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45.net,最快更新末世重生指南 !
“亲爱的,还要继续往里走吗?”
喻乐虽然极力想要调动沉重的气氛,沉肃的神情却没有达到一星半点的效果。夏觅的脸色仍旧沉着,盯着那三个大字兀自没有出声。
好半晌,夏觅握在椅子两侧的手这才微微放松了几分力气。发白的指骨瞬间松懈,转瞬变成了红色,带着一丝微弱的疼痛。夏觅脸上神色不动,依旧看着面前的屏幕。喉咙微滚,夏觅苦笑着给出了回答。
“走到这里了,就没有后退的意义了。只是可惜你的机器人了。”
扯出一抹笑容,喻乐却没有回答。
这块陨石立在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当做摆设。既然并非摆设,那目的就很明显——警告。他们三个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顶着对方警告行事的后果,不是毁灭对方,就是自己毁灭。
而无限域若真的是唐家秘境的话,凭借一个高端机器人就想实现毁灭对方的目的,无异于异想天开。如此一来,结果便只剩下了一种,自己毁灭。
虽然确实有几分心疼,喻乐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神色。下达指令的手一顿,他开启了机器人的自我防护装置,而后命令机器人走入了无限域之中。
犹如一个分明的界限,踏过无限域陨石的一瞬间,机器人传回来的影响立刻发生了巨大呃变化。
明明前一刻看着前方还是树木郁郁葱葱的高耸山巅,此刻再去看,眼前的场景竟然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原。而在这平坦的土地上,各色绚烂的小花正随风舒展着花瓣,看起来生机勃勃。
几乎是瞬间,夏觅就想到了之前在面对精神系丧尸时的场景。在对方强大精神力的作用下,虚构出一个特殊的幻境几乎是一个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精神力丧尸针对的是有思维有生命体征的人类才对,一个机器人也会受到幻境影响?
看清画面的瞬间,商傅几乎和夏觅同时都想到了曾经在医院中遇到的那只精神力丧尸。但他对精神力丧尸的阴影毕竟比夏觅小的多,受到的影响自然也没有夏觅大。在怔愣一瞬间之后,他抬手拍了拍夏觅的手,“不是幻境。”
顺着他手指出来的方向,夏觅眯着眼打量了片刻,这才看出了一处不同的地方。
机器人在地图上的位置仍旧在不停的移动着,而录像上的画面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若是一开始看到的山巅是真实的,那机器人在看不到脚下路的时候定然会颠簸,镜头的脚步也会向上移动。
想到这,夏觅的神色不由缓和了几分。
无论如何,现在机器人并没有被幻境牵绊住,这就够了。
然而,夏觅终究放心得太早。
在机器人进入无限域界限的第三分钟开始,一直平静美好的画面,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好似饿了许久一样,所有的植物突然褪去它们乖巧的外衣,一个个挥舞着枝叶向着机器人的方向靠拢过来。
“喻乐。”
低沉应了一声,无需夏觅再多说什么,喻乐直接操纵着机器人开启能量源,稳稳跃到了半空之中。扑了个空的植物们摇头晃脑地纠缠了一会儿,又重新慢慢退回原地。
夏觅心中微松,下意识向着喻乐看了过去:“能量源能够坚持多久?”
活动了一下发僵的手指,喻乐眉目不动盯着画面中的机器人,薄唇微张的同时给出了一个数字:“三。”
三小时?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疑惑,喻乐扯着嘴角难得多解释了一句:“正常行走的话可以维持八个小时,空中停留的话只能坚持三个小时,而若是遇到……”
话说到一半,喻乐的声音瞬间顿住了。夏觅正待再问,却听到商傅提醒的声音:“画面开始晃起来了。”
一如他所说,原本静止不动的画面好似受到了外力的击打一样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一路上只传来轻微脚步声和风声的传音设备中也突然多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夏觅心中一沉,还不等说些什么,喻乐已经将机器人的视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清机器人身上的东西的时候,夏觅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血丝藤、蛇鳞草、鸠鸣草……无论见过没见过的,但凡在唐家秘境中有记载的邪性植物,此刻好像有意识一样,紧紧将机器人缠绕在了里面。
喻乐手指快速地在控制仪上动作着,迅疾的动作间几乎只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残影。十几秒后,他重重喘了口气,好似刚刚活过来一样,“三层防护准备,应对这些植物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嗯。”
夏觅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一旁沉默半晌的商傅却再次出声提醒道:“这些植物的目的好像不是要侵入机器人程序内部,而是要将它带到某个地方去。”
被他提醒着,夏觅不由将担忧压下,转而仔细打量起植物们的动作来。正如商傅所说,缠着机器人的植物们一直想着西侧用着力气。
“别再浪费能量,顺着它们的力度,看看它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喻乐应了一声,一直按在控制键上的手顷刻间挪开了去。下一秒,取得胜利的植物们立刻缠着它们的战利品,向着西方挪去。
在颠簸的视野范围内,三人清楚地看到,地面上的植物越来越多,同时花朵的颜色也变得愈发鲜艳了起来。
就好像,一个个都淬满了剧毒,只等着猎物到来一样。
将心中的想法抛之脑后,夏觅微微抬头,却恰好对上了视频中突然出现的人的目光。
微微一愣,夏觅尚未有什么反应,喻乐却好似失手一般,手上用力打翻了一旁的案几。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本完好无损的杯盏们顷刻间化作了一地碎片。
即便动静如此之大,喻乐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向下看去。他眼眶赤红,起伏的胸膛好似在忍耐着极大的情绪波动一样,削薄的嘴唇还在呢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