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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璃冷哼了一声:“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杀人害命的事,这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素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疯掉呢。”
沐青云从大石头上翻身下来,蹲到她的对面:“没看出来,小璃璃,你倒是心思缜密得很呀!”
“多谢夸奖。”莫璃将手里的小花插在沐青云的鬓间,“咦,还真挺好看的。”
沐青云抬手想要把花摘下来,却被她拦住:“别动,这花跟你这张妖孽脸很相配。”
“跟你说正经的,别闹。”沐青云不再理会头上的那朵小花,“既然你知道陆氏不是真疯,就不怕她再做出什么事来?”
莫璃勾了勾唇,道:“你刚才不是说了阔儿有祖父护着嘛。再说了,我都能猜出她不是真疯,父王能瞧不出来?不然也不会请你去探查了。”
“说得就跟你亲眼瞧见了似的。”
“别管是不是我亲眼瞧见,你就说是不是吧?”
沐青云点了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回京那天下午,你睡着之后,我去拜见北宁王,他就托我查清楚陆氏是不是真疯。我留意了几天,又在夜里去探诊,这才确定她的确是装疯。”
“夜里?你口味还真重。陆氏没把你怎么样吧?”莫璃嫌弃地撇了撇嘴。
“你想哪儿去了,我下了香的,把她和看管她的婆子都弄晕了。”沐青云说完觉得这话还是有歧义,摆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氏真的没疯,是装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她要是真疯了,还算她幸运。这装疯嘛……父王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哦!”
“本来还想卖你个人情,既然你都知道,就算了。”
“快说,父王要怎么办?”
“我又不是你家阿楚,他爹想做什么能告诉我嘛!”沐青云无趣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家小宝贝肯定好着呢,有北宁王在,谁都休想动他一根毫毛。”
“可我还是想他。”莫璃知道沐青云是在变着法的想安慰她,可这家伙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要不,我回趟京城,把他给你偷来?”
这回莫璃倒是噗呲一声笑了:“那是我儿子,我生的,干嘛要去偷?”
“你认为我能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出北宁王府吗?”
“不能,父王怎么可能答应。”
“那就是了,只能用偷了。”
“你认为父王能让你把他孙子偷走?”
沐青云摇了摇头:“这个难度好像是有点大。”
“行了,别逗乐子了。赶紧捉鱼摸虾去,我睡会儿。”莫璃往旁边挪了挪,双手垫在脑袋底下,平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沐青云坐回到大石头上,望着汩汩的河水嘀咕道:“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跟那些京城里的官家小姐一点儿都不一样呢。”
莫璃唇角抽了抽,干脆闭上眼睛装睡,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法回答。这眼睛一闭上,还真的就睡着了,最后她是被一阵香味熏醒的。
睁眼看看天上的太阳,估计午时都已经过了,沐青云在河岸边生了一堆火,正架着两条鱼在烤。
“你醒得可真是时候。”涂了些调料在鱼身上,又翻烤了一会儿,沐青云举着一条鱼过来递给莫璃。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莫璃接过来咬了一口,外皮酥脆,鱼肉鲜嫩,“嗯,好吃。”
沐青云回火堆边拿了另一条鱼过来和莫璃对面而坐,咧了咧嘴:“我这也是让我师傅给逼的。可我除了烤鱼、烤肉,就不会做别的了,师傅总骂我笨。”
“怪不得那天说做饭的事儿,你让我别后悔。”莫璃吃着烤鱼含糊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一清大师居然是个吃货,还是那么个形象。”
“没有几个人见过师傅的真容。他想说什么,都是让他的那些个徒侄传话。不过,他说过的话都会应验,所以世人把他传得神乎其神。”沐青云耸了耸肩。
莫璃点头表示同意,第一次听说一清大师的大名就是普宁寺的寂空方丈传话给她。
“普宁寺的寂空方丈看起来比你师傅年纪大多了,没想到你师傅却是这么年轻,顶多也就五十几岁吧?”
“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岁数,当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这样,十多年了,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师傅说这谷里养人,常在这里住着,老得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莫璃笑了笑,没作声,继续吃着手里的烤鱼。这灵霄谷的确有如世外仙境,但她却不信一清会是因为常在这里住才不会变老。这个老和尚神神叨叨的,定然藏着不少秘密。
吃完了烤鱼,莫璃检查了一下沐青云的劳动成果,发现虾已经不少了,可鱼却一条都没有。
“你就钓了两条鱼,还被我俩给吃了,回去如何交差呀?”
沐青云胸有成竹地笑了:“钓鱼不过是为了消遣,你以为我每天拿回去的鱼都是钓的吗?”
说罢,从岸边拾起一根削尖了的竹签,凝神看着河面,突然将竹签扎进水里,举着一条直扑腾的肥鱼,得意地道:“看,比钓鱼快多了吧。”
莫璃竖起大拇指:“你厉害,赶紧再叉两条咱们就回去吧。”
踩着时辰回到小院,一清盘膝闭目坐在院中打坐,听到脚步声,一清吐了一口浊气,收功。
“他身上的药汁,待到日落后再清理干净。”说罢起身,揉了揉肚子,“精力大伤,晚上得吃点儿好的补补。”
沐青云向莫璃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显然这话是对莫璃说的。
莫璃也不在意,要往屋子里去,沐青云刚要跟上,被一清叫住:“臭小子,陪为师饮茶去。”
“我先看看阿楚……”
“看什么看,人家有媳妇照料,用得着你嘛!”
莫璃也没理会那师徒二人,进了屋子,不由得脸红心跳,可算是知道一清为何非要把沐青云拉走了。
屋里的浴桶已经撤掉,慕容楚平躺在榻上,周身上下一片褐色,虽还未醒,但脸色却明显要好了一些,至少嘴唇不似之前那般毫无血色了。
只是他全身——未着寸缕,就那么明晃晃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