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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的时候,正碰上同凌玖泉一般每日例行过来的郑殊。
“郡主要出府?”
“嗯,今日天色不错,出去凑个乐子。”
“去哪儿?”
“泛舟,尚书大人可是得了空?那就一起吧!”
郑殊喜闻乐见,立即走到诗雨近旁,一脸谄媚,看的凌玖泉一个寒噤。
白怜儿憋着笑,走到初禾侧旁。
……
几人迎着旁边人的目光上了一艘较大的船。
初禾与凌玖泉坐在船首。
“想知道什么?”
“其实呼延明秀不是你的亲妹妹对吗?”
他侧眸,笑容不减,“不错,说说看,对我的事,还了解多少?”
初禾反笑,直视他,“你是西延皇室,虽不是嫡出,却也是名正言顺,呼延明秀奉命来南楚找的人就是你。”
“嗯,也不错,还有呢?”
这些事情她可是第二个人知道,连楚释宁都不知道,而且她并未告知于他,看来是帮自己隐瞒着的,心情真好!
“没有了,不然我为何要听你讲啊?”
她眨眨眼,说的理所应当。
“那边的风景不错,我们过去吧!”
话落,她与他飞身而起,跃至空中,留下一句“不必跟来”,消失在对面的丛林中。
“啧啧……这要让将军知道,估计得怄死个半晌。”
郑殊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感叹着。
诗雨和怜儿互视一眼,没有答话,漾着深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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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林间缓步慢行。
“我是西延最小的皇子,但不受宠,我的母亲是我父王自别人手中抢来的,她一直惦念着宫外的男人。
三岁时,有人进了谗言,说我不是亲生,于是父王想要处死我,当时的宫傅救了我出宫。
一路逃亡南楚,无意遇见先祭司,说我骨骼精奇,天赋异禀,就带我入了宫,教我武功,成为他的继承者。
你很好奇为何我明明可以回去继位,却选择不回去吧?”
初禾点点头。
“其实,呼延明秀是宫傅的女儿,我认她做义妹,她找到我时,我就在想,若是楚释宁答应娶她,我会回去继位,而后将西延拱手送给他。”
“为何?”
“西延弃了我,南楚收留我,又给我以万人之上的高位,你觉得我不该报恩吗?”
这样啊,她转而停下。
“所以你逼宁娶呼延明秀实际上是给自己一个倾国相送的理由?”
“算是吧,当然也有恨在里面,因为我的母亲是在绞刑台上被处以凌迟。”
她看的出,直到现今,他眼中的恨意都不曾消减。
一时静默,他平复了心绪,笑道,“你呢,为何将我留在近旁,明明晓得万一知道你的身份,说不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初禾继续抬步往前走,“当时龙炎没有我能信任的人,所以想到了你。”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
“不确定啊,试试而已!”
凌玖泉停下脚步,拧眉看着她,“你似乎不怎么看重你的生命?”
她回身,嗤道,“怎么不说我识人的眼光好?”
被她呛回,他凝视了她很久,“你很有胆识——”
“还好,不过,你能混入灵山,莫非是因为当初你女子的容貌?”
“不是,灵山的前任尊主,是我母亲的表妹,带我回龙炎也是她的授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姐姐对你有意思,后来姐姐说不是她的授意,到让我好奇了一阵儿。”
凌玖泉额际拉下几缕黑线,她还真是会想啊!
他迈步走到她侧旁,“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第一次在龙炎的幽泉居见过吧?”
“对啊,当时你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
“哈哈……是吗?现在呢?”
她侧眸上下打量了几眼,“你这人多变的可以,不带面具都感觉在伪装自己,我还真不知道哪个你才是真实的。”
他笑笑,没有答话,其实,在你面前的我一直就是最真实的。
他随意摸摸自己的胸膛,这颗心因她而变的焕活,也因他们,能感觉到痛,这是一种他先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初禾,如果我带着爱慕你的心,只想守在能看得见你的地方,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你可会嫌弃我?”
这小心翼翼的语气令初禾一时呆怔,眼睛也忘记眨。
“你、怎么会爱慕我?”
“这很奇怪吗?”他靠近她,勾起唇角,“而且是你让我有了这种感情的,你留我在你身边,又三番解救,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对这样的你做到无动于衷?”
“是、是吗?可我无法给你任何回应,你知道的。”
他直起身,笑的释然,“当然知道,所以在我没有找到其他令我心动之人前,你有任何不开心或者想找人聊天解闷,我随叫随到。”
初禾一本正经的看他,“我是不会因为你说爱慕我而对你有所顾忌,依旧会当你是朋友看,嫌弃什么的,也不会有,但与我相处这许久,你也该知晓我的性子!”
他轻笑,“自然!”
或许这一生,她的心都无法偏移半点,不过,又如何呢?就这样看着她一生,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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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释宁被萧继带到御花园,眼前,楚凌帝与月妃一起赏着满园争奇的花。
“父皇找儿臣可是有事?”
“是有点儿事。”
楚凌帝扫了眼月妃,回看他,继续道,“宁儿可需要侧妃,帮衬着打理府中事宜?”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帮衬打理事宜而已,没有其他。
楚释宁嘴角抽了抽,“儿臣不需要,府中事宜有专人打理。”
月妃急了,皇上怎么能如此问?
“祭司大人身兼多职,日夜操劳,枢音郡主一人恐难以面面俱到,多个人照顾祭司不是好事吗?”
楚释宁抬眸冷笑,“本座没那么多闲情逸致,这份心思,娘娘还是收起来,将军府中竖着进横着出的人可不少!”
楚凌帝深思着点点头,这小子,如今他可拿他没辙!
月妃背脊发凉,竟忘了他的手段,当时的呼延明秀不就是例子吗?
“父皇,儿臣同司礼监的人问了,这月中旬是个好日子,就定下了,父皇以为如何?”
中旬不就是四日后的事?“宁儿自己决定就好!”
楚凌帝微眯着眼笑着回应。
“那儿臣先行退下了!”
楚凌帝看他离去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有些怅惘。
自茹妃去世后,他显然同自己多了些许疏离,可他又是自己喜爱到心坎里的儿子。
他的能力和功绩,九州哪个皇上不羡慕自己,他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与自豪。
月妃自然知道他于皇上心中的地位,可如今清轻该如何是好?
想起今日她竟跟自己的婢女密谋如何陷害龙枢音,惊的她差些站不稳。
不行,她得想法子让她绝了这个念头,否则惹出事来,连累的可不只是唐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