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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公子,奴家叫千千。”千千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身子往玉明希的肩上靠了靠。如此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并不多见,能被挑中,千千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马立成也没客气,直接点了两个姑娘。
这时候,酒席陆续摆上,老鸨笑嘻嘻道:“两位慢用,奴家先告退了。”
人都退了出去,门被从外面关好,马立成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姑娘:“去,给爷唱个曲儿。”
靡靡的琴声响起,和着屋里的熏香,气氛立刻旖旎起来。
马立成左拥右抱,频频向玉明希举杯,忙得不亦乐乎。
玉明希喝着酒、吃着菜。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刚到定安城有些乏了,一向酒量不错的他,几杯酒下肚居然有些微醺,直接斜倚到了榻上,和着曲调的节奏在桌上轻轻地敲击。
“玉公子,奴家给公子捏捏肩吧。”千千极有眼色,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已经攀到了玉明希的肩上,时轻时重地捏着。
玉明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迷迷蒙蒙睁开眼睛,打量着陌生的屋子,片刻之后想起昨晚是被人从雅间搀扶过来的。此时一个柔软的身子还窝在自己的怀里,正是昨晚的那个千千。
“公子醒了?”千千轻纱半拢,露出一抹白玉般的肩膀,眉目流转中满含无限的春意。如果放到往常,玉明希一定会再温存片刻。他记起自己今儿个还约了人,毫不留情地将怀里的人儿推开:“服侍本公子梳洗。”
语气冰冷得好似与这个女人春宵一度的并不是他。千千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不过被她瞬间掩下。乖巧地应了一声,披好了衣裳,去吩咐人准备热水。
还没等玉明希梳洗好,马立成便已经过来找他,千千连忙命人准备早膳。二人用罢,马立成给了赏钱。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干脆也没回镖局,直接去了主街上的那个茶铺。
之前胡人被打败,请求议和,皇上派了五皇子晋王前来,今天正是使臣抵达的日子,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
“少爷,今天街上人这么多,也不知道伙计说的那个公子还能不能来。”马立成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现在只想回去补觉。
玉明希不以为然:“过去瞧一眼,只当是喝茶了。”
茶铺在定安城的主街上,使臣的队伍肯定要从这里经过,因此今天茶铺里的人很多,几乎把这里都占满了,都是来看热闹的。
伙计站在门口不时朝外张望,瞧见玉明希立即两眼放光:“少东家,您来了。那位小公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他担心了一早上,就怕哪一方不来,这回好,双方接洽上,他的银子也就赚到手了。
伙计将二人带到到里面一处较僻静的桌子,道:“公子,这二位就是镇安镖局的少东家和镖师。”
那个公子连忙起身施礼:“久仰镇安镖局威名,二位快快请坐。”
玉明希打量了一眼对方,昨天离得远,又是随意一瞥,只觉得这个小公子长得过于阴柔,象个姑娘。今天离得近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就是个姑娘。
他很好奇,这个扮作男子的姑娘所托之镖会是何物。
随意拱了拱手坐下,等伙计离开后,才开口道:“在下玉明希,这位是我们镇安镖局的镖师成叔马立成。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玉公子,成叔。在下姓李,木子李,李默溪。”
李默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听闻李公子想让我们压镖,不知是什么东西,要送去哪里?”玉明希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那个叫李默溪的很谨慎,一再打听镖局会不会向外透露镖主的信息。
如果换成别人这么问,玉明希早就不耐烦了。可面对这个李默溪,他却极有耐心听她继续说下去。
玉明希摆了摆手道:“镖局有自己的规矩,除非镖主自己说出去,否则我们不会对外人透露一个字。”
李默溪明显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请贵镖局帮我送个人。不用太远,只要送出定安城五百里之外就行。”
五百里还说不太远,玉明希真不明白这个小丫头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他皱了皱眉:“什么人?如果是朝廷钦犯,我们可不接。”
“玉公子想多了,就是个普通人,与朝廷、官府没有一点儿关系。不瞒玉公子说,这个人只是想离开定安城,但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行踪,故而想托镖局护送。”李默溪唇角微扬,满脸的真诚。
“有仇家,还是躲债?”这时候,马立成突然问道。
李默溪有些迟疑,叹了口气:“都不是。是父母逼婚,没有办法,只能逃了。不过他没独自出过远门,怕路上不方便,所以才……”
多么蹩脚的理由,玉明希打断了她:“李公子说的这人不会就是阁下吧?”
李默溪苦笑着点头:“让二位见笑了,正是在下。父母之命,没有办法呀。可是我真的不想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就这样毁了。”
四十出头还没娶媳妇的马立成嘴角直抽:“娶媳妇是好事呀,就算李公子不喜欢对方,以后大不了纳几房妾室便是了,何至于苦恼成这样。”
玉明希饶有兴致地看着李默溪一张脸拧得跟苦瓜一样,编着不靠谱的理由。等她说完,不顾马立成的阻止便应下了这单生意。
说到价钱的时候,玉明希随口开出了二百两。只见李默溪纠结着小脸,明明舍不得,却还是咬咬牙同意了。由此可见她离开定安城的心有多么的迫切。
最后双方约定明天还是在这个茶铺里碰头,所有的事情都由镖局来安排。
临了,李默溪一再叮嘱千万不要伤了茶铺外那个总是跟着她的嬷嬷。一心想着出逃,却又惦记着下人的安危,这让玉明希觉得这个小丫头更有趣了。
出了茶铺没多远,就听铜锣开道,玉明希和马立成立即闪到我群后,找了一个暗处站定。
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卫队整齐地走过,后面是一辆豪华的马车,想必就是来和谈的大周五皇子晋王钟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