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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迅速架了火,捆于铁板上,果真翻滚着烧烤。
铁板被烤的炙热,有淡淡的焦糊味传来,上面的人已经不用侍卫翻滚,全身都在均匀的受热。
“……唔……唔……”
“想如实说话就点头!”
上面的人始一点头,头皮上的头发传来“呲溜”声响。
“放下来吧!”
郑殊转身走进厅中,坐定。
胖子深深喘着粗气缓解灼痛,好一会儿,平稳下来。
“小民确实去过蔡家,也让人找了两个地痞,可等我们赶到时,已经睡了满院子的尸体,血流成溪,我们一时腿软,欲逃离。
突然闪现的一人,蒙着面容,解决了两个地痞,恐吓小民认罪,不然,不止小民,连同家人也要进了阎罗殿。
小民上有父母,下有妻子和一个儿子,儿子很聪明,已经过了县试,明年就可以去郡上参考。
小民勤勤恳恳,指望儿子光耀门楣,断不可让他丧命,也就答应了,照着他的说辞,但求一死。”
他只是被恐吓威胁的替罪者,并不知真情,看来要去趟王府了。
“你觉得此事与雍王有关?”
楚释宁只带了初禾前往王府,留郑殊与诗雨前去胖掌柜家寻视。
“或许吧,但愿与他没有直接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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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明亮的天渐渐换上灰色的绫纱,王府安静的就连下人走路都刻意轻了步子。
“奴才参见祭司大人!”
“王爷在哪里?”
“回大人,王爷去别院,还未回来!”
“王嫂呢?”
“在、在后院!”
楚释宁多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步调平缓的往后院而去。
“叮叮……咚……”
敲棒无力的发出声音,极不协调,甚至有些慌乱,不时被甩出,她不会洗衣服?
初禾若有所思的看向停下步子,面无表情的人。
“她是?”
“王嫂!”
“王府很缺人手吗?”
他摇摇头,问向身后的管家,“王嫂犯了何事?”
管家恭敬回应,言语闪烁,“回大人,没什么事,只是过于纵容世子,王爷便小惩洗衣一月。”
“然郡主不在吗?”
“不在,郡主偶染了风寒,前日里,王爷带她去别院养着了!”
初禾注意到他提到然郡主时,眼睛似有若无的飘向洗衣的王妃,带着略微复杂。
“你退下吧!”
管家提起步子退下,余光又看了眼已经发现往这边赶来的王妃,粗横的眉头缩了缩。
“臣妾见过祭司大人。”
“王嫂不必多礼,进去吧!”
雍王妃泡了茶,端了点心与楚释宁。
“王嫂一向端庄,母后都称赞贤惠,怎得惹了皇兄,被罚洗衣?”
她顿了顿,苦笑,“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王爷只是略施小戒。”
楚释宁随意点点头,“三月前来王府还热闹着,现下怎无端冷清了不少?”
“王爷准许几位嫔妾去娘家过小年节了,由儿月前犯了事,被罚禁祠堂思省,故而冷清了些许!”
她幽怨的神色淡淡的闪烁,垂了头。
“然儿的风寒听来到显严重,王嫂可去看过?”
雍王妃抬头,迟疑到,“不曾,臣妾被罚洗衣,不得出府。”
“三月前,皇兄说要纳然儿为侧妃,怎得后来没了动静?”
雍王妃猛然轻颤,初禾看的清清楚楚,她眼中有深深地害怕。
“咚……”
楚释宁讶然看她突跪在地上,“王嫂,何事起来说话!”
初禾赶忙扶了她起来,继续站在楚释宁身后。
“十二,救救由儿,只有你能救他,王嫂求你!”
他狐疑看她,“说清楚点儿,由儿可是犯了什么要不得的事?”
“你知道,然儿自小是由王爷看着长大,虽以兄妹的名义,也有郡主的头衔,随着愈渐长大,他们有了男女的感情。
臣妾先前是有些在意的,可然儿到底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也会不舍,于王爷的想法,臣妾也同意。
这话被由儿听去了,对然儿多了些敌意,不想月前将然儿诱哄出去,想唬她不要嫁给王爷。
当时已是傍晚,他将然儿一人留在一处偏僻的巷子中,许久后,又不放心,返回去时,却见,见然儿被糟践的凌乱不堪,身下鲜血淋淋,旁边人正欲逃离,被由儿钳制。
王爷抱她回来,大夫检查后说是然儿已经怀有一个月的孩子。
由儿被打的剩下半条命,王爷说,若然儿有事,必定要由儿去陪葬。
可然儿至今都走不出那次的阴影,大夫说她,身子伤害太大,许是活不久了!”
楚释宁缓缓闭了眼,睁开,“别院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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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你没事吧?”
马车上,楚释宁不发一言,安安静静。
他默了默,声音低沉着,“然儿与我相差两岁,性子单纯,是先皇后身边陪嫁嬷嬷的女儿,那嬷嬷忠心,随着先皇后仙去。
父皇感动,封了然儿郡主,让她随大皇兄前往永郡。我十岁时,是在永郡的军营,会常去王府,与然儿也算熟络。”
当时不懂事,被皇姐们欺负后,就觉得然儿不同,她还说过长大后嫁给自己的话,莫不是凌玖泉的警告,也许他还真会答应了她,无论是否有感情。
他定定的看着对面若有所思的人儿,幸好,之后没再见过她,也淡忘了那年发生的事。
感受到炙热的视线,初禾抬眸看他,莞尔一笑,不再多言。
“大人,别院到了!”
下了马车,他们看了看眼前并不大的小院,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弯腰婆婆,她笑的慈爱,“二位可是找王爷?”
“婆婆,这是祭司大人,来看王爷的!”
跟来的下人赶紧解释,婆婆认真的拂礼,请了他们进去。
楚释雍抱着呼吸浅浅的人儿坐在窗前,见楚释宁进来,也没有任何表情。
“姑娘熬不过今日了!”
身后婆婆轻声叹息道了句。
初禾近前,看她面色已经沾染上死气,的确活不久了。
楚释宁拉过她,犹疑着不知怎么开口。
她眨眨眼睛,有些无奈,“对不起,我救不了她。”
她低了头不看他,往院子里走去,他没有不相信她,怕她多想,也跟了出去。
院子里有两只母鸡,她蹲下,知晓他在身后,咬了手指。
“做什么?我没有不相信你!”
他有些气急的低吼,下一瞬,却愣怔。
一只母鸡甫一啄食她的血液,立即双腿蹬直,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