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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污泥染黑的女童渴求般地攀爬着文承的双腿,牙齿快要触到他的手背。
「砰砰砰!」三声快速的枪响,女警员将女童的头颅击穿,又将胡乱摆动的残躯踢开。
惊魂未定,文承正欲大喊,只听得女警员抢先对对讲机沉着地部署,「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不要犹豫!」
不管怎样丧尸片都是看过的,众警员开始瞄准昔日同事的额头,它们的动作很快,而且一边行进一边左右摇晃,这给瞄准带来不少困难,即便如此,丧尸群仍被很好地控制在十米开外,前赴后继地扑来。
和远拓大厦案所看到的丧尸不同,它们的脑袋还没有植入电路板,更像是没有升级的半成品,虽然一个一个从黑泥中挣扎出来,却似乎不畏惧阳光。
「现在可以得到确实了,」文承轻声对耳机说,「苏濛,尸体的输送渠道既不是河道也不是下水道。」
厚厚的黑泥层不断吐出新的丧尸,远远看去更像是异星文明的母虫产卵。
「文承,快回来……」苏濛用求他的语气。
「现在第一个任务算完成了,得尽快消灭这群丧尸,」文承急切地答,并补充,「放心,我不会进入建筑的,在有限的条件下,当然要获取更多的情报。」
耳机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看着女警员不断在对讲机里讲着各种战术术语,丝毫插不上话的文承皱眉,突然跑到一辆警车旁,摸索着找到一枚手雷,向黑泥掀出的洞口扔去。
手雷的拉环并没有拉出,一个微弱的抛物线后是一片哑声,这唤起了个别警员的注意,他们也跑过来争夺稀少的手雷,两三个战备箱很快空空。
数十枚手雷精准地投进洞口,几声闷响之后,黑泥突然像气球一样鼓胀起来,形成一个高达五六米的黑色肿瘤,一时间带着血腥和腐臭的脓水溅到空中,天上下起了黑雨。
一片沉寂下是一群倒地的黑色尸体,层层叠叠越有上百只,除了三个警员被咬伤后,其余均大口喘着气。
受伤的三个警员很快被举枪的同事围住。
文承平静地看着内讧的警察们一言不发,只是走到女警员一旁说,「49秒。」
女警员叹了一口气,用对讲机说,「让他们自我了断吧。」
并没有电影里那种犹豫不决的离别,因为时间不到一分钟,三名警员还没有唤起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勇气,脸上的青筋暴起并变黑,眼眸渐渐翻白,伴着分辨不清的哑声,在弹雨中被撕成碎片。
地面再次传来潮水般的轻微震动,文承望向河床,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的黑泥再次鼓胀起来,并朝着他快速蠕动过来!
「开闸!」文承大喊,女警员朝远处挥手,远处传来锈铁和水泥擦碰的巨响,南北两侧的洪水向中央汇聚。
如果用水流将丧尸的行动迟缓的话,那么在它们上岸前就予以射杀便是接着的策略。
敌人帮他做了另一个决定。
「轰!轰!」两声从南北两侧传来,闸口的电机和齿轮均被炸出橙色的火焰,闸门重重地砸进水里,淹到一半的洪流停止了奔腾。
「英灵!终于!出现了!」文承兴奋地大喊,这就是他的后手,这也是他期待的结果,而并不在意后果是什么。
「文承,」耳机里传来冷静的声音,「虽然不能确定是塔顶,但是反应如此之快,至少也在附近了。」
用不着气息搜索便完成了对英灵的确认,接下来只需要确认他在塔顶,如此一来便有足够的依据调动资源围剿旧电视台了!
可代价实在是大。
黑泥被撕开更多的洞口,数以千计的丧尸密密麻麻地朝东岸涌来!
混乱开始朝岸上蔓延。一边是上千个行动迅捷的丧尸,一边是三十名弹药不足的警员,不到一分钟,几名站在岸边的警员被拖进尸潮中,其余警员顾不上警车一边开枪一边自顾自地后退,局势是一边倒的崩溃。
文承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即将袭来的尸潮,而是趁着混乱钻进了一辆警车,左顾右盼,在副驾驶座位上找到望远镜后,将镜头对准塔顶。
塔尖的风很大,狼牙盔的红缨飘动、狼皮袍呼呼地摆动、锐利的细眼、金色的弓身,幽幽橙光的弦线,这样的身影伫立在塔尖一动不动,又忽然闪没。
「终于看清了!苏濛!」文承朝着耳机那头笑,「你看到了吗?」
「文承,快回来!」苏濛发出急切的哀求。
楼上的英灵显然不会在意这些,意识到中了少年的计策之后,随风而散的身影只留下嘲笑的嘴角。
任务完成,文承扔下望远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女警员已经被尸群包围。
「谷先生,把我的手下都当作诱饵和炮灰,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女警员沉着地朝尸群开了几枪后,抓着他的领子吼道。
尸群被她打开一个缺口,她拉着男孩跑起来,突围出去后将敌人收在一面,且战且退。
「没有什么好瞒你的,王队长。」文承顺道捡起地上的一把手枪,淡然说,「再说,人终究逃不过一死。」
两人且战且退,语气却越发生硬。
「臭小子!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我大哥和老公到底是怎么死的?」女警员忽然抢过文承手中的枪,反过来指着他。
名叫王梦君的女警员虽说是个五官端正的美人,但从不化妆。细长的眼睛给人一种冷感,仅有的温柔仅仅留给已经离去的两个男人,干练的短发令她的耳朵迷住不少同事,但只要她一个锐利的眼神,无论什么男人都会放弃妄想。
更何况无论是大哥还是丈夫,论及聪慧和为人处事的灵活都比不上她。
文承看着女警员一面用左手对尸群开火,一面用右手举枪始终顶着他,只有在换弹夹的一瞬间才会将枪膛离开他的额头。
仅仅是为了一个答案,全然不顾两人面对的绝境吗?
「呵呵,王队长,你威胁人还真会挑时机。」文承苦笑,接着说,「能把枪还给我吗?我起码也可以打几个。」
「回答我的问题!」女警员勃然大怒,用力顶他的额头,又拽着他后退。
其实,杀了她也无可厚非,起码闪过接到枪就趁乱击毙她的冲动。毕竟失去一切的女人要比失去一切的男人更为可怕。
当然,这样的念头还是被身后的呼喊声所打断,文承回头望了一眼,还有大约十几名警察凭借三辆警车构成了简陋的防御阵地,他们朝他们的女队长招手并呼喊。
他实在不敢想疯狂的女人会做出什么。
「就算是我害死了他们,」用异常生硬的语调,文承说到,「也不妨碍他们是优秀的警察。」
想要杀尽一切的怒意绽放在空气里。
无奈吧,是啊,很无奈的怒火从她的眼中绽放。
那当然不是眼泪,仅仅是怀着失去一切的愤怒和对不公的抗议而已。
或许自己也正在被眼前的男孩所利用吧,女警员为此咬牙切齿。
能成为恶魔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恶魔的对手。
可这个男孩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相比于失去一切的沦丧而言,保护仅有的才是人的斗志所在吧,就像垂死的母豹和母牛,各自为了护犊的奋力一跃。
女警员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
一个人也可以背负起一个残缺的家庭。
辞职信明明上午递出了,下午却为了未名的执念再次穿上警服。
女人,真是傻。
女人哑然地狂笑,对着文承扣动扳机。
「砰!」
男孩身后的丧尸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