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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郢,看好他,等酒醒后在拖去洞房。”
元郢眼珠转了一圈,才听明白,“夫人要主子与别人洞房?”
初禾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儿,这样过去可不好。
“元素,帮本宫取套衣物,尽快!”
待元素走后,初禾才想起回应元郢的问题。
“她不是别人,如今同本宫一样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就不能同房了,况且他如今圣水不是已经解了……呃……”
一上一下,元郢不敢眨眼看他家主子迅疾压了他家夫人,那脸色要多黑有多黑。
主子,幸好您没醉死过去。
“你说要我与别人同房?”
果然,这酒气就是因人而异,与他身上清香混合后竟丝毫不觉难闻。
“是同一寝室,剩下的得看你了不是,貌若天仙应该无人能抵挡的住……唔……”
半晌后,元郢才发现自己似乎应该避避,可夫人那斜视、急促示意的眼神,明显让他赶紧将身上之人拉开。
拉开或是不拉开,元郢垂眸,转身,陷入纠结。
“……唔……放……唔……”
想想,他们似乎那日之后有好几日没这般亲密了,可如今这个时机,她还有要事处理啊!
她清甜甘冽的味道,加速了醒酒汤的效用,楚释宁灵台清明了不少,微微睁眼见她还在瞪视,停下了动作。
“主子,衣物取来了,萧继总管在外面候着,让你尽快过去。”
“知道了!”
依旧被压制的她扑闪着睫翼,微微有些喘息不足。
“下来!父皇真要怪罪了。”
他俯身,再次于她额间印下一吻,翻身下床,接过元素手中一袭宝蓝色衣物。
“退下!”
屋内两人退了出去。
“我自己来!”
初禾欲要拿过,他却没转手。
帮她系好丝带,束好腰身,穿上外衣,娴熟的似乎是帮自己穿戴。
“我陪你过去。”
正想说不用,被他略显忧伤的眸子盯着,忘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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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的使臣,见楚释宁与初禾并肩进来,停下了叽喳言语。
“儿臣来晚了,望父皇恕罪。”
他们一起进来,楚凌帝就知道她该是被他缠住了。
“无妨,见过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吧!”
初禾回身,有宫女递来酒杯,她接过,举起。
“各位贵客不远千里来参加祭司的成亲典礼,不周到之处,还望海涵,请各位尽情享用备下的美酒佳肴,龙漪禾敬在坐的各位!”
一只修长的手不缓不急,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仰头灌下。
初禾腾空的手也不显尴尬,朝众人颔首,微微一笑,坐在楚凌帝身侧特设的位置。
下方人也朝她颔首,心内惊讶,原以为那处位置只有楚释宁可坐,不想是专为她而设。
楚释宁抬步,欲去她身边,被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阻止。
“祭司且去洞房,这里有太傅在就好!”
初禾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无奈,他只得从命,一步一步走出众人的视线,经过供酒水的侍官跟前。
“给她泡一壶清茶,若让本座知晓谁再递酒水与她,仔细性命!”
“奴婢遵命!”
侍官不敢延误,立即洗了茶,泡好,命人送到上座的初禾面前。
“父皇,您今日也乏了,不若去休息会儿,晚些时候还有其他宴会!”
楚凌帝捏揉鬓角,“也好,朕确有些乏累。”
初禾回身,低声与肖诺叮嘱,“这几日,务必细心谨慎,加强防卫,要滴水不漏!”
“大人放心,微臣明白!”
楚凌帝一走,殿内气氛陡然活络起来,有人明目张胆的盯着初禾看,有人心思全然写于脸上,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不时瞅两眼上座的人,目光别样……
初禾不言语,换了个随意的坐姿,执起小茶壶,眼神闪了闪,随即自顾倒了杯清茶,并不喝,只细细的看着。
“太傅大人如此年轻就有这般作为,且又身为女子,端的令我等佩服。”
不知名的使臣挺直了身板,举起酒杯,应该算是诚挚的赞赏吧!
“使臣谬赞,本宫也只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开了言语的先河,其他使臣也凑起乐子。
“祭司大人端的好福气,有太傅大人帮其主政,又有谧夫人当家主内,逍遥神仙怕也不过如此。”
“使臣所言甚是!”
初禾把玩着杯盏,居高临下,不用刻意抬眸,下方的人也一清二楚被收于眼底。
“听闻祭司大人还有一位侧妃,也是貌美如花,今日却是不曾见到。”
她稍稍抬眼,正视了问话的使臣。
“使臣有所不知,这位侧妃半月前就被撤了封号。”
“噢……是何缘由呢?”
眯了眯亮黑的乌瞳,她嗤笑,“能被撤去封号,自然是犯了不该犯的事儿,使臣既然如此有兴致,可传南楚刑部尚书与你细细品啄一番。”
她这话说的已经极尽透明,在坐的人不傻,自然明白,与刑部挂钩,定是不得了的事儿。
“是本使唐突了,多有冒犯,还望太傅莫要见怪。”
“无妨,本宫并无觉得冒犯。”
元素将下方各种神色扫视一番,有几位实在令他看不下去,那赤裸裸,垂涎欲滴的眼神不能收敛些许吗?
……
外面的鼓乐再次响起,已是第四番流席。
殿内依旧聒噪难平,初禾没有显出不耐,等他们高谈阔论,自天文地理谈到佳肴佳酿,又将视线锁在殿内升起的歌舞时,初禾告了一句“各位尽兴”出了殿。
她自这到处满坐的宾客中看到了几位熟人。
“王叔,堂兄,兄长,你们也来凑热闹?”
龙禹和龙启星起身,而洛王依旧淡定坐着。
“两位王兄也坐!”
她正要坐下,被洛王重重的一声置杯响,慑了慑,笑盈盈帮他添满酒后,自顾坐下。
“王叔可是嫌侄女招待不周?”
洛王端起她的酒,一饮而尽,溢出些冷笑。
“哼,招待?你到真真是心宽,反让本王觉得为你生出些不平的心成了笑话。”
此话虽重,初禾却是感觉暖到心里。
她不顾众人眼光,深深的拥了拥他,洛王突然就顿感心酸。
“自打知晓你是初禾并非阿音时,王叔就想来看看你,可却甚觉无脸面。
闻他娶得侧妃后,就为你感到不值,此番又大张旗鼓的告知世人,他的正室妻子。
如今的你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这夫人的头衔也成了一纸空名,往后,又该如何是好?
你父王临终前,言辞灼灼的叮嘱我,照顾好你,结果只能眼睁睁看你再次受尽苦难……”
连他都不知,这孩子为何如此命苦,不得上天垂怜。
“嘻嘻,王叔严重了,我没怪过王叔,再者,他有难言的苦衷,王叔误会了,我没有受什么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