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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山贼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的下场注定是个悲剧。
当整整四名山贼纷纷踏足盾面之时,忽然觉得脚下一轻,盾牌在相触的一瞬有一个猛烈的倾斜,踩在上面的脚底自然立足不稳,纷纷往一侧滑去。而且刀盾手还很阴险地悄悄退了半步,看似不起眼,实际上是把本该踩在盾牌中央的落足点挪移到了盾牌边缘,这一下让山贼们更加掌握不住平衡,笔直下落的身躯也乱糟糟地歪到一边去了。
山贼们认为盾面没有刺,这没错,不过盾牌下面却是有刺的。当山贼们控制不住身体,哇哇乱叫着落下地面之时,雪亮的快刀出现了。
刀盾手的单刀,刃长约八十公分,刀柄二十公分,一侧带有护手,刀背笔直而刀刃略带弧度,样式大概介于直刀与手刀之间。全力挥舞之时,带弧度的刀刃能够提供良好的切割力,而刀背则可以顺着切割开的位置撕裂伤口,加上护手还带有一定程度的助力作用,因此尽管被系统削弱了大部分,但长刀挥出,杀伤力也不容小觑。
而在杀伤部位上,谢左再次选择了非致命而直接废掉行动力的部位:脚踝。
与弩箭手无处下手相比,刀盾手可供选择的部位就多得多了。快刀之下,只要命中面部、气管、甚至大动脉,都能迅速致人死亡。可偏偏距离刀盾手最近、也是最顺手的部位,恰恰是腿脚所在,只是一转念的功夫,也只好选择脚踝下手了——反正目的只是让对手丧失战斗力,其实割脚踝和抹脖子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至于谢左潜意识中有没有心慈手软不忍动辄取人性命的念头作祟,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刀盾手又是斜盾又是挥刀,忙得不可开交。相比之下,另一侧陌刀手就轻松多了。
陌刀刀刃长三尺,刀柄长四尺,刀宽五寸有余,刀背厚重,整刀重量超过二十斤,全力挥舞之下气势惊人!事实上宋代列装部队的大多是斩马刀,也就是改良版的陌刀,至于为什么作为岳家军亲卫的背嵬军,使用的却是唐朝的老古董陌刀,已经不可考了。
而陌刀的杀伤力,也绝非弩箭或者刀盾手的单刀可比。只看他们能够一刀斩开敌人的脖子,就知道即使同样进行了阉割,威力依旧不凡。
而陌刀手也是背嵬军中唯二不需要站在原地等待敌人下落的存在。后撤一步,陌刀横扫,超过两米的长度,也绝不是山贼手中不到两尺的尖刀所能抗衡。只需简简单单地一记横扫过后,带起一抹飞溅的血花,身处陌刀手攻击范围内的三名山贼纷纷捂着腿脚,惨叫着重重摔在地上。
这回谢左并没有特意选择攻击部位,反正照准下半身横扫一刀,打哪儿算哪儿,总之让敌人失去行动力就好。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数秒之内,这时场上还能站立着的,除了背嵬战士之外,也只剩一名山贼而已了。这货也不知运气算好还是不好,因为同伴都选准了自己的攻击目标,有的放矢,只不过最后中矢的变成了自己,他只能随便觑准一个空档跳下。本打算落地后再去寻对方晦气,哪知一切发生得太快,等他卸力稳下身形往周围一望,登时傻了眼——满地捂着伤口惨叫的同伙,本打算饱饮鲜血的兵刃丢得到处都是,偏偏还有战斗力的己方人员只剩自己一个——哥哥们,不带这么玩的吧!
没等他思考完世界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快,背嵬战士们纷纷离开自己手下败将,向他缓缓逼迫过来。就连原本堵在缝隙位置的两名巨盾士,也分出一人,举着巨盾向他所在逐步压迫行进。没办法,场中就这么一个还站着的敌人,实在太过显眼,想不注意到都难,不找你麻烦找谁?
就在最近的背嵬战士已经逼迫到两步距离时,忽听“当啷”一声,最后的幸运山贼一把扔掉手中尖刀,双手把头一抱,咣叽一下跪了下来,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满脸都是。
“好汉饶命!小的降了!”
嗯,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不为俊杰也无所谓,无非就是一刀或者一箭的事情,也多费不了什么功夫。不过这家伙这一降,仿佛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还躺在地上惨叫不已的山贼们纷纷化身俊杰,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一边惨嘶这一边开口乱叫:
“大老爷,俺们愿降!”
“求求壮士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降了,都降了!”
……
一时间,刚刚还森严血腥的战场上充斥着讨饶归降的声音。当然不降也没办法,都已经是鱼肉了,不向刀俎求饶,难道硬挺着等死吗?当山贼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可以欺负人,可不是为了视死如归硬充好汉的!呃……也不是人人都在开口求饶,至少那边散发着蛋蛋忧伤的几位就没有开口——他们已经痛晕死过去了。
看到场面得以控制,谢左也长长地出了口气。别看刚刚控制背嵬战士的动作貌似不多,可实际上相当耗费心神。他几乎是一心数用,左支右应,精神高度集中,这才勉强应付过去。总之这场胜利,不是谢左一个人的胜利,而是代表着二十一世纪诸多在多塔、魔兽竞技场上被虐得死去活来的新一代微操控的胜利!
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谢左控制着十二名背嵬战士把地上散落的兵刃收集起来——狭缝中传来的撞击声不知何时早已踪迹全无,想来也是,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叫喊声不绝于耳,如果是山贼方取胜肯定早就打通了通道,此时还没动静唯一的可能只会是全军覆没。作为佯攻吸引注意力的人手肯定很少,大部队都完蛋了还留在原地干嘛?等着被一锅端吗?因此佯攻之人逃跑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收集完兵刃,谢左缓步走向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山贼。其余山贼已经完全无须担心,叫上有伤行动不便,加上又是手无寸铁,面对全副武装的强弓利刃,还敢奋起一搏的不是死士就是傻瓜。从刚刚纷纷开口求饶的表现来看,这两种人至少在眼前的山贼里,是一个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