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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莺莺燕燕未免太多,站在不远处的初禾扶了扶额,悄然往后退步,意图趁着不注意的空档先躲会儿空闲。
白怜儿和诗雨好笑的看她,“郡主,这怕是躲不过的。”
“怜儿啊,这种的你该是参加过吧?”
初禾直接转过身,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嗯,无非就是作诗填词,描画临帖以及抚琴问笛之类的。”
“那我们直接去赏花好了!”
她毫不犹豫的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
小桥流水,花香四溢,莺雀叫喜,一切都是春光最好的时候。
桥上有女子往水里撒着鱼食,姿态悠然,身后的婢女往她手里递上一方帕子。
是肖月央,初禾回头看了眼丝毫不在意的白怜儿。
“六皇妃好兴致。”
“——啊——”“——扑通——”
“不好——扑通——”
诗雨同白怜儿愣愣的看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的事情,又赶紧回神紧盯着桥下的水面。
“诗雨,快去叫人——”
水面上,初禾钻出来带着一人,朝诗雨喊叫一声,缓慢的游向对岸。
不一会儿,人群聚集,赏花宴上的人听闻也赶过来凑热闹。
“怎么回事?”
楚汐翎拦下一人问道。
“回公主,六皇妃落水了,枢音郡主也跳下去了!”
“她跳下去做什么?真真胡闹!”
楚汐翎提了罗裳跑着前去。
“人呢?”
“公主,在那边!”
身边有人快她一步跑过去,是楚释寅。
这厢,初禾一上岸就呼唤肖月央,听说她生完孩子不足三月,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月央!”
白怜儿被身后突至的人推了个踉跄,诗雨拧眉赶紧扶起她,却见来人是楚释寅,闭了口。
“太医——”
他大吼,被吼叫的太医自人群中过来,搭上脉搏。
“殿下别担心,溺水不久,没有大碍,先抱回房间吧!”
楚释寅抱着肖月央疾步走出众人的视线。
身上被立即披了件衣服的初禾回头,笑道,“皇姐!”
“都看什么看,没事可做了吗?”
楚汐翎呵斥着围了一圈的男女,扶起依旧坐在地上的初禾。
“等等,我再坐会儿,似乎扭到了腿筋。”
“该死的太医,跑那么快!”
楚汐翎低咒着,帮她按揉腿部。
“皇姐的脾性怎么又变差了?”
初禾双手支在身后,双眉微微蹙起,戏谑着享受她的按摩。
“我脾性能不差吗?你要是万一溺水怎么办?腿都成这样了,逞什么强,那么多人,非得你亲自救吗?”
她这吼声惊了坐着的人,眼角的湿润令初禾一时无所适从,只能直起身来,敛了笑容。
“这不是情况特殊吗?听说她生产完不久,要是吸进水,可不……”好……
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出现了,脸色那么恐怖是怎么回事?
“那个,祭司大人,你怎么来了?”
祭司、大人?楚释宁缓缓蹲下身,细微的发现她左腿还在密集的颤抖,虽然表面看不出,可额上细细的汗表示她此时在隐忍着痛楚。
分明修长的手覆上,慢慢的揉捏,“疼吗?”
她立即摇摇头,“不疼啊!”
不疼吗?她到底逞强什么?
初禾眨眨眼,自他煞气颇重的脸上移开视线,侧过头的眼中有痛楚闪现。
楚汐翎已经被她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缄口不言。
半晌后,她终于感觉好些了,单手撑在地上准备站起身时,人已经被他全身的黑色包裹,置于温暖中。
刚走没几步,初禾眸瞳一窒,挣扎着要下来,却被抱得更紧。
“别动!”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怎么过来了?”
“臣女见过皇上——放下!”
她咬牙提醒,但看楚凌帝似乎不是很在意。
实际上他在不远处看了很久,包括她侧眸闪现的痛楚。
丞相说的对,如果失了她,或许真的会是宁儿的损失,这女子有常人不可多得的坚强。
加上楚释绯一旁的煽风点火,说如今想要她的人都排队了,所以听闻赏花宴她来,想看看她的文采,不想瞧见了这一幕。
“无妨,你受伤了,不用拘泥于礼节。”
初禾莞尔一笑,带动侧旁被风吹起的秀发下露出的绚烂花瓣,整个人有些不食烟火。
楚凌帝身后的林羽和萧继微微一窒,被楚释宁的凌厉压迫回了神。
“父皇,儿臣斗胆,请父皇赐婚,她一日不是儿臣的人,就不会懂得爱惜自己。
而且如今她孑然一身,随时有甩袖走人的可能,昨日她还说想去九州各处走走,所以,父皇若不想看儿臣英年早逝,还望成全!”
“混账,胡说什么?”
初禾也瞪视着,他这闹得哪一出,她是说过没错,可只是去走走,不是去赴死,这英年早逝一词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楚凌帝却被初禾恨恨磨牙,恨铁难成钢的表情逗笑了。
“朕又没说什么,你搞成这样子是想如何?”
“但父皇一直态度不明朗,儿臣怕等不到,刚刚儿臣就差点见不到她了!”
他垂眸,看她气的鼓着两腮,什么叫见不到?她只是扭了筋而已!
楚凌帝算看出来了,这女子才是最能管得住他这野性难训的儿子之人。
“朕知道了,先找到解你体内圣水之法再说!”
“不用了,父皇!”
楚凌帝拧眉,他在说什么?不用?他是想害死她还是害死自己?
“你们都退下!”
楚释宁依旧抱着初禾,呵退了众多侍卫宫女。
“父皇,其实儿臣与她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是唯一不受儿臣体内圣水影响之人,先前母妃在世就已经知道,她说,儿臣体内的圣水只对她没有作用,但于其他女子,依旧作数。”
楚凌帝半晌找不到言语,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失态,而楚释宁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是震惊。
“她帮了儿臣许多,云郡战事结束次日,儿臣被追杀,差些丧命之时,是她救得。
玄郡儿臣夜探军营被追捕也是她所救,军中遭不明下毒,也是她想出法子破解。
此次,龙炎能如此顺利攻下,父皇想必已经知晓,她居一半的功劳。
而且,母妃在世时对儿臣说过,今生不许负她,想来您是知其因的。”
初禾抬眸,听他如数家珍似的帮她敛功,莫名有些好笑,难怪昨日听她说要出去走走之时,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原来是准备今日给她上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