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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听得云里雾里,全程中,林越都在自言自语,却说得像是真的一样,不免让众人感到诧异。
“是吗?才刚醒就想吃糖葫芦呀!”
“你说你可以动了?行,那哥哥现在送你回家吧。”林越又高声说道,仿佛特意想让谁听见一样。
而就在这时,江上的那道人影打开了手中的葫芦,查探葫芦里面,然而却在他打开葫芦的一瞬间,一道光魄从里面飘了出来,当那人影再想要抓的时候,光魄早已飞远,透过七窍进入小孩的身体。
随之,那小孩即刻苏醒,他剧烈咳嗽将呛在喉咙里的水全部吐了出来,才嗷嗷大哭起来。
“咦?真醒了?”有人惊喜叫道。
“小兄弟你可真神了,几句话就把小孩救星。”也有人竖起大拇指夸赞林越道。
更有不少人开始为林越鼓掌,而后带着小孩回家。
原本林越决定回宗门的,但是经过这一件事以后,他不得不在这里再逗留一会儿,解决一些陈年旧事。
旋即,他回到了听风阁之上,坐回了先前的那个位置。
此时再向江中看去,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有的,只是一江流水罢了。
林越坐于位置上,又点了几个小菜和小酒,自饮自酌以打发时间,原本他是准备回宗门的,但是经过小孩溺水的事件之后,他不得不再留下来。
为的就是了结一桩前世的琐事,如今的林越已然记起前世的种种,所以再次看到风江,看到听风阁便是感触颇多,在他踏上听风阁的时候,心里其实还在默默祈祷这件事情就随风而逝算了,毕竟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但是,在那个小孩溺水的时候,林越见到了飘立在江上的人影的时候,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去亲手解决的话,只会愈演愈烈,最后可能会发酵成天灾人祸。
“小友,可许老丈坐下来聊一聊?”此时,林越的对面,站着一个佝偻的老者,他的面容慈祥,胡子洁白,一眼看去,倒像一个拥有大智的人。
而林越也是认出,当时在小孩溺水的现场,这个老者也在场,更是无意间猜测出水里有鬼。
林越笑了笑,点了点头示意老者请便。
当老者坐下之后,始终保持着慈祥的面容:“小友如何称呼?”
“破岳天宗,林越。”林越淡淡说道。
而老者点了点头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敢问小友是怎么救得那小孩?”
那小孩落水不过片刻就被人救上岸,但是却已经气绝,任谁施展什么样的手段都不能就醒小孩,偏偏眼前的少年几句自言自语就将小孩唤醒,这任谁也会感到好奇。
林越笑道:“老头你还算有点见识,当时能够看出江里有鬼。”
闻言,老者脸色一僵,难以置信道:“那江里,真有鬼?是什么鬼?”
“若是没鬼,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怎么解释?”林越轻轻酌了一口酒后继续说道:“至于什么鬼,在江里,当然是水鬼了。”
“水鬼换命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那只水鬼不过在找替死的人而已。”
“原来如此。”老者点头道,这风江之大,每年都会有人不慎跌入江里,溺死也是正常的情况,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有人无缘无故就落水,就好比如说刚才的小孩,落水之前明明距离风江还有一丈远的距离,哪怕再怎么蹦跳也不可能掉河里,然而他偏偏就是掉进去了,事情如此蹊跷,倒也只有水鬼害人可以解释得通了。
“那小友又是怎么救醒那小孩的呢?”老者继续问道,眼里对眼前的少年充满了好奇。
“水鬼将人拉进水里,抽走人的魂魄,哪怕那小孩再早被人救起,但魂魄已经被抽走,自然救不活。”林越解释道:“水鬼抽走人的魂魄,并不是直接换命,而是先藏起来,等人死得彻底了,埋入土里才会去换命。”
“而水鬼生性多疑,把人救起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人死了,而要说人没死,和他聊聊天也行。这不是自言自语,而是说给水鬼听的。”
“这样,水鬼才会心中起疑,将藏起来的魂魄放出来。”
老者闻言接口道:“这样的话,魂魄回到死人身上,人就活过来了。”
“是的。”林越点头道,而后又继续自饮自酌起来。
老者此时才恍然大悟,难怪林越刚才对那小孩说一些奇怪的话,甚至是聊起天来,当时还以为少年是疯子,现在看来,他可是高人!
骗鬼这种事情,今天亲眼所见,让得老者叹了口气。
他自认自己见多识广,今日才知道,世界之大,千奇百怪的事情还很多,自己所能见识的事物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而他又怎么会知道,此时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又岂是只知道这些?
百世轮回的林越,曾经上达天界,下临沧海,深入过死地,更是飞跃万僵大域,天下众生之中,能够知道的比林越还多的人,恐怕不存在。
天底下多少惊天秘密,多少辛密骇闻他都有所耳闻,甚至深入研究过。
区区对付一只水鬼更是不在话下,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林越大可以屠灭了那只水鬼,将他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也只不过是举手之间罢了。
……
夜幕降临,老者早已离去。
此时已近子时,天色漆黑一片,风江之上更是刮来大片江风,伴随的流水声,形成动听的乐章。
此时的风江边上,行人已经少了许多,只有已经停泊了船只的渔夫,打着哈欠也要归去。
站在江边,抬头看了看天色,子时已到,林越一头扎进了江河之中!
瞬间,河水弥漫全身,林越放松了全身,任由身体随着江河摆动,直至完全沉入江中。
而就在这时,一只干枯修长的手从江底伸了上来,一把就拽住了林越的脚踝,一用力,顿时将林越拽入江底。
此时,出现在林越面前的,正是白天所看到的飘立在江上的影子,也就是存在这风江之中的水鬼,此时看去,终于看清了水鬼的模样。
披散的头发,任由江水摆动,衣衫褴褛,面容枯瘦,若是普通人见此,定会大声尖叫!
水鬼双眼直冒绿光,朝林越的双眼看去,一时之间,林越像被定身了一般,再难动弹,而水鬼眼中的绿光,像极了一条毒蛇,一口就要咬进林越的魂魄,将他魂魄拽出!
林越的魂魄已经被拽出一缕,这使得林越全身麻木,根本难以抵挡。
再这么下去,只怕是真的会成为这他的替死鬼!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越脑中识海的兵典“哗啦啦”地翻阅起来,他魂魄徒然爆发一阵赤光,光芒照亮了整个江底,伴随着大道的法则秩序,将水鬼弹开!
林越魂魄所爆发出的法则秩序像是克星一样,一碰到水鬼,水鬼就尖叫一声窜逃而去。
“你是什么人!”没逃出多远,那只水鬼便停了下来,面带警惕地看着林越,很是忌惮!
夺回魂魄的林越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但是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一时大意差点让自己栽在这里,也好在身上有兵典守护,才逃过一劫!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后,林越道:“梅花镇,百曲桥,牛上家排行老二。”
水鬼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愣神地打量了林越很久之后,终于露出欣喜之色,他抱住了林越,面色激动。
“二柱哥,原来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小瓜我这些年过得好孤独,好难过。”话语之间,水鬼已然泣不成声,仿佛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倾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