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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厢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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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离远点儿,容我想想!”

    她别过眼,不看他这张似能颠倒众生的脸。

    “为何?若如你所说,我不应该是你的夫君吗?”

    他魅惑般笑着看她一本正经的侧脸,这花生的极美。

    乍闻言语,她抖了抖,“啧啧……你不洗脸,莫不是也不照镜子?”

    丝毫不生气的他帮她捋顺凌乱的墨发。

    “你能不能不要碰我?”

    她挣扎着欲抽出手,不想他单手竟也力道这般大,紧紧攥着她两只手。

    “我想,我似乎有点儿相信你。”

    “那又如何?”

    初禾着实泄气,一丝征兆都没有,这里又是如此真实,连他也……

    “如何啊,要不本将军帮你找找法子?”

    “怎么帮?”

    “不若,你杀了我,或许能回去也不一定!”

    扑闪的睫翼停下,一动不动,似是思量着他的话。

    他安静的等着她的答案。

    “你为何会相信我?”

    于他来说,自己才是无端的闯入者,不过几日时间,就能以性命相助吗?

    “所以,你杀还是不杀?本将军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

    手被松开,他执起一只,轻轻展开她微握的拳头,一把轻巧的匕首平放,而后,合上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处。

    初禾瞳眸微微半阖,这把匕首是他送她的那把?

    “来吧,不是想回到他身边!”

    这是他第二次亲手将她送到他的致命处。

    刀尖缓缓往前,心口处的衣衫慢慢凹陷。

    她凝眸,他亦不闪避,四眼相对,连呼吸都微弱不可察。

    僵持了一个漏刻的间断,手卸去力气,缓缓垂下。

    “你先出去,我想静一会儿。”

    “优柔寡断!”

    撂下这句听不出是否中肯的评断,他扫了眼被她握着的匕首,并未取回,不缓不慢出了屋子。

    望着他的背影,她勾起弧度。

    “我很快就可以出去。”

    *********

    祭司神殿,冷气不断吞噬所有人呼出的暖流。

    “滴滴……”

    原先供奉血莲的流池顶上,水滴并不着急般下落,于殿中冷气丝毫不受影响。

    “楚释宁,你可是想好了?”

    多双眼睛随声汇聚,停在殿内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人身上。

    此人系女身,自上往下,两个字,“随意。”

    随意的秀发似染墨,一丝不苟的垂顺,无任何装点,只披散身后。

    五官精致,肌细肤白,眉黛瞳亮,鼻挺唇润。

    往下,锁骨外露,风情无限,衣衫随意而松垮。

    坐姿俨然男子相,双腿跨开,单肘支在一侧,顶着下颌。

    因着稍微俯身,松垮处下垂,露出里侧若隐若现的雪白。

    她或许应该适合生活在画中!

    这大抵是所有人的第一感觉。

    “她呢,本座必须知道她是否安全。”

    楚释宁仿若穿破寒冰的冷音响起。

    “放心,安全的很,毫发未伤,不过,这状况是否能持续,得看你的决定不是。”

    “她若有一根秀发掉落,本座会倾了你的国人,此话,你最好铭记在心,否则,怨不得本座心狠!”

    “所以,你应了?”

    “等所有人安顿下来,本座会遵守承诺。”

    女子笑着摇头,“本帝还不至于蠢到此,还是先履行承诺吧!”

    楚释宁勾了眼尾,无声中紧了紧喉咙,“好!”

    *********

    初禾一袭红衣游移在长长的桌子前,碗中不一会儿夹满了各色菜系。

    随即风一般坐回单手支腮,另一手指敲击韵律的白衣男子身侧。

    “将军,请用膳!”

    男子意欲接过碗,被她的举动稍稍晃了神。

    “我喂你……张嘴!”

    她的话似带了魔音,受了蛊惑的他真就乖顺的张了嘴。

    “要多吃点儿,你太瘦了,夫人被你抱着定硌得慌……”

    “……噗……咳咳……”

    身后的人掩嘴而笑。

    初禾淡定的放下碗,红色衣袖拢起,擦掉自己脸上被他喷出的菜渣,继续笑眯眯。

    “无妨,甚是新奇,你第一次喷我,我记住了!”

    楚释宁面色流转,终于找回自己该有的神情。

    “你究竟意欲何为?”

    她这无事献殷勤,对了,她整日都无事,便总围绕他转。

    近乎连穿衣这种琐事她也横插过来。

    “我没与你说过吗?”

    “说过什么?”

    看来忘记告诉他了,她正了正色,一本正经,“请你心悦我!”

    “……咳咳……”

    唉,怎么这么大反应,她素手帮他顺着胸口倒逆的气息。

    “所以,你做如此多,就是为此目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会请求你将性命交由我?”

    他回视着她,揣摩这话的真假。

    “正值初秋,我们去骑马吧!”

    一时涌上的灵思被她这一提议赶到南荒之地。

    小手强势般塞入他凉凉的大手中,握紧,牵着往前。

    盯着自己与她交握的手,似乎有那么点儿不想松开,于是他顺从了自己生出的那点儿心思。

    “你的马术很好!”

    “自然,我夫君教的。”

    这应答行云流水,自然无比。

    心里似乎不大好受,这种心绪是怎么回事?仿似与人切磋,对面的人却是她,无从下手,找不到宣泄口。

    “我们赛马,我若赢了,你说句‘心悦我’,反之,我自此消失,不再叨扰,如何?”

    赢,得自己一句话;输,失她整个人!

    此刻灵台竟清醒无比,无尽的环绕一个字,“赢”。

    两匹马蓄势待发,马尾畅快的甩着,仿似做足动前准备。

    “……驾……”

    扬鞭策马,并驾齐驱,两侧树叶受惊,零散飘落,挂在她秀发上,遂被疾风拂开,失了重心,旋转落地。

    他侧眸,对上她满含的笑意,微愣,眼前飘来一团红,惊了心。

    “……呃……”

    “……你……”

    马儿受惊,承受不住这瞬间的变故,身上一轻,它跑的更欢,跳脱着,挣了束缚。

    落下的一刻,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

    紫眸中,暗红涌动,分不清是自发还是被她汨汨而流的液体映射。

    余光处,一女子迎风,肃然而立,手中弓箭,只余弓存,箭直直插在她的心口,准而狠。

    这女子是个决绝的,于丢失前毁灭,不失为聪慧。

    愿你永远停留在最爱我,心里住不下他人的时刻。

    “宁……我要走了,心里不想承认,但你确是我的夫君,想来是另一面……”

    他微颤,“这是你设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