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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左把身后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谢青衣按在转角的墙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觉得,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还是暂且躲躲的好。说不好万一是自己前身造的孽,惹下什么风流债来,这会儿着落在自己脑袋上,那才是冤得慌!倒不如先躲起来看看风向,确定了没风险再现身为妙。
谢左不在,府中主事的当然只有老管家。谢左从墙后看到,老管家迎到小女孩跟前,看了眼她身后的家丁,这才施礼问道:“没请教姑娘是哪家府上,此来有何贵干?”
没想到小女孩竟颇为倨傲:“你是干嘛的?我找谢家公子,快把他叫出来!”
老人似乎哭笑不得,又不好跟小孩子置气,只好道:
“老朽谢琴,忝为谢府总管事。少爷现不在府上,小姑娘若有事,老朽可代为转告。”
小女孩听了老管家的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谁要你个老头子转告!告诉你,本姑娘是县尊千金秦小姐的贴身侍女,来这儿是要给你家少爷转交一样东西。识相的赶紧去把你家少爷找回来,否则耽误了大事,你、你全家都吃罪不起!”
老管家闻言脸色大变,唯唯道:“这就去这就去,还请姑娘入府稍歇。”
在街角偷听的谢左却松了口气。秦家千金?可不就是自己那没过门的媳妇吗!只要不是自己前身欠下的风流债就好。不过话说,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不是一般都不与外界来往吗?怎么居然会明目张胆的派侍女登门,而且还嚣张得二五八万似的,这不是找事儿么?
既然不是什么麻烦,谢左便有了底气,整整衣衫准备出去与之相见。哪知小女孩下一句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小女孩把鼻孔冲天,眼睛根本就没看人:
“你这样的老奴才,我秦家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进你家歇脚?没地脏了我的脚!”
嘿我这个暴脾气!你秦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怎么就养出个这么没有教养的蛮横侍女出来!所谓上行下效,从侍女的德行,大致也能看出那秦家小姐的脾性,定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老管家好歹也是自己都毕恭毕敬叫一声“琴叔”的人,再说就算自己不尊敬,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吧?更何况当着人家府邸的面,说人家是污秽之地,这脾气再好也忍不了啊!看起来,有必要教育一下小孩子,什么叫做礼貌才行。
谢左收回踏出半截的脚,转头问谢青衣:
“后面那四个大家伙,你一人能对付几个?”
“三个没问题,四个的话也能对付!”
谢青衣这时已经气得从鼻孔里往外冒气了。虽然愣了点,可不代表他傻,人指着鼻子骂他老爹呢,就是泥人也被激出三分火气来了!
“你对付三个就行,剩一个我来搞定!”
谢左转身四下瞧瞧,从一户墙脚台阶下摸出一块土砖,在手里掂掂,觉得分量还算合适,对谢青衣阴测测一笑,低声道:“悄悄地上!”
话一说完,猫着腰一溜儿小跑,照着距离最近的秦府家丁就冲了过去!
因为秦家的几个人都是面对谢府大门,也就是背对着谢左二人,所以对于谢左的动作也就没有丝毫察觉。直到谢左举着板砖冲到那人身后,听到一声霹雳似的大喝,才在惊愕中转过头来。
“贼子看打!”
会发出大喊的自然只有谢青衣这个二愣子夯货。谢左心中暗骂,这货真的缺心眼儿,好在已经冲到人面前,也就不再犹豫,一砖狠狠地在面前那人脸上开了瓢!
这家伙脑门缝挨了一板砖,一道血线从伤口缓缓渗出,随即一声不吭软倒在地。可这也让剩下的三个家伙醒过神来,同时发一声喊,张开双臂向谢左猛扑而来!
打架最要紧的是什么?那就是千万不能怂!只要转身逃跑,下场必然是被人按在地上狠揍,毫无还手之力。谢左虽不是个中高手,却也深谙此道,见对方来势汹汹,却是避也不避,手里的板砖脱手而出,照准距离最近那人脑门直飞而去!
正常人看见向自己高速飞来的物体,第一反应是闭眼,第二反应是用手去挡。此人也不例外,然而刚刚把手护在眼前,就觉得下腹两腿之间传来一阵剧痛!这股痛是如此之强烈,一下子仿佛抽走了他全身所有力气,于是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软倒下去!
谢左一记撩阴腿偷袭得手,可惜三人站得相距不远,搞定了这个之后,紧跟其后的另一家丁蒲扇般的大手也随之而来,眼见谢左就要被一巴掌抡在脸上!
然而,就在巴掌即将及身,却看到另一只比这只手还大、抡的速度还要快、甚至隐隐带着呼啸的巨掌,提前一步,狠狠地扇到抡掌之人的脸上。就见慢动作一般,那人从颧骨开始,再是眼眶,最后是下巴,依次变形,直到几颗碎牙从嘴里飞出,随即整个人打着旋儿,斜斜飞出两丈之外!
这惊人一幕把最后一名捏着拳头作势欲击的家丁给唬得一愣,随后便看到一个如山般的壮汉,左手腋下还夹着个罐子,虽然眉眼青涩,但满脸凶相地立在自己面前!
只愣了一瞬,家丁随即反应过来,爆喝一声,双手举在头顶,合身扑上!
家丁对面的谢青衣只嘿了一声,身形不动,右手简简单单一拳便递了过去。他身材高大,手臂又长,出拳速度还奇快无比,看似简单的一拳,却后发先至地重重砸在家丁面门上!但见一蓬血花,夹杂着几颗碎牙飞溅而出。而家丁笨重的身体,却在一拳之下直飞出五米以外,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个眨眼功夫内,瞬间秦家带来的四名家丁,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之人!
就在其余人等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之际,就听一声清脆地“啪”声传来。不由自主望去,却是谢左跳起来照谢青衣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叫你悄悄地上,没带耳朵是怎么滴?害得少爷我差点挨了一下。你个缺心眼儿的,啥时候才能长点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