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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明天便是七日之限,对此你有几分赢的把握?”
石中玉问道,他亦是随军中将士们称呼。他们已完全将李牧尘视为自己人,几乎忘掉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唐帝国第十五皇子。
“五分!”
“啊?这么低?”
“要么赢,要么输,五五分开,难道不对吗?”
石中玉狂汗,又是他的“李氏幽默”,根本就是冷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反正他是笑不出来。
旋即,李牧尘安抚他说道:“事已至此,就算我们想跑也是跑不出唐军冲冲围挡,想再多亦是没用,乐观些,万一我们赢了呢?不费一兵一卒决胜唐军,后世名流千古,绝对算得上千古佳话。”
话虽如此,石中玉真是羡慕李牧尘的心大,无论身处何种境地,他总能一笑泯之,惆怅之情从不往心中逗留,好似无忧无虑。
在外人眼中的确如此,李牧尘心宽,任何事情都无所谓,可没人知道他背后的辛酸往事,而非他不在乎其他,只因心中已被更大的仇恨填满,早已装不下其他,既然装不下,还不如不装。
……
七日之限,转眼即止,薛仁贵依照原定,驻扎城外按兵不动,他信守了承诺,清晨早起,他已在两军阵前等候多时。
“大哥,迟迟未见蜀军出城,我便说他们是故意拖延时间,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带兵杀进城内,保管擒住蜀国王上。”
薛仁贵说道:“只要太阳不落下山头,那便不算违背七日之限,本大统领倘若此刻攻城,岂不违背当初之诺言。”
周青等人讪讪作罢,谁让他是大哥,一切听从他的号令。
……
……
唐军以是在外苦等一个上午,太阳高悬当空,正值初夏,蜀川盆地闷热的很,其唐军绝大来自于北方,对本地气候很不适应。
在千呼万唤之际,总算将他们盼望出来。
听到锦城城门“咯吱”地低沉浑厚之音,所以人提醒来,凝望着城门。只见领头之人,并非是凶悍魁梧的大统领,而是一位看似柔软俊美的少年。
他骑着白马,身着白袍,竟是与薛仁贵打扮颇有几分相像。
许些大意之人,以为那骑马的白袍小将乃是薛仁贵,待他靠近些,才是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假如此时,莫敢当身在阵前,一定认出他来,前些时日他被薛仁贵分派到征集粮草之重任,已是做好长战于此的决定。
李牧尘与薛仁贵并不相识,二人都不过是听说对方名号,从未见过本尊,今此见之,在这种场合,也算造化弄人。
其他人头遭见到李牧尘,唐军阵营中发出一阵哄笑声,没想到他们的大统领竟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毫无半点儿征战沙场的大统领该有的那股子霸道凛然气势。
根本就是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书生。
军中其他人皆在哄笑,薛仁贵却不然,他与这位少年算得上头次谋面,但直觉告知他决不能轻敌。
以他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以貌取人者,他们最后的结局往往都不会太好。
二人相互抱拳行礼,算是彼此打过招呼。
“想来阁下便是‘战神’薛仁贵薛大大统领吧,今此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无愧战神之名。”李牧尘说道,并非他说的客套话,而是他肺腑之言。
“不知大统领如何称呼?”薛仁贵问道。
不待李牧尘说话,他身边之人抢先说道:“此人乃是蜀军军师,同时他还是我们蜀国公主的丈夫。”
“原来是驸马爷,失敬失敬!”薛仁贵道,“不知怎么称呼?”
“区区一个名字而已,尚不足以薛大统领挂念于心。”
并非他不想说,而是害怕说出这个名字,会遭人一通乱骂,毕竟他是大唐皇子,如今却是要帮着蜀国对付大唐。
“我们军师可是大唐皇子,名叫李牧尘!!”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李牧尘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性命,可事与愿违,总有坑人的队友想害你。
正如李牧尘所想的那样,“李牧尘”三个字,早已是传遍整个帝国,他的名字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来是牧王殿下,难怪与殿下初见,却有几分相熟的感觉,今此观之,殿下与皇上着实有几分相似,只怪末将反应迟钝。”
“罪人之名,何敢自称王爷,我不过是一介囚徒,能苟且活到今天已不再奢望什么,只求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拯救蜀国数十万百姓性命,算是另一种折罪将功的救赎方式吧。”李牧尘说道。
不得不说,李牧尘这番话,深深触动了薛仁贵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心灵,他甚是感动,无怪他是否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一位十恶不赦、纨绔不堪的废物王爷,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看到的,绝非留言盛传的那般。
能够识破他的计谋,以偷梁换柱之法,掩人耳目,使得自己苦思多日方才想之其法,找寻到他偷换粮草的计谋,单凭这份心智,薛仁贵对他佩服的很。
“废话不多说,不知薛大统领之前的话可还算数?”
“那是自然,如果殿下摆得出龙门阵,本大统领当即下令撤出蜀国边境,并不在进犯蜀国大地。”
“如此甚好,大统领真不愧为新一代战神,豪言冲天,说话算数。”李牧尘说道。
“谬赞之言还是等你摆出打阵之时再说吧,当然,你若摆不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一言为定!!”
……
李牧尘骑马来到一片空地之上,这时,他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高台之上插有八面军旗,行色各是不同。
此刻,由一千人组成的队伍早已集结完毕,其龙门阵他们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个中门路再清楚不过,各方配合谈不上默契十分,至少五分还是有的。
“诸位大统领听令,你们各领一个旗帜,分天地人三才八封九宫摆开阵势!!”李牧尘看似柔软,却气势十足,丝毫没有书生那份凌弱的风度。
“接令!……”
李牧尘依次将旗帜扔到他们手中,八位大统领接到旗帜后,厉声高呼,旋即蜀军将士亦是高臂大喝,其阵仗阵势空前绝后,振奋人心。
周青、薛先图等人,随薛仁贵摆过龙门阵,方才李牧尘之表现,确有几分龙门大阵的味道,但他们依旧不相信,对方可以摆出龙门阵来,以为他不过是依样画葫芦,骗人的把戏。
龙门阵,而非形状似巨龙长蛇,而是八卦之像。所谓龙门,便是八门。
龙门大阵融合阴阳万物,奇门遁甲之术,八门敞开,卦位分别由八位大统领镇守。破阵之人,无处可寻生死门。
即是八门大开,便无生门和死门之分,一旦闯入,无一例外,皆为死门。
龙门阵的厉害之处,便在于此。
可攻可守,不知破解之法。
李牧尘他们,不过七日时间,还为时尚短,不足以发挥阵法可怕之处,且李牧尘对阵法掌握不深,许些招数不能尽然使出。
若由薛仁贵坐镇龙角之位,配合他手中强兵,定可发挥真正作用。
石中玉与众臣皆在城楼之上“作壁上观”,从远处观望,那龙门阵实乃霸气无比,不仅阵势变化多端,更具观赏性。
“王兄,此阵甚妙,这便是‘战神’成名阵法,实在令人惊叹啊!!”
当年,薛仁贵可就凭借此阵,一举成名,至今无人能破此阵,真可谓是空前绝后。
石兰不懂阵法,看不出个中门道,只觉得好看有阵势,仅此而已,而石中玉不同,谈不上精通,也当略微一二。
“兰儿,你别看阵法好看,谁若想要破此阵法,便是出现尴尬的场面。”
石兰不解,听石中玉详解。
石中玉说道:“你要是打它的龙头,它龙尾‘唰’地一摆,就把你缠在里头了;要打它龙尾,龙头一摆,就把你打个半死不活。”
“那可以打腰吗?”
石中玉大笑之,他说道:“你要打它的中间就更坏了,它龙头龙尾往里一裹管叫你全军覆没。”
“这么厉害啊!!”
“可惜时日尚短,配合默契不足,真正的威力发挥不出来。”石中玉说道。
……
唐军这边。
周青等人看傻了、惊呆了、沸腾了。
“不得了了,李牧尘竟真的摆出了龙门大阵,虽与大哥摆出的阵法威力尚缺几分,但绝对是龙门阵。”
八门遁甲,阴阳之变,这些融合在同一个阵法当中,并非任何一人可随意操控之,需要拥有纵观全局的眼界,非将帅之才可不能与之。
李牧尘于高台处,同时指挥八门动向,而八门站位的大统领们,根据他的指示,挥动手中旗帜,指令众将士们有条不紊的进行。
“静如脱兔,动如雷霆。”
薛仁贵感慨良久,从他口中说出这八个字。龙门阵从远处观望,如同一场“千人盛宴”,令人叹为观止,一旦发威,势必释放出雷霆之力,闯阵之人,深陷刀剑枪戟的“囹圄”中,能够活下的机会,恐无万分之一。
李牧尘高升说道:“攻防变化,起!!”
突然,龙门阵阵势突变,地面被扬起飞天沙尘来,攻防之间,快速跑动,阵法变化莫测,使人难以捉摸的阵法,八卦阴阳互换,真正做到“神秘莫测”。
薛仁贵从马背上下来,他站在军队之前,神色相当的凝重。
“旗幡五彩按三才,剑戟刀枪四面排。方天画戟为龙角,拂地黄旗鳞甲开,数对银枪做龙尾,一面金锣龙腹排。”
薛仁贵自言自语,方才他低声之语,正是龙门大阵的最核心要领。
“他竟然知道龙门大阵兵法要诀,当真是天才!!”薛仁贵惊叹,“他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