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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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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空洞的肖瑜皇子答非所问,诗离就明白,自己不过是掉进了另一个旋涡。

    “啪。”只要不碰及诗离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肖瑜皇子就会回魂,不过,已经晚了,诗离的手指已经成张开状态,与他的脸亲密接触。如果人能够变异的话,诗离真的希望自己的手掌那一瞬间变成榴莲。

    “你干什么打我。”肖瑜皇子恍惚间脸上就火辣辣的。对上诗离似笑非笑的脸,不知是不是被打蒙了,忽明忽暗的烛火下,诗离的脸有一种美轮美奂的朦胧的美感。莫名的让人活产生亲近感。似乎,无论是天崩地裂,只要看到诗离那脸上始终带着的淡淡的笑意,就会让人相信这眼前的一切,始终都会过去。

    “手痒了。”似乎是委屈的诗离一般。诗离抖抖手。这下真的用力过猛了。

    “换句话说,就是欠打。”子林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只是站在凉亭外,就有一股浓烈的酒香传来。

    “你,你们。”突如其来的局势变动,肖瑜皇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闷在罐子里的螃蟹一样,还泡了一杯酒。准备随时起火。炖。

    “肖瑜皇子是不是又要大嘴一列,说我们欺负你呀。”诗离眼中是明显的嘲讽。

    肖瑜皇子老脸一红,嘴里嘟囔着“才不会呢。”

    这一点也被诗离看在了眼里,更加的不可思议。“哎呦,这位爷还会脸红呢。”身在皇室,心思单纯本就是一场罪孽。

    炼狱场是不应该存在纯洁的。

    子林悄无声息的递过来一杯酒,诗离低头接过。

    “娘亲。大厅里还有人在等着你呢。”子林为诗离披上一件外袍。娇小的诗离完全被袍子拢在了里面。

    诗离仰面喝下手里的酒。顿时脸上就是一片的红晕。

    “娘亲。”子林上前一手挡过了要伸手扶住诗离的肖瑜皇子。力道过大,肖瑜皇子一下子栽到了凉亭旁边的灌木丛中,两脚朝上,有些滑稽。

    诗离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悬空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明明身上披着厚重的外袍,这个人却是格外的冰冷。像是,像是一个容器一般。

    “子林。”睡梦中的诗离喃喃细语。朦胧之中伸手拉了拉一个人的衣领,下意识的帮他拢紧了衣服。“冷。”诗离自己往里面缩了缩。

    一种炽热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带着一丝丝的危险靠近睡梦中极度不安全的诗离。

    “呼。”诗离猛地睁开眼睛,同时手里的十几根银针从眼前划过。眼前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像是十几只猫咪的爪子划过了一只手掌,更像是被鲜红的酱油腌制过的红烧猪蹄。

    “哗啦。”诗离起身,眼中还是没有适应的戒备。头上接连掉落的冰凉的小石子瞬间从脸上落到了身上。触身而来的冰凉,竟是一些草药汁冻成的冰块。

    “宋竹。”诗离脱口而出,这一副淡漠的神情脸上要说是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就是那一张俊朗干净的脸上的满是算计的极其不协调的眼睛现在变得极其的温和谦恭。诗离竟是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一个人性格的变化,定是伴随着处境的变化。

    一个暴躁阴暗的人突然变得温顺。温顺的像是两个极端。

    “诗离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把我也给忘了。”宋竹嘴里的欣喜明明眼中是转瞬即逝的落寞。诗离说的没错,又是有错的。

    “你的夫人的事情我听说了。”诗离起身,酒后的身上总是透着一股透支的酸痛感。奇怪的是,诗离并没有以往宿醉的头痛感。地上的冰块已经化成了一摊摊的褐色的水滩。透着一种奇异的香味。稍稍的捕捉到之后就消失仿佛是错觉一般,又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嗯?”宋竹摇起手中的折扇。嘴角挂着往常的一丝邪魅的微笑,这个表情才像是他本人。“我的夫人,从来不是她。”

    “啪。”诗离身子一摇。重重的靠在椅子上。“那不是醒酒药,你给我用了什么。”诗离身子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这才抬起头开始打量着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刚才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异香此刻似乎是透过每一面墙壁渗透出来,将诗离生生的包围。比酒更加的浓烈,更加的能够让人沉醉。

    腰间有一双手环上。诗离却没有丝毫的力气能够抵制得住。

    “你闻得到?”男子独特的干净的气息紧紧地包围着她。身上丝毫不着寸缕,与一个人肌肤相亲的温润的感觉遍布全身。“这种味道世间只有一个女子能够闻到,果然。”男子透着无限的哀愁的笑笑。“果然,这世间只能有一个人能够闻得到。”

    “你在害怕?”宋竹像是在轻轻地安抚着诗离。“诗离本就不应该出现这这里。从此,诗离将不复存在。你,永远都会在我的身边。我生而为你,你,生而为我,你本就是身为我的妻子而降生,我就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我寻遍六国就是为了延续你我的生命。”

    身边都是一股越来越浓郁的奇异的香气,渗透进诗离的每一寸的肌肤,渗透进她的每一寸的记忆。更是渗透进她的每一寸的血液。

    又是一场海啸,一场灭顶之灾。眼前是满是哀愁满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娇小的少年。眼前是漆黑的一片,还有落锁的声音。

    再见一片光亮,少年眼前是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为他挡下了那一下致命的一击,从此,身边都是这熟悉的异香,令人沉醉的安心的味道。浓厚的味道就像是母亲的怀抱。

    “千羽,醒来看看我。”耳边男子醇厚的温柔的声响。

    “竹....”女子带着沉睡的迷糊。看见男子温柔的看着自己。脱口而出。满眼的爱意和依赖。

    “叫夫君。”

    “夫君。”

    与此同时,沐阳王爷的府中“诗离”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动着。满屋子的御医跪了一地。年纪大的受不住着酷刑一般的折磨,已经抬出去了十几茬子。

    “王爷,诗离小姐已经有醒来的迹象。”宫女赶紧的跑去禀报。

    正在没日没夜的处理公文的沐阳王爷一听,手里的毛笔募的一滑,留下了一桌面的赤红。满面的憔悴飞奔而去。

    “王妃,你已经站了一天了,小心动了胎气。”不远处的宁一站在门外。已经即将临盆的她拖着笨重的身子执意站在门口痴痴的等待着。

    突然扶着肚子的手一紧。面露紧张之感。

    “王妃,是不是快生了。我去叫王爷。”宫女赶忙的慌慌张张的奔出去。

    与此同时城中已经被几国包围。只是,各自的心思不同而已。

    “不要碰我,走开走开。”诗离醒来满地的老头都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自己。自己又是赤身裸体。就连几个宫女打扮的人靠近也是让诗离惊恐万分。

    手里攥着打碎了身边的一个茶杯的碎片。碎片的锋利的刀锋因为紧张已经是满手的血珠往下滴落。

    “诗离。”一双有力的大手猛然的抓住诗离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吧她的手折断。

    “啊。”吃痛加上惊吓诗离放开了手,手里的碎片掉落地上,宫女赶紧的收起来。

    喝了安神汤,诗离安静的睡下,在沐阳王爷的紧张的陪伴下,几十个御医和江湖郎中轮流的看了一遍诗离的情况,确认没有大碍之后,这才清空了屋子里的人。

    “王爷,王爷,王妃已经临盆了,王爷.....”

    “滚。”沐阳王爷掌心发出一阵力气,将跪在门口的宫女一下子震到了对面的水池之中。水池中荡漾而出一阵阵的血红色的涟漪。

    “王爷。”卫炎赶紧来,看到沐阳王爷紧张的神情看着床上的人。“王爷,铭奇来面见王爷。”

    “他来做什么?”沐阳王爷脑袋了寻思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什么理由。如今战事一触即发,难道他是来讲和的?

    “宋竹正在城门口,携着自己的妹妹就要出城。”

    “妹妹?”

    “说是他的夫人。”

    “哥哥。”床上的人喃喃出声。嘴角荡漾出一丝的微笑。

    沐阳王爷突然探出手捏着女子的肩膀。面色一惊。

    “不准任何人出城。”面色凛然的下着命令。

    “是。”卫炎领命,立马出去。

    “夫君,我想要回家。我的小马驹是不是长大了。”千羽倚在宋竹的怀里。娇声回忆着脑海之中的画面,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此刻,诗离的画像已经张贴至全城。

    “那要等千羽自己回去看看了。”宋竹安抚着千羽。

    “我要回城,耽误了我的行程,恐怕耽误的可不是我自己的事情,耽误了国事你们谁能担当的起。”宋竹据理力争。看来沐阳王爷早就料到了最近会发生事情,早就在城门口安排好了人候着。

    “宋竹。”卫炎快马加鞭赶过来。“王爷有令。宋竹暂且不能出城。”

    “为什么。”宋竹风度翩翩的脸上依旧带着怒色,即便是如此也引得周围的女子频频侧目。又好奇的向着马车里的人看去。

    “我们要先确定马车里的人,城中有一位重要的人失踪。”卫炎伸手就要拉开车帘。

    “哗啦。”宋竹手中的折扇一张一合之间,卫炎的手上被打的震得酥麻。

    “你会武功,功力竟然如此的身后,宋竹还真的是深藏不漏啊。”卫炎后退几步,被几位城门的看守护住,几个人还是堪堪的站住。不可思议的看着纹丝不动的宋竹站在原地。

    “恐怕城中失踪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吧。”宋竹嘴角泛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更是引得周围的女子一声声的尖叫。周围围的人更加的多了起来。

    一个官吏慌慌张张的头上的乌纱帽都险些落下来。“卫炎护卫,卫炎护卫。封锁城门,封锁城门。城中有大事发生。”

    卫炎眉头紧皱,警惕的看着宋竹,听着官吏汇报完。手中的长剑开鞘指着宋竹的喉咙。“给我把他抓起来,关进死牢。”眼中的怒气不可抑制。

    “卫炎护卫,所谓捉贼拿赃。我到底是犯了什么法,要将我抓紧死牢。”宋竹微微后退,岁时的护住身后的马车。触及马车,轻微的震动,宋竹微微的侧目,见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想着眼前的事情赶快的结束。

    “你怎么会知道有大量的女子始终,你所住的后院之中有大量的残缺的女尸,你这是想要跑路。竟敢在越洛城天子脚下犯下如此大罪。”

    “你怎么能证明那是我做的。我在这里不过几个月,那院子本就是一座老园。是以前的主人犯下的也不可而知,据我所知,哪所宅子本就不干净,这才想着事情办完了,赶紧离开。以免有不干净的东西沾到了身上。”宋竹一副两袖清风的模样,不卑不亢,反而有一种被强权欺压的感觉。

    “是啊。”官吏拍了一下额头。“那些女尸看上去已经有一年以上的时间,时间上不吻合啊。”

    “那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早就潜伏进越洛城行凶。”卫炎依旧举着剑看着宋竹,似乎是随时准备要手刃眼前的仇人。

    “似乎卫炎护卫就是与我过不去,是不是按照你的逻辑,所有住过那件宅子的人都有嫌疑。那么,把我安排进那间宅子的人是不是也是有嫌疑的。”宋竹目光中含笑。透着一种阴森森的寒意。

    “你。”卫炎可恨的看着宋竹,温文尔雅的面具之下是一副怎样的蛇蝎心肠,竟是早就将沐阳王爷算计进去,在这么算下去就是连皇上整个皇室都与这件事情有所关联。甚至,是两个国家的战争的导火索。

    “只是为了将我留下,何必苦苦相逼。我是不是清白,我相信百姓的眼睛,可是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看到我作奸犯科。”宋竹一副救世主的模样看着人群,此时城门口已经聚集起了大量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很难让人相信,贵国是不是意有所指。”狐狸的狡诈,轻轻松松就将问题升级到国家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