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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咳嗽的时候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狠狠地咳嗽,将原本吃进嘴里的米饭和丝瓜籽喷得到处都是。
干净的饭桌上喷满了一颗颗不规则的雪白,连原本摆放在餐桌上的菜肴也都无一幸免。
母亲非常厌恶地指着他大声斥责。
具体骂什么,叶云乐自动过滤掉了,反正她没打算学这种话,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父亲有时候是吃鱼卡到喉咙,有时候是喝汤呛到,有时候没鱼没汤,光是吃个饭也会呛到,然后每次都这样“污染”整桌菜肴,母亲就会指着他疾言厉色地骂上半个小时,奈何,他就是死不悔改。
母亲大声斥责的声音依旧回荡耳边,那分贝大得即便是叶云乐都觉得刺耳。
父亲就这么默默地扒饭,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继续默默吃饭,根本不去清理被他搞得很脏的餐桌。
母亲骂骂咧咧地跑进厨房,拿出擦桌布,一边骂人,一边清理垃圾,还一边夹菜吃……
等母亲的声音小了些,叶云乐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勺子,忽然一本正经地说:“妈妈,你们在户口办理的那个地方,有认识的人吧?”
此话一出,母亲的责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云乐抬眸,便看见两个大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叶云乐很少说话,偶尔大人逗上两句,为了避免纠缠,她会有所回应。
但是,像现在这样有条有理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其实两个大人很怀疑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户口。
“有认识的人的话,走一走关系,把我户口从你们的户口上迁出来,做成一个独立的吧,我自己拿一本户口。”叶云乐淡漠地看着他们,并没有遮掩自己早慧的意思。
这话一出,父亲和母亲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迁出去干嘛?
你知不知道你才几岁啊?
你一岁半!你才一岁半好吗?
母亲面上露出讪讪的笑容,“为什么要这么做?”
母亲到现在都不太相信年幼的女儿能自主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一定是有什么人教她的吧?一定是?可女儿每天都独自一人留在家里,会有谁?
细思极恐,母亲当即在心中决定,从下午开始,要将女儿送到自家老母亲那里让人看管着,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叶云乐接下来的话再度把她给镇住了,“妈妈,我出生之后,你记不记得每次抱我去乘凉,别人都夸我养得好,像儿子,你总是一脸愤怒地说你很倒霉,生的不是儿子吗?”
叶云乐说着话的时候,姿态老成漫不经心,稚气的声音让父母二人瞬间感受到一种寒意。
父亲愣了半天,听到这句话才回过神来,当即就指着母亲骂了起来。
没等两个人继续开战,叶云乐斜了他们一眼,再度开口道:“我很快就能养活我自己了,到时候跟你们脱离了关系,从户口迁出,给你们腾出位置来再生个弟弟。”
父亲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妈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很爱你的……”
“我说了,我能养活我自己,我的钱比你们还多,赡养费我每年都会寄给你们,你们想生儿子,还是趁早,再过几年,年纪大了,身体就没那么好了。”叶云乐淡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