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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在威宁海四十里外立营的第三天,不知道因为何故,鞑袒人一直没有发动攻击。于是,不论是困在土城中的明军,还是围在土城外的鞑袒骑兵,全都平静的度过了一整个白天。
直到……
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明军听到立营在土城北面的达延汗的营帐方向,传来一片哄槽之声。
守城的士卒连忙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告诉今天负责巡城的延绥镇总兵孔祥云。孔祥云得到消息后,赶忙拿着千里镜跑到北边的城墙上,举着千里镜往北望去。
只见,从鞑袒人营地的更北边,驶来许多的马车,马车上载着鼓鼓囊囊的全都是东西。可惜由于夜色渐临,孔祥云即使借着千里镜这一“神奇”,一时间也看不清楚马车上究竟拉的是些什么东西?
除了许多载着东西的马车以外,还有不少的牛羊群,进入了孔祥云的千里镜视线之内,孔祥云大胆的推测:鞑袒人这是准备搞个篝火晚会啊!
简直是太可恶了!
孔祥云想起自己刚刚在营地内吃过的大饼卷大葱,顿时觉得鞑袒人是在是太可恶了,因为在孔祥云的千里镜内,鞑袒人正在宰羊架火,看那情形,鞑袒人似乎正在准备烤全羊!
就在孔祥云拿着千里镜,看着鞑袒人的烤全羊不停的留着口水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王越王总制跟监军汪直汪太监两人联袂来到北城之上。
王越一登上城头,便看到口角似乎流着口水的孔祥云,正拿着千里镜向远处观望,于是开口问道:“孔将军,前方究竟是什么情况?”
“啊!哦,”
孔祥云拿着千里镜正看到,鞑袒人将一只剥了皮的整羊架到烤架上,突然听到有人问自己前方的情况,立马顺嘴答道:“鞑袒人正在弄烤全羊,真他么得馋死老子了。”
听到孔祥云的回答,王越不由的就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延绥镇总兵孔祥云怕是,不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实话实说啊!
跟王越一同登上城头的汪直听到孔祥云的答话后,却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一伸腿,照着孔祥云的屁股就踢了过去。
本来正拿着千里镜,意.淫着鞑袒人的烤全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烧烤好的孔祥云,突然被人给踢倒在地,不由的放声大骂:“啊哟喂,谁他么的踢我?!”
“是杂家踢的你!”
孔祥云正恼怒着,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说话声,顿时不敢在说话了。
作为王越王总制跟汪直汪太监的双料老部下,孔祥云对汪直的声音可是熟悉的很!当年,汪直汪太监叱诧风云嚣张跋扈的场面,孔祥云也见过不老少。因而,在整个出征大军里,孔祥云可以说是最为害怕汪直汪太监的人,没有之一。
因而当孔祥云发现是老上司汪直汪太监踢了自己一脚之后,顿时吓的不在言语。
孔祥云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在说话了,汪直却没有准备放过他,“小云子呐!刚才王老头问你话呐?你怎么不回答啊?”
“嗯?啊!”
听到汪直的问话,孔祥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刚才一个劲的光顾着盯着鞑袒人的烤全羊了,根本就没有听到王越王总制的问话呐?
王老大人刚才究竟是问我什么了?孔祥云一边想着,一边示意站在一旁的士卒们:你们谁知道王总制刚才问什么话了?赶紧提醒一下本总兵呐!
可惜,不知道是其他士卒没能领会孔祥云的意思呢?还是由于两位最高领导在此,导致士卒们不敢说话。反正是没有一个明军士卒,跟孔祥云提起王总制刚才问了什么。
正当孔祥云一脸哭丧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的时候,王老大人再次问道:“祥云呐,前方鞑袒人的营地内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如此的喧哗?”
听到王越王老大人的问话,孔祥云连忙答道:“回禀王老大人,鞑袒人在日落之前来了不少援军,现在他们正在营地里弄烤全羊呢!”
听到孔祥云的回答,王越王老大人自动的将“烤全羊”什么的给忽略了,仅仅对孔祥云口里的“鞑袒援军”感兴趣。
于是王越继续问道:“鞑袒人又来了援军了么?有多少人?多少骑兵?”
“有一一,”
听到王越王老大人再次问话,孔祥云才想起来:刚刚观察鞑袒人的营地的时候,从北方而来的鞑袒队伍里,似乎并没有看到骑兵呐?
看到孔祥云一副呆呆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弄清楚鞑袒援军的状况,恼怒的汪直汪太监再次一脚踹过去:“小云子呐,连鞑袒援军来了多少也没有弄清楚?是不是想阉了,跟杂家一同进宫,前去侍奉皇上啊!”
“哎!”
孔祥云本来正在发愣一时间忘了回答王越王老大人的话,但汪直的一脚却把孔祥云给踢清醒了过来。
“回禀王总制,末将用千里镜观察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援军里有鞑袒骑兵,反而是看到打北方来了不少的大车,以及牛羊……”
孔祥云描述完自己观察到的敌情后,分析道:“末将觉得打北方而来的鞑袒援军,好像是前来送粮草的。”
“送粮草的?”
听到孔祥云的分析,王越跟汪直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人取出一个千里镜向北边鞑袒人的营地看了过去。
可惜的是,由于夜色以黑,除了能看到有鞑袒营地内的篝火处,鞑袒人正在摆弄着烤全羊以外,其他的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
鞑袒人的营地内,光了两天膀子的鞑袒勇士们,终于再次穿上了干爽的衣服。这些衣服全都是大汗命人从威宁海带来的,虽然有一些不太合身,但是总比一直光着膀子挨冻强!
鞑袒人的“援军”其实并没有多上兵丁,全都是由留守威宁海的老弱牧民组成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围城的鞑袒勇士们送衣物,以及各式各样的皮袋子。
这些皮袋子,是达延汗巴图蒙克特意让部属送来的,主要目的是:在攻城之时装土填坑用的。
除了各式各样的皮袋子以外,巴图蒙克还命人从威宁海带来大量的牛羊。为的是解决鞑袒勇士们吃饭的问题。
虽然每一个鞑袒骑兵都随身携带了足够三天吃的口粮,但是经过对明军土城的试探攻击之后,达延汗巴图蒙克认为:对土城明军的战事是旷日持久的事情,短时间内怕是攻陷不了拥有大量明军防守的土城。
因而,巴图蒙克让部属前来的时候,带来了大量的牛羊,以供大军作战时宰杀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