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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奇有些纳闷,“殿下,这不妥,皇上吩咐了,不能有任何人靠近离合殿,违者皆可先斩后奏!”
“本宫没让你靠近,还有,本宫每日要听到她安好的消息!”
“是!”
窦奇隐去心下的疑惑,深深看了眼离合殿的方向,那里只留下一个侍卫看守,眼中闪过些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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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禾再次回到这座她曾住了七年,现已是凄凉萧瑟的冷宫,离合殿。
“先打扫打扫好了!”
离合殿不大,总归只有三间房子而已,听说修建这里的初衷并不是为了住人,存放些不必要的东西罢了。
母妃初进宫时同那些妃子一样,住在上院的一个宫殿,只是在怀上她以后,自己请求搬来了这里。
听先前木雨说,当时是皇后娘娘同意的,而父皇根本就不知情,因为他后来从未踏进过有母妃存在的地方。
“呵呵,或许连何时有的我都不知道吧,难怪五年前他第一次进入这里时,见到我有瞬间的愣神!”
她一边扫着从外面树上飘进来的树叶以及积了多年的尘土,一边自语着轻笑。
“也不知母妃是怎么生下的我,有没有痛晕过去?唉……也不知那时的我听不听话,好不好生?”
很快,就已经扫了一堆,幸好下了雪之后,没有尘土飞扬。
过来也没有带任何东西,她脱下繁琐的宫装,打开那已经有些迟钝吱呀的小衣柜,眼睛顿时亮了!
“幸好母妃的衣服都还在!”不多,只有三件,不过也足够了,“可惜了,没有母妃的气息!”
将这些衣服抱到外面的一口井旁,她毫不费力的提了一桶水上来,又展开了笑颜。
“母妃,你看到了没,我能提一整桶水了,嘻嘻……”
……
终于,暮色来临后,她躺在了自己收拾好的屋子里的床上,大概是入冬的原因,有些冷冷的。
她自袖中掏出两方帕子,趴在床上,轻轻的抚摸,这是她自入宫后养成的习惯,每晚睡前,要看许久,仿似就看着他的人一般。
他是唯一能让她的心变暖的人。
“或许,这条路,只有我还在继续,越走越深!”她浅浅印上自己的唇,“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消失在这条路上,永远!”
她翻了个身,将帕子蒙在脸上。
“直到离开的那天,我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完满,最欣喜,最幸福,仿似偷来的光景!”
一滴泪悄悄的滑过耳垂,隐了身形,思念像洪水里的猛兽,挣扎着,冲不走,撕裂般怒吼!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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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陛下,除公主入住的第一晚,有几路不同的人在离合殿外打斗,但没有过多的停留,后面这几日再无人出现!”
一身黑色劲衣的人站的挺直,恭敬的禀报。
“可有熟悉的?”
龙炎帝正在收拾一副棋盘,亲自包装着。
“有,是太子殿下的人,但是守护公主的!”
他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他倒终于做了件让朕欣慰的事!”
“陛下,不止太子殿下,只是他们没有标志,并不能认识!”
“朕知道了,你去将这个送过去,还有外面的东西,她自己会做菜,到让朕省了不少心,不过,送过去的食材也要检查仔细!”
“是!”
黑衣男子刚走,向吉就进来通禀,“陛下,墨丞相觐见!”
“让他进来吧!”
墨言刚进来,就跪下,“陛下,臣与公主的婚事可否推迟?”
“缘由?”
“臣觉得太仓促了,还不曾准备好!”
十一月一日,也只剩不到十日的时间了,这难道不仓促吗?
“爱卿,自定亲之日起,现今已快九年的光景,你这准备的也着实够慢,你与凤儿如今的年纪都不小了,还是尽早完婚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急,你爷爷与父亲可是急的很了,昨日,他们还与朕说,所有的事宜皆已备好,就等这最后的一步了!”
墨言默了默,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陛下该知道,臣与冰泠公主是真心相爱的,为何不能成全我们呢?”
龙炎帝深深的审视他良久,沉声道,“爱卿这个念头还是趁早打消吧,朕今日很肯定的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泠儿与你,都绝无可能!好好对待凤儿,你是朕最信任看重的臣子,不要令朕失望!”
见他虽然依旧恭敬的看着他,眼中的纠结与矛盾却在渐升,龙炎帝叹了一声,“既是放在心尖,就该为她想想,以你现下的能力,能护她几多周全呢?一时还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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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静水,风似细针,静的黯然,针针入心。
离合殿外,墨言负手而立,痴痴的凝视,仿似透过这扇紧闭的朱红大门,看到了里面,心中的所向。
能护她几多周全呢?一时还是一生?
伸手触上门漆,浮出些无奈的笑。
在政,他是臣,不仅为民,更要忠君;于家,是子、是孙,也是希望。
墨家一族,是世家,只忠当朝之君,从来都是立场鲜明,想君所想,解君之忧。
如今朝势不清,虽说由明争改为暗斗,可很明显,力量依旧悬殊,而这悬殊的一方便是太子。
他的立场已经让他费了太多心力,也成为其他几股势力拆解的中心,随时垂危,龙炎帝说的没错,现在的他还不具备护她的能力。
但不代表以后没有!他抬眸,眼中多的是坚定。
不再多做停留,他迈着稳稳的步子离开,没有回头,明日,是他成亲的日子,也是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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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禾静静的靠在床上立起的枕头上,翻看着龙炎帝遣人送来的书,面容沉静。
“来了就请进吧!”
还以为平静了这近半月,会一直如此呢!
“嗞……”门被轻轻的推开,一股凉风顿时袭进来,惹床上的人不禁颤了一下。
“劳烦关上门,冷!”
进来的人一顿,到真听话的关上了门,挪步到她床前。
初禾合了书,手在封皮上摩擦,抬眼静静的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人。
身形比自己高些,隐在全黑的斗篷下,连眼睛也看不到,鼻子下面被一黑布遮住。
“啧啧……这么怕被人看见啊?”
她依旧不出声,初禾就笑了,他是想让她猜他的来意?
“怎么,对本宫失望的不想说话?那你还来作甚?”
面前的人终于有了些反应,上面动了动,似是一个抬头的动作。
“或者说,对本宫的期望还是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