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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
文承略略愣了愣,上一次的分别,林远只是逃避了凯瑟琳,那么这次到底是敌是友?!
看到林远身后那个虚弱的蓝衣美人,文承怒意一瞬间被点燃。
「林远,你要干什么?」他强忍着问。
「真是令人叹息,文承你也太大意了,保护苏濛的几个特工实力太弱了。」
被这样的话触动,文承大喊,「林远!果然是你!」
「哦?原来你在怀疑我?」林远只是眯着眼笑。
即便是这样的绝境,能让柳真意识到她选了怎样的废物,这样的结果足矣。林远不慌不忙地唤出木杖,立在地面。
「怎么?还不承认吗?」文承拨开柳真的阻拦,向前走了两步,光纹枪牢牢指着林远,「从头到尾你们的目标都是柳真吧!」
电视台林远对英灵仅仅是防御,不断追问小竹,再加上柳真在十九局一再被刁难,忽然和军方有了点信任基础又被这样迅捷的突袭打破,这令守护者的威望直线下滑不谈,到了这样的关头更是直接对柳真下杀手……裹挟了全城的恐慌下,唯一的受益者只有林家!
而如今又绑架了苏濛,这是绝不可以原谅的!
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不顾一切的男孩攥紧左拳,就那样带着杀戮的冷意瞪着林远。
「哈,你不会认真了吧?」林远苦笑,指了指走廊的边椅,「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你……你这混蛋!」文承的大喊令大理石地面微微震颤,「有什么冲我来,给我放了苏濛!」
柳真叹了口气,将文承举枪的手臂拨下。
「笨蛋,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怎么可能?他为了得到柳真,可是不惜把柳真从守护者的位子上拽下来啊!这家伙表面一脸平静,实际上藏了不知道多少手段,说不定初中时代和柳真的交往都是蓄谋已久!
「我不信!」
「我说了,他是自己人。」柳真不耐烦地瞪了文承一眼。
「柳真,你不知道他有多狠毒!」文承回过神,不含糊地以强硬的眼神顶上,哪怕是被她怨恨也要做这样的坚持。
「废什么话你?!啊?!你懂什么?我说了他是自己人,你顶什么嘴?」柳真推搡了他一下,又叉起臂膀,对林远飘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又瞪向文承。
捕捉到柳真目光的文承愕然,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对林远那么和气,对我总是这副凶样?!为什么?除非……
「柳真!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这家伙的动机实在不纯,你千万别被他骗了!」文承涨红了脸反驳。
这样的话令走廊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柳真露出懊悔和极度失望的表情,她忽然低下头去对着地板直愣愣地颤抖,两手死死抓着毛衣袖口,颤抖越来越剧烈,带着一丝悲伤的怒火似乎要将空气烧透。
「噗噗!」女孩似乎要将袖口撕碎。
空气爆裂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文承的额头就这样干脆利落地被灼痛。
「你这个……」低沉了很多的少女声音不住地颤抖,又忽然掉落下来。
「碍事的家伙!」声音已经变成哭喊,一丝露珠从她的眼中溢出,柳真抬起头朝文承大吼,那是不知积攒多少年的哀伤和怨恨。
文承被柳真的反应愣住,只是颤着双唇呆立着。
如果说笨蛋也就算了……如今分明变成了碍事的家伙……我一直在拼命保护你,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们还真是会挑时间吵架。」神色舒缓很多的林远说,可这一次后,文承再也没有心思搭理他。
苏濛既然被他裹挟,想必暂时是安全的……
事实上,文承的大脑一片空白。
而柳真仍含着怨恨死死瞪着他。
「我不信!我还是不信,柳真你为什么……」文承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懂,我也没时间解释。」柳真只是冷冷地答复。
我不懂?没时间解释?也是哦,毕竟你们的初中时代那么漫长,自然和我没关系!
文承的手微微颤抖,想要问苏濛怎么样了,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蓝色校服的女孩已然来到面前。
「文承……你先放下枪……」温柔的声音扑面而来,这令文承心头一软。
怎么回事?苏濛能自己走过来?难不成真的误会林远了?
「不可能……」他拼命摇头,接着放下枪看向苏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说你的守卫……」
「文承,林远是来救我们的,」苏濛握住他的手说,「他去房间找到我的时候,门口的特工都在混战中死了。」
听到这里,文承选择了后退两步。
苏濛正想说些什么以缓和气氛,只听得柳真冷冷的一个命令,「走。」
只是一个字,甚至都不明白是说给谁听的,文承的大脑只是一片空白,心慌地似乎被抽出去一大片。
他抬起无力的头颅,看着柳真冷冷地擦肩而过,转而和绿色夹克并肩走着,文承便像全军覆没的将领一般低下头,被苏濛和小竹一左一右扶着,不多时已经落到队伍的末尾。
柳真、林远、柳真、林远……
只一个眼神就能互相理解,或许他们肩并肩一起战斗了很久吧,或许三年前正因为他们两位相互默契的存在,很多危机都能被解决吧……又或者是柳真、苏濛、林远,这样的三人组合,三个默契的初中同学一切解决了很多棘手的案件吧……
果然,和林远比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是吧!除了空有斗志以外,最好的状态也不过是不断牺牲自己人而已,而这样的行为又会给柳真带来麻烦……
「你们……这算什么……」文承无力地低声说。
「文承……」苏濛看着有如丧家之狗的文承,挽紧了他的臂膀,却也不免被一阵心酸刺到,她只是悄然看向一旁。
文承忽然傻笑一声,这是他忽然明白什么叫自欺欺人的典型傻笑,不自量力地贸然指挥和牺牲了两名飞行员、一直是拿着别人做炮灰,从来就没有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顶在前面。
这样的自己,明明就是废物吧……没有资格回应心爱女生的告白,成绩一塌糊涂,各方面都胡乱涉猎的半吊子,动不动就热血沸腾的脑残青年,遇事冲动只知道拖累别人的家伙。
碍事的家伙,可不是么!
他的咽喉受了情绪的刺激,忽然干涩无比,伴着些许肿胀,一阵一阵的哽咽悄悄滋生出来。
不知不觉众人乘坐了紧急电梯来到地面,耳边是防空警报的高亢嘶喊,银色的战机悬在当空,一枚导弹顺着北方的冲天浓烟砸下去,地面传来剧烈的震颤。
街道上一片血海,机械犬形成滚滚洪流蔓延到城市的角落,将街道、车辆蚕食地一个不剩,偶有离群的两三只机械犬对着零散的幸存者扑击和撕咬。
文承朝天上望去,那是黑烟和血色浸染的末日碧空,惨绝人寰的喊叫在天际此起彼伏。
再也没有脸面走下去。
甚至……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无法鼓起勇气叫出她的名字。
「我不走了,你们去吧。」他发出极其微小的声音停下脚步,伫立在茶园门口。
「文承,这里危险,快走吧。」苏濛拽了拽他,却使不出力气。
「哥哥……」小竹挽紧了他,冰凉的触感侵彻肌肤。
林远回头,面露平静地打量文承,而文承只是虚弱地盯着地面,再也抬不起头。
他一动不动,只是在等待一个女孩的回应,并视为最后的希望。
「别管他,我们走。」柳真头也不回地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