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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接近人休憩地傍晚时分,帝都的街道依旧繁华鼎沸,青絮大比开启在即,热闹从半个月前就一直持续着。
这会儿,帝都最宽阔的街道上,非常显眼的出现了一对男女,他们一前一后,男的高大威猛,方脸,一身随从服饰,手里提着一个灯笼,目光始终如同神鹰,锐利的环顾左右,扫视……然后筛选可能的袭击者。
而女子便更是夺人眼球,丹凤眼冰凉似寒霜,一身白衣白裤,样式很像现代军官女士服装,她长得很美丽,一头金发扎成马尾拖在身后,披在肩上的白色大衣裹着她成熟高挑的背影,每每路过一处,别人便能制造对于她容貌而延伸出的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谈资,她手中长剑很不凡,白色剑柄顶头是一颗竖直装下的红宝石,剑鞘顶端却又是一颗直径堆满整个剑鞘宽度的湛蓝圆形宝石。
识货的佣兵们只是见到这两颗宝石,就绝不会对这个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这分别是属于水系灵兽和火系灵兽的两颗灵核,珍贵程度不亚于一块帝都地皮。
二人行走的目的很明确,就如这条宽阔街道修葺的原因一样的明确,它直通帝都里建筑最高最壮丽的私人领地,皇城。
这座城中城,便是玉琼世家代代守护荣耀的地方,它像是一个擎天的机器,建成伊始,便一直是神族最大的支撑还有荣耀,成十上百万年都不曾倒塌,一直是神族的象征,象征着——强大,权利,争斗,血腥!
二人一路走来无人阻挠,很快便来到了皇城脚下的城门口。
“长公主殿下,辛苦了,人,都找齐了么?”等在那里的人也是一身军官服饰,他肩上的星星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话语虽不卑不亢,但其中的急躁还是透了出来,这人生的高大正直,乃帝都近卫总督。
一座皇城,居住着许多人,形形色色的事总会没完没了的在其中发生,可是能让一个近卫总督等在这里并对人低声下气,这种事却很少。
皇城里一直拘禁着的一个重犯,昨夜因为年纪最小的公主探视,趁机挟持公主退进了一座冷宫。
这个重犯的身份极其特殊,强攻或是谈判没有任何用处,眼下神皇正好出游,怕引起骚乱,总督便轻而易举的隐瞒了此事,然而神皇虽不知道这件事,但若是消息传进他的耳朵里,近卫总督便是失职之罪……
所以近卫总督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了皇城中那些权势滔天的人里。
太子!太过正直,就算事情圆满解决,事后近卫总督也必然逃不过惩罚。
神后!这个女人就跟狐狸一样狡猾,跟她合作一次,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被她拿捏,关键时刻,说不准自己就成了牺牲品。
那么,最后,总督便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跟自己同样置身军中,不但跟自己有些交情,且一直为了皇位暗暗发力的长公主殿下!
一个近卫总督的投奔,显然对方不会拒绝。
但是近卫总督也明白这种事的危险性。
近卫!那是负责皇城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被别人发觉自己这个总督,竟然投奔了一直争夺皇位的一方势力,那么等待着自己的,无疑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近卫总督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那名罪犯的身份太特殊了,无论他的逃脱与否,死亡与否,再次被拘押与否,等待自己的,都将是死罪!
所以最后的这一根救命稻草,总督必须抓住。
“找到了,身底都是干净的,刚来神都不久,且实力都在王极至道,死去也并不会引起帝道至尊的察觉。”玉琼裳淡淡回应,眼神随着话语落下一凝,很快再次接道:“希望总督阁下明白,这,并不是无偿的!”
“在下自然明白!”总督点点头,并不反驳。
身为皇权争夺者,能够得到近卫总督的支持,随时拿捏住一群人的死活,这无疑令人心动,然而却也极其危险。
于是,玉琼裳没有想着只是一次合作,就能让总督一生为自己所用,反而,会将他当成了收集情报棋子,循序渐进,让这个男人慢慢的走进自己深渊,彻底无法回头。
“呵……”
想着,玉琼裳一挥大衣,衣袂飘飘,率先走进了皇城。
总督看了一眼一直跟随着长公主的随从,对方不动,显然是要让他先走。
总督与长公主在进皇城时走到了一起,这种事不必刻意却极为关键,今夜皇城的守卫总督无疑很用心挑选,会见到这一幕的无疑也都是总督自己的亲信,所以,若是总督跟着长公主进门,而长公主的随从却在身后,便会给自己下属们一个态度。
我,投靠了长公主!
哎……心里叹息一声,总督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踏步而出。
今夜,必将不再平静。
……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从记事起,便活在一个冰冷黑暗的地窖,那里只有我一个人。
地窖很潮湿,即使来了人也不会愿意在这里久留,其实我见到的人并不多,记事起,就只有一个佝偻的老翁每天将一碗饭端来,放下,然后离开,下一次再端着碗来,然后收回之前的那个碗,如此反复,一天两次。
我不知道那老翁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愿意讲话,隔着冰凉的栏杆,我能见到他离开的地方,透着——明亮!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光辉,我是那样的渴望有一天能够自己去感受那种光辉,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便极为渴望吃饭时光的到来,因为每一次,我都能够见到一点光明。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那里了,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女孩来了。
然后,我便学会了憎恨。
我憎恨女孩身上穿着的衣服,憎恨她光滑的肌肤,憎恨她拥有的渊博知识。
一切的一切……都令我如此的厌恶。
我从她身上学会了很多,讲话,学字……然后,有一天,她告诉我,吃饭的礼仪!
我第一次这样的愤怒,我将她赶了出去,然后,我……哭了!
即使我的声音并不好听,但是我依然从未如此的满足。最后,我在自己的哭声里,得到了一个答案——我,要出去!
我越狱过一次,然而代价很残酷,那以后,我的日子便是无尽的身体疼痛,但是痛苦,也只是让憎恨更加深沉罢了?
然而,这些并不能让我离去的想法变淡,不知过了多少年,当我无数次的尝试越狱,承受着不知道多少次抽打,不知道多少种刑具以后。
那个小姑娘再一次来了,她很得意的扬起手里偷来的钥匙,笑容很刺眼,就这样为我打开了大门。
然后,我冲了出来……暴怒,发泄!我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守卫的死法很惨,我极尽自己所知道的方式去让他们感受自己之前的痛苦。
随即,便是一路横冲直撞,我抱着小女孩跑进了一个院子,看着她缓缓离开我的怀抱躲在角落缩成一团,我……又一次的失控!
我对这个女孩,发泄了我所有的愤怒,她的皮肤,她的美丽……她的一切的一切我所憎恨,我都不留余地的摧毁。
直到,我平静了下来。
她还活着,我知道她还活着,但是她的一切我所憎恨的东西却都已经消失,包括那双明亮的眸子。
我哈哈大笑,乐了,我第一次明白愉悦是什么意思,看着天空中那轮明月,是吧,它是叫月亮,我看着它,又沉默。
我再一次渴望,渴望知道自己的一切。
我将目光投向那个女孩,或许,再也不会愿意有人跟我说话了吧!
真是个恶心的世界呢!
将目光投向了空旷的房间,这里很大,远比我以前的地方要大。大,很多时候都代表着冷清,但我却不那么觉得,这里,远比我以前的那里,更加的暖和。
这里或许也是别人丢弃的一个“监狱”吧?
然后,我愣住了。
别人丢弃的监狱,竟然,也比一直关押我的地方好上那么多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可是,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啊!
围墙外不时有人巡逻,他们穿着的衣服我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可很好,我知道很好,我眼中所见的世界,除了我自己的格格不入,又有什么不比我好?
我依然嫉妒,我嫉妒他们,一切的一切,他们的眼神,他们所散发的杀意……我都嫉妒着,我本来就是一个卑微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又凭什么活的那么好?
囚禁,本来就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吧。我又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孩,她的眼神里写满了空洞,与在黑暗中所见到的笑容完全不同,变成了两个对比的极端。
我错了么?
我问自己。
然后再一次笑了。
那个女孩,是自己的什么?
恩师?
启蒙者?
还是让我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罪恶,认识到自己无能,却没有能力拯救我的人呢?
所以,我只能靠着我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不是么?
我的选择,从来,都没有选择吧?那么,第一次能够选择却还要被其他的不存在的东西控制吗?难道把小女孩带来这里,折磨她或者让她安然无恙里,我又要再一次无从选择吗?
甚至都没有人告诉我啊,是什么,让我无从选择!肯定是罪恶吧,既然罪恶让我无从选择,我凭什么不能用罪恶代替选择。
既然光明舍弃了我,那么,就用我从来不重要的生命再一次呐喊吧。
这个世界……我渴望,却,绝不会承认!
于是我再一次大开杀戒,我杀了那个继母,折磨她,一寸一寸的敲碎她的骨头,然后再杀了那个男人,最后,神皇来了,他没有杀我,他留着我,我成为了这个城里威名赫赫的平等王。
我将小女孩的神魂拘禁着,养着她,多少年来,对她讲述我的罪行累累,活的如同行尸走肉。
但是,凭什么要我这样活着,我要改变,我憎恨在那座皇城里活着的每一个人,我震碎小女孩的神魂,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生活,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
我提着剑去,在聚会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直到,再一次被拘禁在了地窖里。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昨夜,地窖里,又来了一个小女孩……