟去开箱子,自己来了菱花这里,谁知镯子又丢了!
这事儿不对……
初翠觉得,十有八九是有人在里面动的手脚,故意的,一时却也想不起来谁会这样做,谁又有这样大的能耐和本事。
当务之急,是把镯子给找回来。
这回是不能瞒了,到时候众人又得讨一顿打,初翠一行把人都召齐,一行通知陆三夫人。
问自然是问不出结果的,气急的陆三夫人索性下令,让自己院子里的婆子媳妇过来,挨个儿在屋子里搜。
这还了得?
堂堂陆府六小姐的闺房,竟让人随意进出自由,还接二连三地丢了东西,传出去,淼儿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回头是不是连淼儿都要被人偷了!
陆三夫人气的不轻,整夜没睡,坐在那里看着下人一间间屋子搜,直到天透着蒙蒙的晨曦时,才算有了结果。
竟是在菱花的屋子里。
这回菱花傻眼了。
怎么,会在自己的屋子里呢?
陆三夫人底下的婆子手劲惊人,三两下一掴,菱花已晕过去一回,再睁开眼,还是一叠声的喊冤。
“夫人,夫人……”她跪在陆三夫人身边,“奴婢真的没有偷镯子啊!”
陆三夫人脸色铁青,示意婆子接着打。
她当然知道菱花没这个本事,能从锁住的箱子里不声不响地偷出东西来,但菱花一定知道点什么。
上次就是她揭发的蒋佳月,这回镯子就出现在她屋子里,任谁都觉得蹊跷。
若说是蒋佳月那个丫头报复菱花,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否则上次怎么就被捉住了?
如此看来,连前几日那镯子都丢的莫名其妙,其中定有文章!
“你说不是你偷的。”陆三夫人开口,“那你告诉我,会是谁?说不出来,便当是你偷的,直接打死了扔出去也罢。”
“是……是表姑娘!”菱花忽然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