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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们叽叽喳喳地向前飞,直到前面出现一堵白色砖墙,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不注意根本看不到,墙边有两个袖着手的黑衣人,麻雀们突然凄厉地鸣叫,在墙壁前栽落下来……两股无形的“气”自两人脚下在草坪扩散,两人半径五米内的小草如水波般不断起伏!
黑衣人一人扫了眼地上的麻雀说道:“共十七只,漏了一只。”
另一人扭头朝墙上看了一眼;尾巴上有根赤羽的小麻雀站在墙上瑟瑟发抖,努力扑扇着翅膀,但就是飞不起来;此人飞身攀上两米高的围墙,一把捉住那只有赤羽的麻雀,下来说道:“十七只了。”
十七只麻雀在草地上重新站了起来,它们忽然觉得身上的压力变小了,抖抖翅膀,努力地飞离这里,本能告诉它们不能进到那堵墙里面。那只有红羽的麻雀似乎和其他麻雀不一样,不仅仅是外表这一点……红羽拼命地飞到队伍前面,试图带领大家飞过围墙,却被其他麻雀的欺负;因为那十六只麻雀都认为翻过围墙就是进入了人类的领地,但它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它们一直待在一栋大宅子的院子里!
西门大院,占地丝毫不仅不输玉宏大酒店还犹有过之,乃是西郊最大!西郊仅有一条西水河,几十户大户使用,但要开支流只能等河水先从西门家流出来;无他,明水城百年大家族,唯西门一家!
从明水城建成三百年以来,西门家就以强取豪夺起家,城外杀人越货,城内霸占商队,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岁月如风,往事无人记得,如今西门家早已洗白成为明水城老牌家族,退居于幕后;其西门公司发展的各种贸易业务远到神恩河对岸的合众国,与帝国内地各大省城有密切的生意往来,每年向帝国缴税达十亿德拉克。其底蕴深厚,可笑看明水城风雨,不动如山!
那只红羽麻被同伴们围攻,掉落下来。“哎呀!”一直关注着鸟儿们的小叶子叫了出来。
“少爷安坐,老奴前去。”伺候在旁的老仆动忽然了,绕过少爷,带起一阵微风,他的身法轻飘飘的如同落叶,脚踩在一株小草上便向前移动,没有丝毫气息溢出。老仆接住那只麻雀,以同样的身法返回,将那只尾羽上有根赤羽的麻雀送给了少爷。
小叶子高兴地接过那只麻雀,从满满的衣兜里掏出一把鸟食喂给它。老仆在旁边说道:“老奴失误,它的翅膀摔断了。”
小叶子把麻雀放在膝盖上,一手拿鸟食一手捏了捏麻雀收不回去的翅膀,问道:“管家爷爷是这里吗?”老仆袖着手点点头道:“对。”
“我记得厨房的大哥哥的魄力是绿色的,”小叶子起身说道:“我去厨房让他来帮我。”伺候在一旁的老仆对打电话的西门跃龙说道:“老奴陪少爷一起去。”西门跃龙笑着说道:“去吧。”
小叶子快步跑向厨房,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像是捉迷藏一样,故意跑快;管家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还嘱咐他道:“少爷慢些,小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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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奎吾揉了揉后背、脑袋和胳膊肘,这几处生疼,但谁教自己不看红绿灯,准备起身离开;从车上下来一个叼着烟的男人,满脸暴戾,对余奎吾吼道:“小鬼,你他(屏蔽)妈找死啊!!”
刘思成在旁边气道:“你开车撞了人还有理了!?”
“臭小鬼!”男人一巴掌甩在刘思成脸上;刘思成被打得摔倒在地上,脸上立刻出现一只又红又大的掌印。黄铜跑车上的副驾驶上,一个漂亮女人头从车内伸出头来;她风骚地摘下太阳镜甩了甩头发,浓妆艳抹绿眉红唇,舔着嘴唇对男人娇嗲道:“亲爱的快点嘛,这些小鬼给点钱打法就行啦,人家等不及要含你的大xx了……”
从女人红唇里吐出的话语令男人感觉一阵意淫;他对余奎吾哼了一声,骂道:“算你们两个小王X蛋好运,白挣了老子两百德拉克,还不快谢谢老子!”说完便踢了余奎吾一脚,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德拉克纸币随手扔在地上,骂道:“拿了钱还不快滚!!”
“可恶……”余奎吾暗骂,捡起了钱拉起刘思成就走,但他不会就这么简单地逃走。余奎吾悄悄从短裤兜里掏出一颗指甲大小的铁弹子——这是从废轴承里抠出来的铁弹子,能当弹弓的子弹用。他把弹子握在手中,顷刻变出一枚铁钉,扔在地上。铁钉落地后不自然地滚动,然后尖头朝上倒立在男人跑车的车胎下!
男人上了蒸汽跑车,丝毫没有注意那根细小的铁钉,经余奎吾这么一折腾,黄铜制的信号灯变成红灯,遂又是发怒,旁边的妖娆女人也跟着一起数落余奎吾,男人哈哈大笑,搂过女人便大肆动手动脚,女人无不逢迎十分欢喜,即便车窗开着两人也照做不误,毫不做作。
周江也跑了过来,要找那两人理论,被余奎吾拉住。余奎吾说道:“别去找那两个垃圾,我能解决,你俩先扶着我过马路。”
“太过分了!”周江和刘思成扶着余奎吾,红着脸说道:“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事……”
余奎吾咳嗽了一声说道:“很正常;有钱肆欲,无钱喝稀,周大少爷还要多加学习呀。”
周江对刘思成说道:“你用力扶着点。”然后朝余奎吾屁股上猛踹了一脚。
“疼疼疼!!!”余奎吾缩着屁股,痛苦地说道:“有病啊!”余奎吾吃瘪,刘思成哈哈大笑。
三个小孩走过马路,红灯切换为绿灯。
“我在他们轮胎下面放了钉子。”余奎吾忽然说。
“欸?”二人同时说道。
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声,跑车迫不及待地冲出马路,将身后的车流远远甩开。
“轮胎怎么没炸啊?”刘思成和周江看着冲出一二百米的跑车。
“急什么,让钉子扎一会儿。”余奎吾躺在马路上说。
话刚说完没一会儿,巨大的爆胎声在街头响起。跑车在路面上翻滚,直到撞上马路尽头的大楼。
“Perfect!”余奎吾哈哈大笑起来,刘思成和周江都惊呆了;这是他俩第一次看见车祸——也不对,应该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精彩的车祸。
“该走了,你家里的人应该追过来了。”余奎吾拍了拍二人。
“起码得摔断几根骨头。”刘思成神采飞扬。
“但愿不要出人命。”周江有点担心。
“你们也看到了,是他们自己加速太快踩到钉子爆了胎,你说能怪谁?”余奎吾摊了摊手。
“好了不说这些了,”余奎吾搂住两人的肩膀,说道:“我请客,两百德拉克,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刚被车撞了,拿到赔偿金就乱花……”周江觉得这样不好,在余奎吾左边说道。
“不,我赞成,”刘思成在余奎吾右边说道:“受了伤就吃点好的补回来。我知道东正街的八西巷有家海鲜店卖鲍鱼,七十一只,三只两百,好吃不贵,我们去那里吧!”
余奎吾听完点点头,拍着刘思成的肩膀说道:“你说得对,既然我受了伤那就多吃一只吧,周江再吃一只,正好三只。反正你没受伤,不吃也没关系。”
“喂喂喂,什么‘你没受伤’啊,周江也没有有受伤,凭什么他有得吃我没有啊!”刘思成抓住余奎吾的衣领说。“都是你说的嘛,所以我就多吃一个咯。”余奎吾叹了口气,“要不你去问问周江,看他愿不愿意让给你吧。”
刘思成嘿嘿笑道:“周江,你看,你家里那么有钱……”“哎呀,可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啊。”周江摸着下巴抬头看天,一句话把他堵回去了。
三人来到八西巷的海鲜店。店内老板是个老师傅,四五十岁的样子,进门就说“你好”“欢迎光临”,令余奎吾非常不好意思;毕竟他们都是小孩子,店主都是老伯了。店内没有柜台,开放式的厨房与吧台座结合,客人可以看着老板做菜。余奎吾在听了刘思成一路的马屁后,哼了一声决定将鲍鱼分一只给他。海鲜店老板从水槽中捞出三只碗口大的鲍鱼,放在铁板上撒油煎烤,撒上葱姜蒜等佐料;飘来的香味令余奎吾和刘思成垂涎如瀑,只有周江闻了闻味道露出“还行”的表情被两人看到……
余奎吾恶狠狠地抓住周江的衣领说道:“可恶,周江你瞧不起庶民的食物吗!嗯!?”
“不、不是啦,只是看到这种小的鲍鱼……”周江在两人面前不敢动弹。
“什么!!?”这次换成刘思成抓住周江的衣领,问道:“小的!?难道周公子你们富人吃的鲍鱼有盘子大么!!?”
“呃……不、不是,还要大一点啦。”周江耿直地说道。
“还要‘大’一点!?!?”余奎吾和刘思成眼睛都瞪大了。
“你看那里……”他手指向水槽里的水盆,被两人抓着衣领艰难地说道:“摆脱松一点……谢谢。呼,你看那里的盆子,跟那差不多啦,还要大一点。”
“啊蛤!?”——“什么!?”巨大的挫败感将两人击垮。
“其实我也很高兴你们能请我吃啦,大小不重要啦……”周江连忙补救道。
“对对!”——“大小不重要”两人互相安慰。
“毕竟第一次吃这种小的鲍鱼,我也很期待味道!”周江把椅子转向店外,九点的太阳正好照进来,阳光分外的灿烂。
“噢?”——“噢?”两股巨大的杀气在周江背后隐现……
店老板将三只煎烤熟了的鲍鱼分别放在洁白的瓷盘上,淋上一勺鲍鱼汁后放在桌前,对桌子下面的说道:“不要闹啦,鲍鱼仔煎好啦!”
“哦。”——“哦。”两人这才从周江背上站起来;周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发型都乱了。三人一齐落座吃鲍鱼。
店老板拿出一袋面包,说道:“要面包吗?”
“可以吗?”——“给我两片。”余奎吾和刘思成说道。周江问道:“还可以配面包吃!?”刘思成说道:“一只都是这样啊。”余奎吾学街上说三道四的八婆语气对刘思成说道:“土豪人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吃庶民的食物哟,他们只要吃菜就好了,我们就吃剩下的白米饭就能长大啦!”周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一脸尴尬地说道:“不是啦,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吃法,毕竟面包配鲍鱼很奇怪嘛……”
“噢噢噢!太过分啦!!”——“周江你其实一直瞧不起我们对吧!”两人一齐拍桌,“枉我们一直把你当朋友!!”——“下次我们不用一起玩了!!
周江满头大汗,不敢再聊这个话题了。
“不要闹啦,来,面包切好了。”店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将一盘切好的面包送上桌子,说道:“面包是免费的,随便拿,但是不要浪费和带走哟。”
“知道啦!”——“哦。”——“谢谢。”从左到右,依次是余奎吾——刘思成——周江。
店老板站在吧台内,笑着问道:“你们三个是朋友吗?”
“老伯问这个干什么?”余奎吾一口鲍鱼一口面包,却反问店老板。刘思成一口鲍鱼能嚼很久,享受完滋味才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啦。”周江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说道:“老板问这种很明显问题好奇怪哦。”
“呵呵,随便问问啦,反正早上就只有你们来,消遣一下时间。”老伯擦着杯子笑道:“你们才奇怪吧,一大早就跑来这里,你们的早餐应该都在家里吃过了吧?”
“哈哈,因为老伯这里做的鲍鱼好吃嘛!”——“哈哈,因为他被车撞了嘛。”——“我是被他俩拉过来的。”
……
余奎吾不动声色地在桌底下踩了刘思成一脚,刘思成疼得哎呦一声跳起来,说道:“你踩我干嘛!!”“哪有啊?你问问周江我踩了你没有。”余奎吾扭头看向周江,问道:“周江,不会是你吧?!”“我不知道,我离得远,我不知道……”周江表示不想牵扯进去。刘思成刚要发怒,余奎吾就用力拍了下桌子然后伸手指着桌上的鲍鱼,刘思成忽然就老实了……
旁边的老伯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他指着余奎吾说道:“你以后要是不出事,绝对出人头地!”
“嘿嘿,过奖啦老伯,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啦。”余奎吾忽然腼腆起来,很自然地说道:“您最后算账给我算便宜点就好啦,一只鲍鱼五十好不好啊?”
余奎吾此话一出,刘思成和周江都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却没想到老伯点点头说道:“可以。”令两人大跌眼镜。
“喔,太棒啦,谢谢老伯!”余奎吾立刻把钱掏出来放在桌上,搓着手嘿嘿笑道:“这都是我辛苦挣来的,给您两百德拉克,还请找我五十啦!”
老伯不紧不慢地转过身,从柜台里拿出一支毛笔和一张纸,提笔在纸上面写道:“今日特价:鲍鱼一只五十德拉克——一勺鲍鱼酱汁三十德拉克——三勺酱汁优惠价五十德拉克。”老伯还边写边念。
“好了,小伙子你看;这样我就给你们优惠四十德拉克啦!”说完,老伯便潇洒地收走了余奎吾“辛苦”挣来的钱,收钱的速度之快,独留余奎吾风中凌乱……
“你这是欺诈!!”余奎吾气得拍桌;老伯却装作没听见,吹起了不知名的口哨。
刘思成在旁边说道:“再不吃就凉啦,不然我帮你吃?”“滚滚滚!”余奎吾用手推开了刘思成伸过来的叉子,丧气地坐下,心中骂道:“哼,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吃个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