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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携手坐到饭桌旁。
桌上已布好了饭菜,几个简单的家常炒菜,五香蕨菜,金玉兰酒,白白亮亮的米饭。
“试了很久,终于做得有些模样了,尝尝。”林少歌笑道。
果然是青明寨那个味道。
“少歌你好厉害,竟然还会做菜!”
“不是我。是李青。”
“噗嗤。”挽月失笑,“李少将军沦落到你手上,又当花农,又当厨子,日后可不愁娶不到媳妇了。”
他的脸上微微显出些疑惑迷茫的神色,片刻,挑了挑眉,“来,喝酒。”
把他珍藏的最后三罐金玉兰酒糟蹋干净,挽月浑身轻飘飘,胆子也大了起来。
“少歌,我得赶紧跟你讲一讲我发现的秘密。我看戏文里,这种时候若不及时说出来,这个人八成会出事,然后在临死之前说——‘那个秘密就是……就是……呃!’就这样,死翘翘了。”她活灵活现,翻了翻白眼,蹬了蹬腿儿。
少歌哭笑不得,抬起中指揉了揉眉心。
“轩辕去邪那外府的花园里,有条密道,通向地底下一座黄金做的宫殿!嗯…至于是纯金,还是镀金,这个我不敢保证,我一向不喜欢金啊银啊的,我比较习惯使用电子货币……呃……”她抬起手来摆了摆,“不要误会,我爱钱,爱得很,你可千万别把家财散了……哎呀我讲到哪里了?”
“哦,黄金地宫啊,那里面,关了好多女孩子!都没穿衣服,跪在地上。还有一间暗室……”她打了个寒颤,“里面都是血,有个刑具架子,上面搁的那些器具上都是血。地上也都是血……少歌,他是个疯子,是个变︱态!”
“还有,他还把那些女孩子烤着吃。他还问我,沈辰带回去的烤肉,我吃过没有?真幸运,幸亏沈辰对我不好…太可怕了。我都不敢想像…他是杀了她们然后把她们的尸体……还是直接……”
“嗯……我看到的,就那么多。还…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是…”她头一点,磕在桌面上。这一次她没有再蹦起来,而是沉沉睡去了。
“嗯,最重要的秘密,果然是说不出来的。”他失笑,拦腰抱起她上了榻。
醉倒了啊……
他和衣靠在她身旁,轻轻用手指描画她的眉眼。醉了金玉兰酒并不会难受,他终是不放心,坐在一旁盯着她,过了一两个时辰,见她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傻笑,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月儿爬上树梢,他起身,站在窗前歪着头沉思了很久,然后去寻李青。
李青正在赌钱。
他的父亲自少年时就跟随在歧王林一言身旁,他自少年时就跟在林少歌身旁。
他的父亲是大将军,他是少将军。
林少歌失踪的那三年,他带着人找遍了歧地,甚至越过歧地以西的荒漠。
荒漠戈壁飞砂走石,那里的风十分凶狠,将他从一个稚嫩的毛头小将,磨砺成了冷面铁肠的少将军。
他以为他找准了自身的定位。
少年将军,英俊铁血,冷漠寡言。
他一度用心维持着这样的形象,的确把将士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林少歌归来。
李青发现,这样的形象,往林少歌身旁一站……
好尴尬。
林少歌不冷酷,脸上总是淡淡的,偶尔挂着一点懒懒的笑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个“冷酷”的人,站在他身旁,都显得十分喜感,让人忍不住发笑。
李青一度怀疑人生。
直到他重新定位了自己。
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只知道混在一群兵痞子中间,喝酒划拳赌钱,样样都行,如鱼得水,亲密无间。
比如现在,他们在玩猜大小的游戏。
三粒骨色子,用一只青瓷大花碗扣住,放在桌面上摇,然后猜大小。
他已经连输了七八次。
押大开小,押小开大。
“**!”李青爆了句粗口。
身旁不知何时挨着他坐下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在他耳旁说道:“你永远无法预测下一把开大还是开小。倒不如始终坚持同一个选择,早晚会蒙对的。”
“你懂个……”李青怒目回视。
“懂个……懂得可真多。爷。”一脸谄媚。
地上的兵痞们呼啦啦站立起来,“世子爷!”
带倒了一地大小酒坛子,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爷,找我什么事?”李青提心吊胆。
“嗯,有事问你。你出来。”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大胡子副官同情地拍了拍李青肩膀:“将军保重。”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兵藏在人后,细细地尖叫道:“明年的今天,我们会给你多烧些,放心去吧!哈哈哈!”
李青苦着脸。
到了外面,见林少歌站在一株柳树下,面色似乎不大好。
他极少看见过世子爷皱着眉头。
“爷……我们并不是经常赌钱喝酒的,今日…今日……”
林少歌摆了摆手。
“李青我问你。”
李青点头哈腰,摸到他身旁。
“我让你种花,让你做菜……”
“爷!我不委屈!我心甘情愿!”李青急急剖白。
心中又惊又怒,哪个小王八羔子,敢背后告黑状?不过是喝醉时候牢骚两句,怎么就捅到世子爷那儿去了!
林少歌转过头,奇怪地看他一眼。
李青双腿发软,“爷,我真的没委屈啊。”
林少歌再次点了点眉心,“你怎么还没媳妇?”
“啊?!”李青目瞪口呆。这……
他挠了挠后脑勺,仔仔细细看了看林少歌的脸色,终于确定他不是在讥讽自己,话语中也没什么机锋,大约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会种花,会做菜,为什么还没有媳妇?”林少歌再次认真地问道。
“爷…这跟媳妇有什么关系?”
李青瞟了瞟林少歌的脸,见他真正是一脸茫然。
“小二不提成亲的事,莫非是因为我不会做菜?”
李青一大口气卡在了喉咙和胸腔之间,想咳不敢咳,想笑不敢笑,憋得睚眦欲裂。
他迷茫地看过来,“李青,你怎么看?”
李青气沉丹田,沉着应道:“婚姻大事,自当是父母作主的。”
“嗯。”
林少歌眯了眼睛,轻轻点着头,踏着月色缓缓飘走。
“咳咳咳咳咳!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