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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广场、地铁站各出口、地下商场都被隔离栏围住，周围的高楼里，原本打算穿过广场乘坐地铁的上班族们只好悻悻然绕道，广场四周汇聚起了几道人流。人们手里都拿着线路建议的传单和慰劳用的巧克力。
周围的高楼里，无论是窗户还是楼顶都布满了警队狙击手。
叶市长穿过一座桥，出现在广场西端的中央大道上，随行的还有几名市政官员和随从，并没有多少保镖。
广场北方时代大厦楼顶一片宽敞，有巨幅铁质广告牌作为掩护，这里是视野良好的绝佳狙击位置。
无论是文承还是省厅对这个狙击平台都重视得很，省厅派出两个狙击小组占领此地，文承无人可调，只好让夏珂赶鸭子上架潜伏进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检查一遍。
那个狙击手，他会在哪呢？
“预警机？”文承问对讲机。
“红三在。”
“时代大厦楼顶有热源吗？。”
“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警队的人呢？！奇怪，如果说是被偷袭的话，敌人也应该占领这里才是。
在他的敦促下警用直升机也飞了两圈，就是打着射灯也没发现什么人影，无奈直升机不在文承的命令范围内，给了少年足够的面子后回到低空了。
各处都缺人，可问题还是没解决。
就是这个沉默漆黑的楼顶，恰恰是今晚的关键，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转而打给夏珂。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她又去哪了？！
只好麻烦吕副厅长了。
◇
财富中心楼下一片红蓝交织的灯光，吕副厅长背靠车门抬头看着楼顶。
“李队。”吕副厅长举起对讲机，“到了吗？”
“到了，没发现人，正在盘点物资。”
“货品确实吗？”
“确实。”
吕副厅长皱眉，一定有诈。
“三组检查其他楼层，二组留在十五楼继续搜查。”
“收到。”
“吕副厅长在吗。”对讲机里传来少年的声音。
“小谷，你说。”吕副厅长很快回答。
“时代大厦的狙击小组还能联系上吗？”
“稍等。”吕副厅长朝一旁的警员挥了挥手，警员对着对讲机呼叫了几声后朝吕副厅长摇头。
“失去联系。”
听到这里，对讲机两头同时眉头紧蹙。
只有一种可能。
时代大厦楼顶很可能被敌人占领，但是热源显示无人……
事态突变，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砰！”一声枪响回荡在楼群间。
“叶新路春福路！叶新路春福路！”对讲机里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
狙击手出现了！
不，不是他，他是有消音的。
也就是说……
文承探头看向左下方，广场西北角十字路口突然腾起一团黑雾，人群惊慌四散，不多时黑雾中扑出几个丧尸开始胡乱撕咬路人。
柳真说发现药剂枪，说明敌人也有别的狙击手！
能打到那个角落的只有……
文承抓起对讲机说，“广场东南角，凯迪大厦！”
“发现了，开枪吗？”小竹说。
好快！文承对妹妹的反应感到惊喜，又对她摇头，“我们不要暴露，交给他们吧。”
小竹则显出一丝担忧，她镜中的十字对着凯迪大厦十三楼一扇开着的窗户，飘着的窗帘下黑洞洞的枪口正准备收起。
文承用望远镜发现目标后朝对讲机说，“十三楼，第三扇窗。”
对讲机没有回答，但天际划过一声爆鸣。
“砰！”
文承的望远镜里，窗帘下的枪管耷拉下来，窗帘溅上一片黑汁。
还没回过神来，又一声枪响，右耳传来人群的尖叫声，第二团黑雾在右下方腾起。
警队狙击手们各自配合着寻找起目标，对讲机里方位术语此起彼伏。
狙击战正式展开，高楼间震耳的枪声不绝，各个方向的子弹在空中交织成火网。一扇扇窗帘被染黑或者染红，警员们穿梭在房间、楼道的窗口，有条不紊地射击、转移、射击。
文承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应对黑雾。
两股丧尸潮正不断扩散。
没时间了，文承抓起对讲机，看向夜空下稳稳盘旋的铁鸟。
“炮艇。”
“红四在。”
“北侧丧尸交给你们了。”
“收到。”
无差别射击开始，光链从空中倾泻下来。
炮艇在1000米高空盘旋，火控计算机已经是当前技术的极限了，可曳光弹链像发光的激流一样仍旧撕裂了道路两侧的店铺，车辆，少数平民和大多数丧尸同时倒在血泊里。庆幸的是不到半分钟，十字路口归于硝烟中的平静，只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
至于南侧。
“柳真，希德嘉在吗？”
“她已经去了。”
文承向右下方望去，修女一边在街道中央踱步，一边朝斜上方挥出一道道白色光束，光球凌空爆炸将丧尸纷纷灼成黑烟吞没，脉冲式的光印在天际。
耳机两头恢复了默契，文承不再多言继续监视楼顶，柳真循着英灵气息继续上楼。
出人意料的是，广场上的秩序竟然没有任何异常，远处两股黑雾给人们带来短暂的恐慌又快速平息，一辆辆豪车抵达广场，车内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们，慢慢加入叶市长的队伍，汇聚成一股稀散的人流向会场移动。
广场同时腾起两阵黑雾。
“还有两名狙击手，快速索敌。”吕副厅长对着对讲机喊。
“砰砰”两声从不同的方向响起，广场归于一片沉寂。
同时，希德嘉已经抵达广场，指尖朝上空刺出一阵阵白光将黑雾蒸发。
众人纷纷按照警察引导进入会场。
文承看到这一幕已经心潮澎湃。
按照对敌情的判断，约一半敌人被柳真消灭在地下停车场，剩下来的狙击手也被我方的狙击小组剿灭。
从昨天早上在地铁站看到的黑衣男孩起，敌人就面临人手不足的窘境。
胜利的天平似乎逐渐倾斜，阴云伴着夜色笼罩下来。
可问题还没解决！
我的目标，是解决那个狙击手，可他到底在哪？
只有一种可能！
文承举起望远镜，对准左上方一直沉默的时代大厦楼顶。
望远镜的荧光标线里，巨幅广告牌的缝隙中闪过一道微光。
发现了！
“小竹，机会只有一次。”
“嗯！”
◇
时代大厦楼顶。
黑洞洞的楼梯间里，四名警察被白布堵着嘴，双手反绑在墙角，另一个墙角绑着一名白色运动服的马尾辫女子。
巨幅广告牌后，被风吹动的ULCANS暗灰色伪装网下是一杆SSG3000：枪管长度600毫米、黑色玻璃纤维枪托、Nightforce32倍瞄准镜经过改装，镜中的光线化为五倍亮的电流，漆黑的夜色下洞察一切，旋转后拉式枪栓、幽黑的冷锻碳钢枪管前方套着三倍厚的消音管。
纤长而富有曲线的身姿、细长的眼眉，扎起的及腰长辫。
当女儿墙后的小竹冒出头，采用高跪姿将八五式的老旧枪口指过来时……
纤白的手指触碰扳机，卷着螺旋气流的7.62毫米子弹上刻着玫瑰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