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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庭院,诗离步步深入其中,带她来的一个小宫女的样子的女人早已经见不着了身影,翠竹,绿柳,还有干透了的葡萄藤,在绿草遍地的庭院之中有一种不如世俗的倔强。
幽幽的淡淡的草药的味道传入鼻中。久的都要忘记了。原来曾经深入骨髓的东西也是可以忘记的。
手脚有些笨拙的一个老妇人捣弄着手上的一个小火炉,炉子上是一个“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翻滚着的小药罐。那熟悉的身影,带着熟悉的味道。
“婆婆、”诗离站在门口,不想靠前也不敢靠前,她知道那就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知道的答案,原以为时隔很久,已经被时间冲淡了。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去趟那一趟浑水。
“诗离,你变了,咳咳咳。”婆婆干咳了几声。
“婆婆,我找了你很久,却不曾想,你就离我这么近。”诗离苦笑,是啊,你明知道我在找你,却是躲在这里从不靠近,只是看着我一个人在迷宫之中傻傻的寻找,不为我指点方向。
“诗离,不凭借自己的力量是走不远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沙哑的声音依旧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从前是,现在也是。诗离只是她的傀儡。
“以前你温柔的听话,心中却还有一个反抗的声音,而现在,你就连反抗都放弃了。”婆婆老如树皮满是皱纹的手准确的将药罐拿下来。
“婆婆现在又是在给谁熬药呢。这味道淡了许多。”诗离嘴角笑笑,那曾经的笼罩在她的心头的恐惧,早已经被她消磨殆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过去更可怕的东西么。他在你的脑海之中被无限的放大和占据你的每一根神经。让你无处可逃。
“我的儿子。”婆婆嘴角荡漾着微笑,却是给人一种心底里的可怖。
“沐阳王爷。”诗离脱口而出,心还是意料之外的颤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有人拿着冰冻的棍子在你的心口上冰了一下。瞬间就失去了心跳。
“哦?我的儿子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呢,是要与你一同扶上皇位的。”婆婆并没有反驳。依旧慢腾腾又准确的过滤手上的药汁,准确的就连一滴都没有洒出来。要是能够有一滴滴落在地上,诗离也能够看得出这药汁的真面目。
“我并不想做皇后。”做什么都好,只是没有了一定要在一起的那个人了,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诗离大惊看到了藤椅上熟睡的一个老妇,这么久竟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发觉,要不是斑驳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诗离都不会发现她。
“你还认她,我还以为这招对你没有用呢。”老妇人将那药汁端到了宰相夫人的面前。
“你干什么。毒死她对你有什么好处。”诗离大喊道。
“我不需要她能做什么,但是,她会听话,就像当年的你一样,当年你可是会为了一个人忠心耿耿到死心塌地,我还是想要看到那个你呀。”一抬手,一碗药都灌了下去。
“沐阳王爷。”诗离满眼的泪水,看着身后的这个钳制着自己肩膀的男人。“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待我,你对我的亏欠,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母亲如此,你却阻止我,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诗离颤抖着嘴唇,最后的一句话,已经抖得像是站在万丈悬崖之上,随时都会跳下去的将死之人。
“诗离,能够决定皇位的人只有她。”沐阳王爷眼中没有丝毫的涟漪,只像是在宣布一件无意义的事情。好像是与自己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
“诗离。”宰相夫人的眼中带着惊奇的看着诗离。几乎是小跑着跑向了诗离。“诗离你回来了,你的弟弟很是想念你呢,父亲也盼着你回来。还有太母,一家人都盼着你回来呢。”宰相夫人看似不寻常的惊喜,诗离更是有些惴惴不安。
“诗离,你还是跟随你的母亲回去看看,再做决定吧。”老太妃由沐阳王爷搀扶着进了深院,诗离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宰相夫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想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带着诗离去什么地方。
“母亲,我们去哪里。”诗离问道。
“回家呀,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宰相夫人紧紧地抓住诗离的手,都有些弄疼了她。就这么被拖拽着,诗离回到了一个小院子门前。
“母亲,这里不知宰相府啊。”诗离纳闷。母亲难道就连家也不认得了么。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宰相夫人洋装温柔地脸此刻已经是遍布氤氲,世间没有一个母亲会丢掉自己的女儿更让人觉得恐怖事情了。
明明母亲就在自己身前,明面眼前就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明明诗离向她伸出了手,明明她那么的无助,为什么母亲的脸上带着得逞的额笑意。
那一双双脏兮兮的手,那一张张阴险狡诈猥琐至极的脸,诗离不要靠近。
耳边是呼啸而来的几根飞镖。在诗离的眼前一阵寒光闪过。诗离眼前的狰狞的脸倒了下去。
一把剑挑开了诗离手脚上的绳索。刚要伸手拉起诗离。
“啪。”五指印在沐阳王爷俊美的脸上。诗离已经习惯了带着面具的他,如今一张完整的脸,配上几根手指的额印记才比较的熟悉。“这都是你们安排的,无耻。”
“诗离,我带你去看看。”不由分说,一双有力的温柔的臂膀揽起诗离的腰肢。两个人影在屋顶快速的略过,诗离扶在他的肩头,谁都知道这是他们惟一的靠近的而距离。
宰相府里是灯火通明,此时的宰相夫人却是端着一盘剩饭躲在一边,就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没有存在感的像是一个下人。此时正坐上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乾同的母亲。
一身华服,蹲坐在墙角。这如何不让人心酸。
“把你卖掉,就是为了能够换回这一件衣服。她骄傲了一辈子。”沐阳王爷语气了也是又无奈和痛苦,皇室之中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一生的枷锁是不可能再有机会退去的。
“给。”于媚儿丢了一块鸡屁股准确的扔进了诗离母亲的碗里。看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
“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今天晚上你要听我的。”诗离执意要下去,沐阳王爷跟了上去。
“咣。”正在吃饭的众人,看着被一脚踹开的门口是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已经死掉的诗离。
“呀,今天不是头七呀,快,你的女儿来找你了。”于媚儿嗤嗤的笑着,眼中是以往没有的嚣张和跋扈。
“于媚儿,你给我跪下。不然,我就会让你今夜的腿打断。”诗离狠狠地说,她已经做不到作为一个旁观者,确实,母亲是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能够惩罚她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沐阳王爷,你可知道我们家乾同可是现在两国的时辰,身上担着邦交的和谐稳定,我这当娘的要是受了惊吓,可是会影响他的在外的发挥呢,一个人顶上三十万大军的兵力,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得到的。”一身耀阳的火红色的宣扬自己的主家地位的红袍。红的像是血色。
“哼哼,放心,你死了,下一个可能就是你的宝贝儿子。”诗离冷冷的说,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啊,诗离是鬼啊,还魂了,还魂了。”最近的婢女看到了诗离碧绿的眼睛。吓得屁滚尿流,瘫在地上只知道哇哇的大叫。
“嘶嘶嘶嘶嘶嘶。”几条翠绿色的毒蛇从窗户里爬了进来。在一片慌乱之际,准确的钻进了于媚儿的衣服,攀上了她的脖子,张开两只獠牙吨对准了血管。
“诗离。”于媚儿瞪着眼睛,直直的伸着脖子,她认定了诗离不敢。她现在的身份就是皇上也不可能轻易地动她。“你敢动我,你就是全越洛城的罪人。”于媚儿死不悔改。
“在你们将我的贴身之物散的满城尽是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全城的罪人。”诗离说着还是留下了泪水,我明知道你如何的怨恨我,我也是恨急了你,可是,我不能杀了你,更不能眼睁睁额看着你在我的眼前受苦。
“那都是你的母....”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两根獠牙已经插了进去。于媚儿随着毒液的进入。亮眼放的狠直,死不瞑目,倒在地上抽出了几下没有了声响。
“诗离你。”宰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诗离。一根手指指着诗离。
“嘶”一条手指长的小蛇攀上手指,一口咬了下去,顿时鲜血直流。宰相伸手就往墙上撞。
“父亲大人,”诗离嘴角笑着,却是直达眼底的寒冷。“你要是弄伤了它一根小小的鳞片,我保证让你比这个女人难过千倍百倍,求死不能。”
“诗离,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这些事情都是这两个女人做的。还有你的那个乾同弟弟,他自来了就没有好事,先是把你弟弟赶出去,又设计害死你,这又侮辱你的母亲。都是他们干的。你的父亲也是被他们迷惑的。”老太母喘着粗气。诗离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垂死挣扎的脖子上还带着深深地疤痕的老太太,此刻在诗离的面前她不过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儿子拼命地争辩的老人家而已,只是一个老母亲,这让诗离想起了无数次的母亲维护文良韬的场景。最是可恨的是,诗离一直想要得到家人的爱,却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差别的对待。
就算是被家人亲近,她也会自然而然的避开,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爱恋,简单得多。
“老太母,你要长命百岁。”诗离除了笑,已经做不出其它的表情了。似乎这已经变成了她的保护色。
“诗离一个人被带走了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去找找她,都已经深夜了还没有回来。”老三在别苑里嘀咕着。老四的建筑楼的手艺好,这种在城中数一数二的别苑,他们也看不上,无瑕欣赏这里的美景。
老大一个人在院子里拄着头坐着,看着头上的圆月。听说月亮是代表着团员呢,这月亮这么圆,诗离今天能回来吧。
“吱嘎。”们轻轻地响了一下。
几个人的感觉今天都敏感了起来,都跑了出来。老八身材娇小跑的最快。一溜烟就冲到了前面,几个人也都不跟他争。都是不由自主的笑眯眯的,诗离做之前说过,今天晚上会回家的,回家,一个生僻又无比的怀念的字眼呢。
“老八,你墨迹什么呢,就你跟诗离的悄悄胡多,都说了一路了,还不知足啊,快让诗离回来休息吧。老八你怎么了。”老三声音骤变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紧张,那是一种带着声音变息的恐惧的声响。
回来的只是一个步履蹒跚,脖子上被开了一个大洞,往外喷着血,身子的前前后后插了十几把刀的小老八。嘴巴一下一下的蠕动,两手把这门口。死死地。挡住门口。“快跑。”
脸上竟然还带着微笑,这是老八出来之后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以往他都说自己最没用,一点用处都没有,觉得是自己指挥拖累大家,大家也都会开他的玩笑。
他做梦都想当英雄啊。
“奶奶的,哪个混蛋给我出来。”老三一下子扯开胸膛的衣服,露出健壮的胸膛。
墙外几根利剑飞了进来。老三恶向胆边生,哪里还想得到自己只是血肉之躯。伸出拳头就去挡。
“钪。”老大一个铁棍打落近身的几支,救下老三。几个人本想着逃进屋子,那里有诗离安排的逃生的地道。
好像是知道了这秘密一般,三排的人站姿屋顶手里的箭弩对着屋檐门口,三排轮番发射,换箭有十足的把握把这些人都处理掉。
一张四周坠着满是铁球的网罩住了院子里的七个人,头顶上是一轮团员的月亮,他们再也不会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