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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最重血脉,以血脉起誓,那是非常严肃的誓言了。
狐理有些迟疑,没有立刻搭话,转而看向丰子睿。
丰子睿当然是点头同意,化形草他现在已经不太在意,他更关心的是里面这只鼠妖,量产的振金,那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好,我们答应了!”得了丰子睿的指示,狐理顿时不再犹豫,对着鼠妖洞府喊了一嗓子。
山岩之内,刚才的声音立刻响起,重复刚才的话:“以血脉起誓,你们,都要!”顿了顿,又重点强调道,“我不信你们!”
狐理略作犹豫,光棍地竖起手臂,有模有样地念叨起誓言。
眼见狐理如此作为,其他妖兽立刻明白过来,跟着开始以血脉起誓。
一时间,峡谷上空,满是妖兽嘶吼的声音。
过了许久,等到所有妖兽的声音渐渐消失,清脆的女声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出来了!”
丰子睿脸上充满好奇,带着聂小倩和张婉彤,也凑到近前,甚是期待地看着洞口。
没过一秒钟,一只毛色纯白的老鼠,小心翼翼的从洞府深处爬了出来。
老鼠很可爱也很漂亮,和青丘小狐狸白雪有的一拼,聂小倩和张婉彤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不得了,四只眼睛都放起了光。
丰子睿可不想聂小倩和张婉彤那么在乎外表,看到白鼠的瞬间,唯一的观感就是失望,低弱的修为、平凡的血脉,看上去根本不像他预料中的那样。
“这白鼠,真的能点石成金吗?”丰子睿带着满心的怀疑看着白鼠,总觉得自己梦想中的振金正在飞速离自己而去。
就在丰子睿神游物外之际,小龙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的嗓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你在骗我们?!”
一众妖兽围观中,白鼠很快就心气顿失,委屈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尤其是看到一颗硕大的龙头伸到之际眼前,白鼠差点晕了过去。
“没……没有,我没有……骗你们!”白鼠打着寒颤解释道,在小龙慑人的威压下,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小龙正待继续喝问,一旁的聂小倩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打断道:“有话好好说,别急别吵!”
聂小倩一开口,小龙自然只能听着,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会。
狐理悄悄上前,看着白鼠,平静地问道:“化形草呢?”
“我吃了!”白鼠缓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狐理,小心翼翼地说道,“化形草成熟后,我趁你们乱打一气的时候,偷偷摘下吞进肚子,一直炼化到方才,终于成了!”
狐理闻言心中一动,隐蔽地瞥了眼身后的丰子睿,嘴上不动声色地问道:“成了?你成功化形了吗?”
“是的!”说到这里,白鼠忍不住激动起来,言语都变得热烈了些,“我现在,已经能化作人形了!”
狐理一脸羡慕地看着白鼠,继续问道:“那,让我们看看吧!”
“这里吗?”白鼠有些迟疑,语气变得有些羞涩。
“怎么?难道你是骗我们的?!”狐理闻言,脸色一变,冷声问道。
白鼠连忙摇头,也顾不得羞涩,急声解释起来:“能不能给我找些穿的?化形之后,我身上什么都没穿!”
听到这样的借口,一众妖兽面面相觑,不过大部分妖兽都不太在意,不穿衣服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不一直光着的吗?
“跟我来!”聂小倩轻咳一声走上前,一手捞起白鼠,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交给我,等会带她过来!”
“小倩……”丰子睿见状,有些担心,出声想要阻止,白鼠的话是真是假都还不确定呢!
丰子睿刚一开口,迎面就碰上聂小倩的眼神,平静中带着坚定:“疯子,我相信她!”
“好吧,小心点!”丰子睿无可奈何,只能放行。
大老板都这么说了,一众妖兽小弟自然只能乖乖认了,窝在原地等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刻钟,聂小倩和张婉彤再次现身,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亦步亦趋地缀在她们身后。
“这是那只白鼠?!”待到三人走到近前,看着多出来的小萝莉,丰子睿目瞪口呆。
小萝莉也就十五六岁模样,生的极美,好似一朵娇滴滴的幽兰,羞羞怯怯却自有一抹自然风度,别具一格。
聂小倩抿嘴一笑,指着白嫩嫩的小萝莉,介绍道:“这是锦毛鼠,也就是刚才那只白鼠。”
“这化形草,真的有这样神奇啊!”丰子睿又仔细看了几眼小萝莉,转身看向小龙等妖兽,似是在感叹,又好像在质询。
小龙等妖兽对视一眼,又瞄了眼绝代姿容的小萝莉,眼神中难掩惊叹稀奇之色,对于丰子睿的询问却也说不出一二。他们对化形草的了解,也仅限于血脉传承中的记忆,更多的却是一无所知了。
丰子睿见状,没有再多问,转头又看向小萝莉:“锦毛鼠,呃,这是你的名字吗?”
“嗯!”小萝莉怯怯地看了眼丰子睿,然后又立刻垂下脑袋,在聂小倩的鼓励下,才终于小声地回了一个字。
丰子睿哭笑不得,转头看向聂小倩,眼神示意:“要不,你来问?”
聂小倩白了眼丰子睿,又隐蔽地指了指四周:“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再慢慢聊吧!”缓了缓,又示意,“人小姑娘现在还提着心呢,要问,也要等她缓过劲来吧!再说,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丰子睿从善如流,招呼一声,带着聂小倩、张婉彤和小不点回到春城。至于小龙等妖兽,部分暗中跟随丰子睿左右守护,大部队则返回客栈。
回到春城的酒店,天色都已经黑了。
丰子睿便将小萝莉安置到张婉彤房间,先对付一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有狐理和霸天虎在暗中守护,倒也不担心小萝莉会逃跑。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丰子睿从床上爬了起来。
“疯子,起来了?”刚坐起身,聂小倩推门走了进来。
丰子睿一愣,看了眼身边,又看向聂小倩:“起很早?”
“嗯,一早给她买衣服去了!”聂小倩满脸笑容,乐呵呵地解释起来,“昨天那身衣服临时找来的,不合适,我和婉彤的衣服又太大了,就新买了一些。”
聂小倩给丰子睿找出衣服,催促道:“赶紧洗洗吧,她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丰子睿随意听着,穿好衣服,稍作洗漱,便出了房间。
“等我干什么?”丰子睿走在酒店的走廊里,看着身边的聂小倩,有些诧异地问道,“有什么你和她聊着呗,过后你再和我说就是喽!”
聂小倩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人小姑娘不愿意啊,非要你在才肯说。”
“为什么啊?”丰子睿有些疑惑。
聂小倩摇摇头,随即又说道:“可能因为你是老板吧!”
“啊?”丰子睿一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聂小倩。
聂小倩嘴角上扬,解释起来:“一开始,我和她聊得好好的,可是后来听说你是老板后,她就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这是什么逻辑?”丰子睿有些蒙圈。
聂小倩双手一摊,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几句话的功夫,丰子睿和聂小倩走到张婉彤的房门口,敲门走了进去。
张婉彤陪着小萝莉坐在房间小阳台的靠椅上,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转过头。
“哦,来了啊!”张婉彤仅仅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倒是小萝莉,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惶恐地看着丰子睿。
丰子睿有些尴尬,连忙挥手示意小萝莉坐下,嘴上调侃着说道:“放轻松点,不用搞得这么严肃,你看看婉彤,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呢!”
说话间,丰子睿自己提了两张椅子,和聂小倩分别坐下。
这时,小萝莉才跟着坐了下去。
丰子睿越发奇怪了,看了眼小萝莉,问道:“好了,现在,咱们就好好聊聊吧!”
小萝莉恭敬地坐着,眨巴着眼睛看着丰子睿。
“呃……先说说你的来历吧!”丰子睿原想让小萝莉自我介绍,不过看她的表情,只能自己开口问了。
小萝莉闻言一顿,缓缓垂下脑袋,小声的说道:“我本体就是一只小白鼠,之前一直被圈养在宗门,用作试丹。”
“试丹?”丰子睿眉毛一挑,有些惊讶,蓦地又是一愣,指着小萝莉,惊叫着问道,“锦毛鼠,你多大了?!”
聂小倩和张婉彤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丰子睿后面的问题出来,这才醒过神,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小萝莉。
小萝莉有些不解,诧异地看着丰子睿,回答道:“自我记事,看过青阳峰上的枫叶红了十四次。”
“之后呢?”丰子睿看了眼聂小倩,又看向小萝莉,追问道。
“之后?”小萝莉眉头微微皱起,想了一会,说道,“后来有次试丹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不在青阳峰,可能宗门见昏死就把我丢了出来吧!”
丰子睿闻言一脸哭笑不得,看着小萝莉,带着几分惊讶几分钦佩,幽幽地说道:“锦毛鼠,你这一睡,睡过了一个纪元啊!”
宗门的存在,那肯定是灵气时代的事情,而现在都是灵气复苏时代了,中间隔了一整个末法时代,这可是成千上万年啊!
小萝莉一脸呆萌,不解地看着丰子睿。
张婉彤这时回过神,拉着小萝莉,兴冲冲地给她解释起来。
听完张婉彤的话,小萝莉嘴巴张得老大,一双眼睛都瞪圆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锦毛鼠,现在给我说说,试丹是什么鬼?”过了许久,见小萝莉表情渐缓,丰子睿岔开话题,好奇地询问道。
小萝莉打了个激灵,身体微微一颤,小声地解释起来:“宗门炼丹师研发新丹或炼制出异丹后,都会让试丹兽试验丹药的药性。”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言语间却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想想现代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们,小萝莉曾经的遭遇就可想而知了,能够活到今日更是邀天之幸了!
“敢情,小白鼠是这么来的?”丰子睿强行说了个冷笑话,见气氛不对,立刻又兜了回来,认真地劝慰道,“你就放宽心,现在没宗门,也不会有人拿你作试丹兽的!”
小萝莉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像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聂小倩和张婉彤手忙脚乱劝了半天,最后还是小狐狸无耻卖萌,这才总算打住了小萝莉的眼泪。
“以后你就是咱们客栈的人了,我看谁还敢欺负你!”母爱大发的聂小倩一挥手,直接将小萝莉收进了客栈。
小萝莉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挣开聂小倩的怀抱,双膝跪倒在地上,对着丰子睿和聂小倩,行叩首大礼:“谢主人收留!”
聂小倩有些慌神,忙不迭将小萝莉扶了起来,嘴上不断说道:“什么主人不主人,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妹妹!”
张婉彤在一旁附和着,手里捧着一个纸盒,不断递上纸巾,擦拭着小萝莉又止不住的泪痕。
看着另一边姐妹相得的温馨场面,丰子睿却是越看越觉得奇怪。
“软软,你有没有觉得,锦毛鼠有些奇怪啊!”丰子睿不好当面讲,暗中和软软交流起来,“感觉,精神有些不太对劲啊!”
软软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这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任谁被折磨了十多年,估计都得这样!”说着一顿,又轻声说道,“沉睡了一个纪元,原来的宗门没有了,而你又适时出现,显露出强大的实力,于是,你自然而然成了新的主人。”
丰子睿一愣,想到小萝莉作为试丹兽的十四年,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圣母心也好,自私心也罢,小白鼠制度,说不上谁对谁错。以前没有碰上,丰子睿也不会理会,但是既然遇上,丰子睿自然是不能漠视不管。
“她很可怜,对她好一点吧!”软软似乎受到了触动,轻叹着留下一句话,旋即便消失不见。
丰子睿缓缓点头,看向小萝莉的眼神变得更加温和。
“疯子,接下来,我们带小妹一起吧!”聂小倩突然转过身,看着丰子睿说道。
丰子睿点点头,灿烂地笑着:“好啊,多一个人也热闹一些呢!”说着又看向怯怯的小萝莉,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一大早都还没吃早餐吧?走,一起去吃点,听说这边的饵块很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