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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迷迷糊糊的李为民突然只感觉整个船身猛的一震就停了下来,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正准备问船家老翁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到了那板渚渡口时,耳边就听到外面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所有的船只停下来接受检查。”
这一道声音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还在迷糊的李为民瞬间清醒过来了。推开船舱前的舱门,就看到整个河面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在这些船只的最前面,几艘大船横在河面上把整个河面都封住了,大船上面那些一个个手拉弓箭的大兵们如临大敌一样的对着整个河面上的船只,河岸的两边也是站满了全幅武装的大军,将整个河面的三面都包围了起来。
转身朝着身后的河面看去,就看到远处一艘更大的战船朝着这边慢慢的驶来。这下麻烦了,李为民脸色苍白,大意了,实在是太大意了。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啊,想不到这无赖阿三的手下居然还有如此精于算计的人。
虽然李为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能把自己算的如此死,也很想看看。更知道那个人就在后面那艘战船上面,但是无数的电视场景告诉他,好奇不但会害死猫,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公子,前面有官兵在排查朝廷钦犯,看来昨夜那些人真。。。。真的。。。是官兵。。。公子,你这是。。。这是?”
船家老翁一边说一边朝着船舱内走来,才打开舱门,就看到李为民在船舱内满头大汗的四处翻找着。
“对不起,船家。”
李为民看着进来的这个朴实善良的船家老翁,无奈的脸色多了一丝痛苦。能知道自己乘船走的路线,那么也一定知道包的是那艘船只了。
“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老汉对不住你才对,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到黄河口了,都是那该死的钦犯惹的祸耽误了公子回家的时间。”
善良的船家老翁看着满是一脸痛苦和后悔的李为民,还以为是这小公子是因为赶不及回家呢。根本就不知道他嘴中那个该死的朝廷钦犯此时就在面前。
“船家,这里有些银两,请您收好。还有如果以后有官兵来问你,就说你根本就不认识小子,是小子劫持了你的船只。听明白了,是小子劫持你的船只让你去黄河渡口,其余的你什么也不知道。”
李为民把手中的那包从氏府那个漂亮女人的房间内拿来的银两全部塞到了已经呆住了的船家老翁的手中,认真的道。
“公子,您。。。您到底是何人?”
船家老翁看着李为民的样子也听出来不对劲了,看着塞过来的包根本就不敢接,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那个小兔崽子一样大长的白白净净的少年郎,怎么想也不敢和那朝廷的钦犯联系到一起。
李为民凄惨的一笑,朝着船家老翁深深的一鞠躬。“等会你您老就知道了。对不起,船家,连累您了。”
“丁大山,丁大山,在不在?”一道声音在安静的河面上响起。
正在船舱内和李为民推搡着那包银两的船家老翁听到这道声音就是一愣嘴里嘟哝了一句这是谁在叫啊。就猛的把手中那包银两重新塞回了李为民的手中,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船家老翁朝着外面走去的背影以及刚才那随意嘟哝的那句话,李为民暗道一声不好。趴到船尾的舱门前朝外看去,果然就见已经站到船尾的船家老翁朝着周围看来看,然后就大喊了起来。
“刚才是谁在叫老汉的?”
“你就是那丁大山,曹州定陶丁家村丁大山?”
船家老翁身后的那艘车船上面,一个身穿战甲的大兵站在船头偏过头看着船家老翁再次确认道。
“是的,老汉就是那定陶丁家村的丁大山,不知军爷唤小人有什么事。”
船家老翁望着车船上面那四周站满了身穿战甲手持利器的大兵们,心中充满着不安。
听到船家老翁的回答后,刚才问话的那名大兵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回了那船身之内。
透过船舱门缝隙看着外面的李为民心中更是一片死灰,心知那个把自己行踪算的一清二楚的大人物即将出现了。不可以,绝对不能再被抓回去,如果这一次被抓回去了那自己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心急如焚的李为民满头大汗的的重新打量着整个船舱,再一次胡乱翻找起来,需要寻找什么东西,李为民其实心中也不知道,只知道只要自己看到了自然就会明白需要的是什么。
汴河南北两边无数的船只上面,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在周围大军那些寒光闪闪的弓箭下面无一人敢发出声音。有些人已经认出了这个叫丁大山的船家老翁,心中也是一片狐疑,这老实巴交的丁大山怎么可能是朝廷钦犯。再想想昨晚那些官兵胡乱杀人的场景,很多经历过昨晚劫后余生的船员们,心中齐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丁大山,包庇朝廷钦犯你可知该当何罪?”
身船儒布长衫的老人站在了船头背负着双手,双眼寒光的看着丁大山道。
“放屁,老汉何时包庇过朝廷钦犯了。俺老汉在这汴河上面走了一辈子的水路了,你随便问问俺老汉可有犯过一件事。”
包庇朝廷钦犯丁大山当然知道,这新皇帝为了消灭前朝重臣一句包庇朝廷钦犯不知道有多少颗脑袋搬了家,都说那无赖皇帝在故意找借口杀人灭口,整个民间都传遍了。丁大山一听能有好脸色吗?这大帽子抠下来那名自己全家大小的命可就没有了。
“你说你没有包庇朝廷钦犯,那你船中所载之人是谁,你可知他底细?”
站在船头的这人当然就是敬翔了,越过船头的丁大山,看着那紧闭的穿舱门道。那小子肯定还在里面,还不出来吗?
丁大山闻言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船舱,眼中一片挣扎之色,想起之前那小公子的话,再想到自己祖祖辈辈都在这水路上讨生活从未失信于人过。一咬牙道:“老汉船中载的客人,从未有过什么朝廷钦犯。”
“冥顽不灵,不识好歹。”敬翔一甩衣袖,怒道。
“你大胆,胆敢包庇朝廷钦犯者,与钦犯同罪,按律当斩。”
站在后面的周虎眼看着那小子就在前面不过百尺的船上,看到军师大人那不满的脸色就跳了出来指着丁大山喊道。
“小子,你今日就是插翅也难飞,还不乖乖的出来束手就擒。你想连累这丁大山一起陪你送命吗?”
“大胆钦犯,本都统数十声,再不出来,连这丁大山在内一起乱箭射杀。弓箭手准备,一。。。二。。。三。。。”
所有人屏主呼吸看着车船上的那些官兵搭箭,拉弓,在那催命声中齐齐对着船家老翁丁大山的船只。丁大山只感觉口干舌燥,双脚不停的哆嗦,看着那对着自己散发着寒光的箭头,嘴巴张大着可发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