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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亲为民除害的消息不胫而走,此事被广而传之的人是痛失朋友的胖子。
但他私心里认为这趟去的值,这种世面不是谁都有幸见得到!
村里的人对胖子果真如死去的瘦子所言,敬畏了许多,言辞间多的是羡慕。
所以,感觉人生陡升了一个高度的胖子,不甘屈就于这一辈子也看不见前途所谓何物的小村落。
他毅然背起行囊,排在年选兵役的长队中,等待着命运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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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近三日来,都忙的要死,不是忙着审案子,而是忙着处理门口每日莫名多出来的鸡蛋,鱼,水果,蔬菜以及被绑着双脚还能蹦蹦跳跳的鸡鸭……
楚释绯静静坐在桌子前,看着门外忙的不可开交的衙役,面露愁容……
楚释宁静静坐在床前,看着床上依旧没有苏醒迹象的初禾,凝重如霜……
大夫说:“姑娘只是来月信,加之心神疲累,昏睡而已,不碍事!”
她睡了整整三日,他忧心了整整三日。
原来控术是如此费心力的东西,以后说什么也不让她再触碰了!
“你的身份已经有人起疑,若你真想与她厮守,还是尽快成亲的好,你知道,拖一时,谁都不能料定会发生何事?”
楚释绯低声提醒他。
“等回去后,我便前去迎亲!”
他抚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宠溺却又疼惜。
“胡闹,你怎能亲去?放心吧,我会将她安然送到你身边!”
新人成婚前夕不能互见,这是南楚乃至九州的仪俗,否则会不吉利!
楚释宁深锁着眉峰,不是他不相信楚释绯,而是他不想她离开身边,哪怕一日!
“我可以祭司的身份前去!”
“不行,现今连大哥二哥都不知由哪儿闻来的味儿,急切证明你的身份,你可知,一个遗漏,别说与她一起,往后怕是见一面都是妄想!”
他行至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忍了这么久,是为与她相依相守,何必在意少几个时日呢?”
犹记得,云郡战事结束前夕,他说凯旋后会公布一件事,嬉笑着让他准备好,不要被吓到。
不久前他才知道,原是他双身份之事。
后来没有公布,是因为她吧?
他沉默着不在言语,只静静的看她,仿似恨不得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永远不担心会分离!
“清水县不是你与她的初见吧?”
“不是,云郡战事结束两日后,我被人引到一处沟林,受了伤,掉落于洞中,她救了我。
而后,我带着奄奄一息的她回了别院,以为她是活不成了,丢给管家吩咐好生埋葬。
不想三个月后的清水县,再次相遇。”
楚释绯了然的看床上静静安睡的初禾。
“难怪你会去石府解救她!”
他默了默,再次出声,“据说,仅仅一月多的时间,龙启星已经安坐太子之位,而与其势力均衡的龙启霖一夕之间众叛亲离,消失了!”
“他、不会再出现了!”
果然,就知道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是不是一旦有了野心,就真的难以再停下了呢?”
他知道,他的脚步绝不可能就此停留!
“十哥,南楚现下只是一时不会有敌来犯,不是永久!”
楚释宁站起身,拧了毛巾来替初禾擦脸。
“继任祭司不是我所能选择的,但这样很好,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坐稳那个位置,而且,永无后顾之忧!”
楚释绯停了良久,一直都知道,他所做的多半是在为自己铺路,可心中却异常难受,尤其每次看他受伤,就会难以自控情绪,恨不得那伤转移到自己身上。
再次看向初禾时,自内而外由衷的感激,往后的日子有她在,他就会多一份牵挂、惦记,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完好的回来!
直到后来,楚释宁才知道,楚释绯一点都不爱权力,也没有想要一统的雄心,但他却成为一代明君,供世代传颂。
只一个缘由,这片江山是他打下的,所以他竭尽全力守护。
而这位明君终其一生,感情空白,因为他将所有能给的情感皆付诸在一个人身上!
……
初禾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人有些容颜憔悴,却难掩其芳华。
“宁!”
“我在!”
他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深情的回应她。
身后的楚释绯松了口气,转身出去,关上门!
“脸色这么不好,我又让你担心了吗?”
她坐起身,感觉精神不错,可看他,一脸疲惫,很明显,没休息好!
“再陪我睡会儿吧!”
他上床,揽过她,很快就传出均匀的呼吸。
她在他怀中蹭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听他健稳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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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临胤殿
楚释寅静静的立于窗前,外面淅淅沥沥的大雨打湿了院中开的正艳的棣棠与紫荆。
黄色与紫色的花瓣散落了一地,大有零落成泥之势。
“六弟,你常年在宫中,竟一丝都未发觉十二的身份有异吗?
祭司继任典礼,十二不在,因受伤养在军营;云郡初降,祭司不回,十二也不在,为安抚民心;而后龙炎邀请,祭司去了近两月,十二养病没人见过他……
不觉奇怪吗?祭司几乎不与十二同时出现,或是同时都不在。”
“此次,祭司前脚外出,而后十二也到了军营,称有细作,封锁了军营,是在掩饰什么,还是确有其事?”
他回忆着几日前楚释雍与楚释杰说的话。
自龙炎求娶回来的第二日,他去看望母妃,遇到刚出来的灵姬,一直都知道她是母妃安插在将军府的眼线。
出于对十二与初禾的好奇,他问了灵姬关于初禾的事。
既然她离开后,十二的表现冷淡,说明他们之间该是发生了什么嫌隙,可为何自祭司从龙炎回来后,他便义无反顾的退亲,前去求娶。
而且初禾显然是知道他会来求娶的,那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他突然的决定,并未将国书先行送过去,会是传书信吗?
楚释寅缓缓踱步至屋外,立于檐下,看连成珠子的雨水落下溅起水花,洒在黑布靴上。
祭司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十二,现下确不是公开的好时机!
只是,连他都不曾起疑祭司与将军系同一人,楚释雍与楚释杰又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