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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诗雨说这样出来没关系。”
初禾惊讶着看路上的女子,几乎每张脸上的不同位置都有一朵绚烂的辛夷花点装。
白怜儿也不曾出宫,始一看到,竟不觉初禾惹眼,反而自己有些鹤立鸡群的说。
杨舒虽知道坊间效仿皇上眼角处的花痣,也没想到能至如此地步。
初禾捋了捋额前专留的秀发,“有点多此一举了!”
牵马出了辛邺城门,杨舒方出声问询。
“陛下,先去哪儿?”
初禾翻身上了马,回应的话随着空气飘来。
“往南走!”
南?“遇晚郡……”
这是龙炎最小的地域,最具特色的也只有那方不大的温泉,且最为靠近边境,与扬州的沧国隔江相望。
这处的气候也是极好的,能在艳阳的天里时常见到微雨,是初禾最喜欢却从未真正见到过的暮景。
“遇晚客栈”是个不大,三面环山的客栈,只一条路通向城中,距离不远。
杨舒总觉得这种客栈过分偏僻,又环山,多了份不安全的感觉。
“陛……主子,您确定不进城吗?”
初禾带着深意的看了眼他,“我不进城,不代表你不进城!”
杨舒深思了稍刻,更不安心了。
“主子,这样不妥,属下难以放心。”
白怜儿看不过去了,“主子的意思是你先去城中查探,看是否安全。”
杨舒看向初禾,再次请教。
“怜儿说的没错,你且先去城中找最大的客栈,明日,我们汇合。”
说完,她率先进入客栈,白怜儿赶紧跟上。
杨舒觉得她的考虑十分得当,上了马往城中而去。
初禾自客栈转了一圈,干净整洁,还不错。
“刚未时,时间还早,怜儿,上山去。”
这个季节,山里开满了不知名的各色野花,比宫里那些名贵的花还要争奇。
山不陡,树木高大茂盛,郁葱葳蕤。
客栈掌柜说了,这处的山林并无危险的动物,再过些时日,就有城中的贵族小哥小姐来此处游乐子。
山里边儿有条宽敞的河,里面有各种名目的鱼类,小客栈里的食材每日都是新鲜的,由此处钓取。
“怜儿,我们烤鱼吃吧!”
白怜儿终是理解了她为何找后厨要点作料,原来一早就打上这主意了。
两人立即捡了些许垂落的干枝,架起。
白怜儿不会捕鱼,只觉这鱼过于狡猾,“扑腾”一下便自手中溜出,不见踪影。
“哈哈……你这样不行,还是我来吧。”
她有些许尴尬,初禾高高在上的君主,却为她亲自捕鱼!?
出得宫来的初禾哪里还计较这些,早将自己的身份丢到一边了。
不消多时,她抓了两条比较肥硕的。
不过,掏出匕首的一刻有些纠结,这是楚释宁专为她打造的,上面透亮的白色宝石闪进眸子里,化成柔和。
“主子,我来吧!”
白怜儿看出她对手中之物的看重,自腰间掏出自己的随身携带。
初禾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却看她手法也算精炼,插了鱼,自去烧烤。
坐在火堆旁的两人专心制作食物,吃的却不多。
初禾觉得有些积郁,跃至树的顶端,遥望整片树林。
“……啊……”
她大吼,排泄心中突然而至的郁闷。
白怜儿明白,她只是思念送那把匕首的主人。
少时,林中有了不小的响动。
她眯眸,来了吗?
初禾站在高处,很显眼,她勾了唇角,来的挺快。
“朕选择的这处地方不错吧?”
黑衣蒙面的几人站定,其中一人粗声回应。
“皇上确会挑地儿,不过,是否多虑了,我们会送皇上入宫的。”
“哈哈……不,等会儿你就知道,朕是否多虑。”
正愁今晚难以入睡呢,伸伸筋骨到是好事。
树叶被剑抖落,散下,旋转,落地……
初禾的匕首稳准抵上来人的脖子,利索的剌划。
身后的人她从不顾忌,总归受点疼的事儿。
空气中立即漫上的血腥味堙没了适才的鱼香。
胳膊上的疼痛袭来,又消失,持剑刺中她之人有瞬间的怔愣,却也因此结束了生命。
此时,一袭玄色身影落下的空隙,剩余的人也应声而落。
没人看见他出手,但倒下之人脖颈处血柱飞升。
初禾定睛,半晌,她转身,跃起,不见了踪影。
白怜儿回过神,搞不懂她家陛下的心思。
眼前玄色衣衫的人,唇角抖了抖,眼睛转了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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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至山头,回首,拧了眉,他怎么没追过来?
要不,再回去看看?
莫不是走了?
思绪流转时腰际一紧,一双修长的手环绕。
心“砰砰”而跳。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
“都这么久了,你莫不是才对我有反应?”
手放在她心口处,轻笑,“以前,似乎没感觉你与我在一起,心有这般悸动啊!”
有些清凉的呼吸洒在她脖颈处,她居然真如他所说,脸烧的紧。
“这脸怎么红成这样?”
他转过她的身子,看她眼中漾着流波,将他吸入,缠卷。
“怎么都不说话?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我夫人了,这次可不能认错。”
他调笑着,看她只是凝望自己,抿着唇,安静极了。
这样对望了好些时候,她缓缓伸手,环过他劲瘦有力的腰身,于他怀中抬头。
“我想你!”
楚释宁深吸了口气,笑容柔溺,启唇,“我也是。”
俯身,微微调整角度,吻上令他日思夜想的娇唇,轻捻抹复,如丝丝细雨。
少时,平静的海面上波浪汹涌,唇齿无尽纠缠中溢出满满的思念、眷恋。
她解开他束身的腰带,掉落在地,动静惊醒了迷离中的人。
他邪笑着看她,“陛下,这里,不好!”
看她又变绯红的脸颊,情不自禁出声,“怎么做了皇上反而有了些别样的味道!”
她没理他,是他说不要的!
蹲下身,捡起腰带,帮他束好,又坐在地上,看远处的风景。
“生气了?”
看的出,她有些置气,他反笑,坐在身旁,拥她入怀中。
“没有,南楚没有要忙的事了吗?”
于他怀中,她轻微磨了磨牙,眼中闪过计较。
“那些事,都没你重要。”
拂过她的秀发,那朵辛夷花依旧绚烂无比。
“多久?”
“你想要多久?”
她抬头,直直看进他眼中,“你,余下的光阴,我都要!”
稍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眼角处,甘醇清冽的声音入耳,“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