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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门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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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教长来了。”

    “教长大人,能够再次聆听您的箴言,实在让我欣喜。”

    “教长,正如你所言。我真诚的祷告,圣者终于入梦为我引领迷途了。”

    ……

    不敢大声喧哗,眼神中充满了虔诚与狂热的教众们自发维持着秩序,尤其是指引着一些新来的村民,在通往村中广场的人流中为王泽让开一条道路。

    太多的人了。看着狂热的信徒们,王泽压抑着心中想要接近的兴奋,只能努力作着上位者的姿态不时挥手点头回应众教众们的热忱。

    待半刻钟后。

    王泽行到了广场中央。

    只见熟悉的用作布教的石台下,许多较早入教的核心教众各自已十多、二十余人围成圆盘坐。

    并没有受到广场外骚动的惊扰。在等待的同时,在其中长者的领头下组织交流:

    “所以大家都向张铁牛学习。我们都是门徒会的一员,信徒之间就要相互的帮助。”

    褒奖了一人,那头发半白的老者又看向围坐的另一位瘦弱的汉子道:“对了,李肃。昨夜暴雨将你们家的房子、庄稼压塌了,怎么不告诉我们?要是再下暴雨怎么办?”

    “明天我来帮你修缮,还有谁愿意和我一起来。”

    “我。”

    “我。”

    ……

    一时间,围坐一起的教众们都纷纷举起手。眼神中没有丝毫不情愿。

    无私、奉献……这些所谓贵族才有的品质光辉在这些苦民神色间浮现。这就是信仰的力量,甚至能够在他们的眼中看出那一缕名为使命、事业的狂热。

    头一次,有如此多人关切自己。那汉子顿时感动地连连摆手:“啊,这样不好吧。岂不是要耽误你们的活计。”

    不等说完,长者立马摆手故作佯怒道:“这怎么能叫耽误,教众之间就该互相帮助。”说完,又是面色一暗,一脸关切道:“还有一事,我们的王菊教友生病了。今天我去看望了,好像很严重。大家都凑点钱来,我们去为她找个医生。”

    ……

    此时这只小组教众们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王泽正在到来。见着教众们纷纷慷慨解囊取出藏在腰带中不多的银币、铜板。

    王泽也不禁感到当初决策的正确,“果然这种方式更能提升教众之间的凝聚力。”

    在决定创建宗教,用信仰之力为艾琳破解传承诅咒之时。

    当时就像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并没有一味效仿其他宗教依靠树立一个神祇来凝聚教众。

    而是灵光一闪,或者说脑海深处记忆片段闪过的念想,从而选择了给予信众了责任、使命的方式来凝聚教众成员之间联系。

    至少目前看来效果很好。

    欣慰地点了点头,王泽默不作声从背后接近长者身后。

    蹡踉。

    待至身侧,王泽将一枚金币丢入了他的手中,击打在其它铜币之上清脆作响。

    一愣,老者回过神:“教,教长大人。”霎时见着王泽,甚至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如狂信者见到了教主般狂热。

    王泽作老成的拍了拍这个岁数大概有自己三倍有余的老者的肩膀,示意不要激动。又环目四顾着围上的教众们,“你,还有你们都做的很好。我看见了你们之间的团结了。”

    只是随口的一句肯定。其他的一众教众也是激动不已,甚至有三人为之激动地热泪盈眶。毕竟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还有什么能比教长的肯定还要更让人激动呢?

    王泽感受着狂热,面具之下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和惭愧。还想继续再与他们说些什么,但时间却不允许,而且此时因为自己的出现也渐渐开始引起了骚乱。

    越来越多的村民注意到了王泽的到来,

    “是,教长。”

    “教长大人!”

    ……

    在拥簇声中,王泽走上石台。注视着台下近千双狂热的目光,站在布道台上,一时间王泽甚至有些伤感:“等拿到天都学院的入学通知,下个月就必须离开了。”

    自创立门徒会这半年多来的记忆。点点滴滴,犹然是记忆犹新。

    这,便是王泽为解除艾琳传承反噬的办法。

    完全来自于一次偶然。在一次出行中,艾琳发现了一位病倒在阴暗巷道的老人,便让自己帮忙去救助。在老者虔诚的感激下,王泽惭愧得告诉是艾琳让自己帮的忙。

    老者自然是看不见艾琳,大约是将王泽当成了宗教徒,直让老人激动地惊呼这是神恩显圣。而就在那时,艾琳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内生出了一缕微弱,却又是为实质的力量。

    而后虽然不明其里,王泽也恍然了那位老者怕是错将艾琳当成了神祇来崇拜。又更是神奇的似乎找到了治愈传承反噬的方法。

    为了让艾琳恢复实体,王泽便创立了如今的宗教——门徒会。

    同时,也竭尽全力救助着潦倒的苦民们。

    张德,这位头发早早斑白的中年人,是当初自己花了身上仅有的一个金币找医生治好了他的重疾。是自己第一个,也是最虔诚的信徒。

    李淑婉,是自己接济了这位孤苦的寡妇才没有至于饿死。

    ……

    太多了,足足有八十一人直接受到过自己的救助,至少五百人间接受到过帮助。

    甚至二月前,王泽甚至去“请”了一位贵族献出了自己宝库中的些许财产,帮助虞山的民众度过寒冬。

    想到这些,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如今,王泽的目的已经不再只是为艾琳恢复实质的身体。而是要帮助这些受着不顾眷民疾苦的领主重重剥削的苦民。

    摇了摇头,王泽专注着精神。环目四顾,发现了人群之中有许多生面孔。

    不乏有人面色麻木、面色质疑、也有一脸奸滑的泼皮混迹其中,甚至有不少人干脆就是一副刁难不信之色。

    王泽又觉心中发苦。这便是人性,知道是最近自己大手笔的布施,又引得了贪婪的人前来。

    不过再无最初的局促。王泽又将从其他教宗借鉴来的箴言启唇脱口:“再你们当中,有人不信从我,更有人被贪欲怂恿而来。”

    此言一出,众信徒们纷纷相窥四顾,狂热的眼神下让有异心的人无不是面色紧张。

    眼见要引起混乱,王泽又抬起手:“但诚如太阳将光芒洒下,照耀义与不义之人。我们又只亲近自己喜爱的人,再去厌恶不喜爱的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今天既然你们都来到这里了,不管你们此时都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我都将传授你们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