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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空中出现一人,“嗡嗡”的声音响起。
蜜蜂?被驯养的蜜蜂。
蜜蜂叮蛰后,躁动平复下来,继续安静,井井有条。
两人互视一眼,趁着那人专心将蜜蜂收服后,打晕带走。
……
夜仍然寂静如水,花田间的劳作也在继续,凌玖泉依旧面无表情的提溜着安静下来的女童。
客栈里的掌柜早已知晓几人的身份,临夜烧好热水,准备了衣物。
很快就沐浴结束的初禾换好衣服。
等楚释宁也洗完后,拉了包裹着的女童,放进浴桶。
凌玖泉进了客栈就将她放在初禾的房间,“本尊不适合为她洗浴。”这是他走时撂下的话。
初禾边洗边咕哝着,“看都看了,碰也碰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身后帮她擦拭头发的人,目光落于水中安静闭着眼睛的小人儿。
“洗完了,就送还给他吧!”
“扑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
想起他整夜丝毫不温柔的提溜,初禾就忍俊不禁。
“这女童一旦解了身上的毒,也就无一丝生还的可能,他带回来只是暂时不让她惊动那些人罢了。”
初禾回身接过他手中的布单,包裹了她,放于床上。
回来的路上,凌玖泉低声同她说:
“她,你救不了,只会增加她体内的毒素蔓延,别白费气力。”
此时,她不大确定,凌玖泉是否知晓她能解毒这项能力。
“宁,你觉得我该不该试试?”
他俯身,拉起她,拥入怀中。
“小禾,我知道你不忍,可这女童出现的怪异,似是被故意放置,等着我们。
而且,她中毒这么久,万一因着你的血液,死的更快……我不想你往后有这种阴影的牵绊。”
她眼珠转了转,仰头,“不还有一人吗?我们先给他试试,看看情况。”
……
“我不是说过,让你别白费力气。”
凌玖泉看着地上因着她的血液死的无声无息之人,语气无奈的紧。
“你怎么知道?”
楚释宁看了眼抿唇不语的初禾,淡淡提问坐在桌前的人。
后者单手托腮,递了杯水给初禾。
“体质特殊只是老天给你的礼物,不是所有人都会因此受益,你不必有任何内疚,这些人无论生死,都与你无关。
这种毒又名蛊,若是时间不长,太医都是可以救治的,就像元骁,但很明显,他们能被训练的如此温顺,不难看出时间之长。
那个女童,太过年幼,虽然时间不长,但她难以承受你的血液与毒液相攻而产生的刺激。”
他凝视近旁的楚释宁,“你该好生管着她才是,人的身体本就均衡,如此不节制的利用,恐怕会出现未知的后果,比如寿命减少,身体底子被损害……”
说完后,他轻声叹了句,也算作提醒,“因着你感觉不到任何,才更要多加注意才是,否则等真正出现问题,怕会晚而不及。”
楚释宁不由得轻颤了下,突的回忆起她被墨言采了那许多的血,又为母妃每日一大碗,流了整整月余,现今依旧偏瘦,是他疏忽了……
初禾笑眯眯的凝视凌玖泉,他似乎能一针见血的驱散她心中涌上来的莫名心结。
“你们感觉不到困乏吗?我去就寝了,这天都快亮了。”
说着,他打了哈欠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一进门,便按压着心口,“该死的,真没出息!”
她干嘛用那种格外亲切的眼神看自己啊,弄得他心又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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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空气格外舒爽,桃花的香味由顶起的窗棂传进来,沁人心脾。
一张大圆桌上,各色诱人的香气,惹人垂涎,食欲大开。
唐清轻的优雅、细嚼慢咽与对面几近狼吞虎咽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咕咚……”
地上的人正对着大口大口吃咽的初禾,频繁的吞咽口水。
“元郢,这菜令你如此感动吗?”
“……噗……”旁边的元瞳闻言迅疾垂下头,幸好这米粒都洒在自己衣服上了。
双肩抖动的元郢抬起头,见初禾手中一只大大的鸡腿将嘴塞得鼓鼓的,一个忍不住赶紧转过身,平复自己。
凌玖泉和楚释宁深深看了眼地上的人,又回视身边手里只剩一根骨头的人,终于知道她为何要将那人放在她对面了。
“想好该说什么了吗?”
“……咕咚……”
初禾的问话又让男人咽了口水,依旧缄口不言。
“也不知你在坚持什么,既不寻死又不言语。”
她又夹起一块鱼肉,三两下剔了刺,放入口中。
“祭司大人,小的如实交代,能不能留小的一命,家中还有老小需要照顾……”
话未说完,口里就被塞了块肉。
“这是自然,祭司大人最是欣赏你这种善恶分明的人,决计会给你丰厚的赏赐让你一家老小衣食无忧。”
初禾笑容灿烂的蹲在他近前,看他立即咀嚼吞咽下口中的肉。
唐清轻看楚释宁有些脸色不好,想来是对她擅自做的决定厌嫌,心下暗自庆喜。
“夫人,喂饭这种事情,交给属下就好……”
元郢赶紧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又重新为她添置了双。
夫人?男人眨了眨眼珠,祭司夫人亲自喂食给他?
“其实我已经吃好了。”
她放下筷子,没理会自己的夫君,吩咐旁边的伙计,“再来这么一桌菜,等他说完就布上。”
“……咕咚……”他咽了口水,而后赶紧开口,细细道来。
“我只是酒庄负责管理的伙计,半月前,被选中,从而来此处,这里的详细事由,我并不知,只道这些人一旦不适,用盒中的蜜蜂就可使他们安静。”
“为何你不受蜜蜂的叮蛰?”
楚释宁清冷的声线浮荡。
“因为我们这些人每日去之前都会有人送来一粒药丸,故而不会招引蝶蜂。”
“蝶蜂?”
“是啊,这种蜂种极其少见,翅膀呈现多彩,总使说不吃药被它叮咬,就会如同那些人一样,容易受控。”
“你们总使何时会出现?”
“傍晚时候,会检查清点人数,而后就不知他在何处了。”
“这么说,这种情况是半月前出现的?”
“是的,半月前,酒庄里好些人染了酒疫,不能碰触新鲜的花卉,全身会无比瘙痒,难以忍受,重者会致死亡。
这花果园中就有好多是染了酒疫的,才被送来此地,等精神耗费完后就拉去山后面掩埋。”
唐清轻看几人面色无异,出声解释。
“酿酒所用的曲精如果不慎混合了其他东西,吸入口鼻,就会造成酒疫,这种事情极为隐秘,酒庄掌柜会秘密处理掉这些人,所以没有人知道有这么回事。”
“为何?”
凌玖泉来了兴致,问对面解释的人。
“因为染上酒疫的人会传染,死相难看,万一放出酒庄,会对外面无辜的人产生牵累,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郡主怎知道这么多?”
唐清轻笑了笑,“三年前,我偷偷出府,经过白袁镇,遇见酒庄招收伙计,女扮男装混入其中,恰好遇见酒疫。
新招收的人如果不仔细,极容易染上的,所以接近曲精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挑选的。”
楚释宁看着唐清轻,到没想过她还有这种经历。
初禾也看着唐清轻,“如此说来,掌柜是为了这些人能物尽其用,才想了此法?”
“不知,或许可以去酒庄里面看看。”
初禾没放过唐清轻提此建议时眼中闪过的期冀,是纯粹的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