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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道了呀。”宁绾一脸的无辜,“可是我知道归知道,只是我知道了而已嘛。允王爷晓得的,有些事,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像阻止贤妃娘娘给允王爷找美人这样的事情,我着实是办不到呀。”
“说好的解决对方的后顾之忧呢?”李洹无奈的扶额,“总不能,你来了允王府,却什么都不帮我吧?”
“我就是在帮允王爷啊。”宁绾满脸的莫名其妙,“柳大小姐真心不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美人儿,我也是想着允王爷好,才想着帮忙牵线。再说了,允王爷在洛城时,也没少喝柳大小姐熬的汤吧,那么,称心如意岂不是很好?”
说喝柳如月喝汤,那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宁绾这么弯弯绕绕的,不过是有事情需要他点头罢了。
为的么,目前看来,就只有一个柳如风了。
李洹掸掸衣摆,道,“是,柳如风在我手里,说吧,你想怎么着。”
“问他一些事儿。”宁绾正经道,“没有其他的用处,就是问问而已。”
“那我方才所说?”李洹非要确定一回了。
否则,宁绾再临时变卦,真弄几个女人去他的后宅里呆着,他可是有口难言。
宁绾笑得眉眼弯弯,发誓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确定你是君子?”李洹问。
“自然!”宁绾笑道。
李洹深深看了宁绾一眼,对车夫道,“去亭台。”
李洹说的亭台,是他的私宅,设在城外一处贫民聚集的地方。
就是一处破破烂烂的宅子,与其他贫民的院子一样,没什么稀奇的。
宁绾心想,李洹把人藏在这儿,怪不得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李洹直接把宁绾带去了后院的牛棚。
看到堂堂的文国公府二公子像牛一样被关在牛棚里,浑身又脏又破,狼狈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样子,宁绾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爷的手段高明,能将二公子折磨成这个样子,想知道的,想必都知道了吧?”宁绾笑问道。
“那,如若不然……”李洹看着宁绾,道,“思官用个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换,换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宁绾首先听到耳朵里的,不是值钱的东西,也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是思官二字。
“思官?”她笑容僵在嘴角,挑眉问,“王爷喊的,是谁?”
她何曾叫过思官?
听李洹喊得这么溜,好像这真的是她的名字一样。
“与他们一样,喊阿绾?或者,喊王妃?”李洹道,“前者怕你觉得太过亲近,后者怕你觉得不习惯。恰巧,宝官是你送来的,它叫宝官,你叫思官,都带了官字,升官发财什么,是个好兆头,我觉得挺好的。当然,如果你喜欢我称呼你为阿绾或者王妃,我不介意的,左不过一个称呼。”
为她取个名字,说这么多,还不是就是因为一只猫儿。
宁绾想,说不定就是因为今天被宝官抓破了脸,成了别人的笑料后,把这债记到她头上了吧。
这斤斤计较的样儿,与之前倒是没有一点区别。
宁绾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当是默许李洹了。
她躬身进去牛棚,踱步到角落里面。
柳如风蜷缩在一角,安安静静的,只看到发丝凌乱,身上衣衫褴褛,那些黑色的痕迹,该是血迹。
直到宁绾走到他很前,他才懒懒的抬头,脸上新伤旧痕纵横交错,数不胜数。
宁绾目光往下移,看见柳如风的手腕和脚腕上都锁了铁链,铁链摩挲处,皮肉翻卷。
“二公子,别来无恙。”宁绾居高临下道。
“宁大小姐真是好命。”柳如风颤巍巍站起身子,嗤笑间,干裂得不成样子的嘴唇裂开几条血口子。
宁绾又往前走了一步,离柳如风近得不能再近,她脚踩在厚厚的一层枯草上。
说道,“我想知道,文国公府与宁国公府的恩怨。”
“呵!”柳如风冷笑,“你想知道我便要说吗?宁绾,你真以为麻雀能变成凤凰吗?”
宁绾余光瞥了站在牛棚外,背对着他们的李洹。
低声说,“你们那些伎俩,得了吧。我知道,宁婕没死。”
柳如风眼里闪过错愕,他紧紧抿着薄唇,任由鲜血顺着嘴唇往下滴落。
宁绾见状,心不断的往下坠落。
果真,宁婕没有死。
她不过是看着柳如风不悲不喜的模样,按照柳如风对宁婕的感情来猜测,宁婕还活着,没想到,宁婕居然真的还活着。
那么,能让宁婕和柳如风心甘情愿沦为棋子的人是谁?真的是李洹吗?
他给出的条件是什么?
对宁婕说的是,让宁婕嫁给他?
对柳如风说的是,让宁婕嫁给柳如风?
没有这么简单的理由吧?
目的呢?
除了让宁婕和柳如风联手对付她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往深处想,一个宁国公府的人,一个文国公府的人,难道是宁国公府和文国公府在某些未知的事情下,打算冰释前嫌了吗?
操作这一切的,真的是李洹吗?
“他把你困在这儿,难道真的会如你们之前约定的一样吗?”宁绾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只想知道宁国公府和文国公府之间的深仇大恨,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我可以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呵呵。”柳如风呵呵呵的笑个不停,“宁绾,这些,你的夫君都问过了,我也说了,你要是想知道,去问他呀!”
说到最后一句话,柳如风像疯了一样,一甩手腕上长长的锁链,两眼通红的,就要来勒宁绾的脖子。
宁绾闪身一夺,摘下头上簪子往柳如风心口扎去的当儿,一把锃亮的匕首凭空而来,一下刺穿柳如风左手手掌心。
宁绾还没看清是谁动的手,又见一抹身影风一样的窜过来,一脚把柳如风踢开。
柳如风被撞得一声闷哼,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落地,顿时一片尘土飞扬。
一口鲜血喷洒在枯草堆上,柳如风身上的力气便好像被抽干了一样,软软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了。
这么弱,不会是武功被人废了吧?
宁绾正想着,手里残留着血迹的簪子突然被人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